吃吃在外面溜達了一陣,估摸著房中二人已經聊得差不多,便往回走。
剛走到門口,就見門打開,迎面差點撞上一人。
退後一步,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向來沉悶的男人此刻身上的氣息更加低沉,甚至有些頹廢。
「你……」吃吃眉頭一皺,心中瞭然眼前之人必定在娘親那吃了憋,似乎受到的打擊還很大,他張開口卻不知說什麼。
眼前的男人卻在這一刻笑了,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發頂,卻又頓在半空中。
「剛剛,我跟紫道友談了有關你的事情,」楚揚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收回,神情難得溫和起來,「你是願意與她在一起,還是回到我身邊?」
「當然是……」吃吃張口卻又頓住了,眉頭鎖緊,目光越過眼前的男人看向屋內的娘親,見她頷首,他便頭扭向一側,硬邦邦的說道,「當然是跟著娘親。」
望著少年的側臉,鳳眸又暗了一下,楚揚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好好照顧自己,也照顧好……你的娘親。」
話音未落,人影已去,吃吃心中猛然一空,扭頭望向身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紫衣坐在桌前,旁觀父子倆簡短的交談,望見自家兒子失落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心軟,伸手朝兒子招了招手:「過來。」
吃吃應聲走了過來,紫衣拂袖,一陣風起,房門哐當的閉合。
「你是不是捨不得?」關好門,紫衣拉著兒子的手,抬頭問道。
吃吃一激靈,立即搖頭:「娘親,沒有的事。」
輕笑一聲,紫衣起身,雙手搭在少年的肩膀上,低下頭與之平視。認真的說道:「他剛剛跟我說,你身上有楚家的印記,這或許是真的,那麼你身上應該有楚家的血脈。況且他還一手將你養大,所以你親近他並沒有什麼錯……」
「娘親,你是不是想將我趕走?」少年頓時急了,眼圈隱隱發紅。
「誰說我要趕你走?」紫衣佯裝生氣,伸手彈了一下自己兒子的額頭。「就算有人搶,我也不會放你走!」
少年聽到這話頓時開心起來,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但旋即又面露遲疑,張開口卻被紫衣伸手攔住。
「你聽我說完。」紫衣神情認真,「你既然與他有血脈的牽連,所以你什麼時候去見他,我不會攔著,不過他身邊之人卻未必喜歡你,所以你不可獨自去見他。」
吃吃聞言用力點頭:「嗯。我知道的,那穿得跟花孔雀的女人從小就不喜歡我,不過有他在,那女人不會對我不利。」
說完這話,吃吃突然伸手環住紫衣的腰,頭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有點悶:「你……你們不能在一起嗎?」
「你說什麼?」紫衣身體一僵,伸手將吃吃推開,望著他的鳳眸,微微一笑。「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抿了抿唇,吃吃無力的低下了頭:「娘親,我什麼也沒說。」
「真乖。」伸手揉了揉他的發頂,誇獎一句。紫衣旋即睏倦地打了一個哈欠,「我要去睡一覺,還要準備十日後的複賽,你近日不要出門。若是想見他,就給他發傳音符讓他來找你。」
紫衣囑咐一遍,又從袖中取出一隻傳訊玉符塞在吃吃手中。這是楚揚剛剛讓她轉交給吃吃的,原本她不想給的,不過如今她改變主意了。
吃吃攥著手中玉符,望著自家娘親搖搖晃晃的走進裡屋,房門關上,清亮的鳳眸中閃過一道流光。
十日之後是複賽,幾乎每一個進入複賽之人都在緊張的準備著,而紫衣卻沉沉入睡。
與此同時,某一個升仙池中,有一青年從池中飛騰而起,落在池岸上,而這時,一道靈網忽然出現,將他兜住。
「你是什麼人?」青年大喝,怒視著池岸邊混冒出的銀甲持戈之人。
「這裡是靈界的升仙池,我等是看護升仙池的護衛,而今你在升仙池中泡了五年,就要支付相應的費用。至於你從下屆帶來的靈石廢鐵就不要拿出來了,乖乖給我去元石礦挖礦去,什麼時候挖夠了十萬元石,你就可以恢復自由了。」銀甲護衛朝青年淡漠的說道,心中卻暗自搖頭。
以這青年的資質,原本會被某個不錯的宗門看上帶走,只可惜自從一百多年前的毀殿事件之後,本洲的大佬們一致決定,所有的下屆之人都要被丟入元石礦磋磨,就連任務也提高了整整十倍。不過,這些他不會跟眼前的青年說明。
青年聽了甲衛的話,頓時安靜了,不安靜也不行,因為他發現自身的靈力完全無法動用,且越用力,靈網便束縛得越緊,心中明白此時掙扎無用。
想了想,他開口問道:「同處一個下屆,是不是飛升時都會出現在這個升仙池中?」
見到青年如此鎮定,甲衛有些驚奇,此刻聽到他的問題,心中有了某種猜測,淡淡的回道:「理論上是如此。如果你是想找什麼人,就乖乖跟我去元石礦,說不定還能在那裡找到你要找的人。」
青年聞言雙眼一亮,立即應了聲「好」,有些急切跟著甲衛走了出去。
呵呵,我可沒說你跟你要找的人必定會同處一個元石礦!
一個元石礦中,數百人擠在一個礦洞中,昏暗的光線,坑坑窪窪的石壁,粉塵,汗臭,喘息聲,鏗鏗鏘鏘的砸石聲,整個空間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
「和尚,你已經連著一個月沒休息,你不累嗎?」一個枯瘦得快要行將就木的老頭跌坐在地上,一邊喘氣,一邊朝左側身著僧衣的青年問道。
和尚此刻正舉著工具砸著石壁,聽到老頭的聲音,動作沒有停頓,不溫不火的回道:「不累。」
「唉,不累又如何,進了這礦洞,就再也出不去了,你便是這般不知疲倦的開礦也沒用。」老者嘆息一聲,身上散發著絕望的氣息。
「長者不必灰心,這塊元石礦還是不錯的,開採十萬元石應該是不難的。」和尚勸慰了老者一句。(未完待續。)
PS:親們喜歡不喜歡,兔兔管不了,我只是在寫一個心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