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星河挎著包來到樓下,走到吉普車旁邊,餘光瞥了眼車牌。
嗯,津城武裝部的車。
「什麼事這麼急?」
他可是知道張景嵐脾氣的,人現在退休了,很少會跟戰友打電話麻煩別人。
日常除了釣魚遛彎,也就沒事去魔都武警中隊教教拳。
沒事從來不跟原來的戰友聯絡感情。
這時從車上下來一名身穿綠軍裝的一毛一少尉,嚴肅的面容上一雙眸子盯著張星河的眼睛。
「張星河?」
被人盯著張星河也有點不自在「嗯」
少尉看了幾眼張星河「上車。」
汽車發動,車上。
少尉從手套箱裡拿出一封信遞給張星河。
「這是你的通行證。」
張星河接過,將其展開。
說是通行證,實際上就是一封介紹信,通過上面的印章確認這是武裝部開具的。
看到上面的內容,就知道這是幹嘛用的了。
將其疊好放進襯衣的口袋內。
一路無話,吉普車很快來到火車站。
吉普車順著一處特殊通道直入站台。
張星河跟著少尉在站台上也沒等多久,一列沒有標誌的火車就駛入了站台。
軌道上在更換車廂暫且不表,這時從列車上下來一名二毛一。
少尉迎了上去,兩人極為簡短的交談幾句。
隨後張星河就跟著二毛一上了車。
他被安排進了一間車廂,找了一處空閒的靠窗座位坐了下來。
他這算是蹭了一輛順風車,從津城到魔都至少得6-7個小時。
閒的無聊,索性從書包里拿出一本『武器設計手冊』學習起來。
這本書還是他亦師亦友的導師艾前進給他的。
他的這位老師有點特殊,津城北辰並不是軍校。
但他的這位老師卻跟部隊有特殊的關係,軍方委託他為其培養基層幹部。
他的這位導師,主修政治哲學,輔修軍械設計。
當然艾前進的輔修專業在張星河看來,水平也就一般,畢竟他也才剛剛學習沒多久。
艾前進年紀也不大,今年也才24。
24歲的博導。
「哐哧哐哧~」
軍列南下行駛了六個多小時,終於抵達魔都。
張星河收起書本,來到出口,將介紹信交給一名兵哥哥,隨後就出了站台,坐上自家的吉普車。
吉普車行駛了十幾分鐘,很快來到黃浦區馬斯南路的一處小洋樓。
這棟小樓占地不大,也就2千平左右。
已經有將近百年的歷史,頭幾年又重新修葺了一番。
一下車,張星河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庭院裡掛起了輓聯還有白花,大門上還貼上了黃紙。
張星河疾步匆匆的直入庭院。
廳堂前,張景嵐正坐在台階前,手中拿著一桿煙槍抽著旱菸,神色冷峻一臉肅殺之氣。
張星河來到廳堂前停下腳步,看著張景嵐目露凶光的眼神,心下有些不好的預感。
「爺爺,這...」
張景嵐揮手打斷了張星河將要說的話,在地上磕了磕菸斗,隨後有氣無力的說道:
「你先進屋看看你爸媽,等會出來找我。」
說完,張景嵐身形佝僂的背著手走了。
看著張景嵐遠去的身影,張星河心裡有點慌。
站在台階下久久沒有挪動腳步。
... ...
七日後。
黃浦江邊,一輛吉普車停在岸邊。
一老一少坐著小馬扎拿著魚竿在垂釣。
兩人一大早的就來了,桶里一條魚也沒有,他們根本就不是來釣魚的。
張星河的魚竿一直在晃,不是下面有魚,而是他根本靜不下心來。
父母被害,他想弄明白髮生了什麼。
雖然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但穿越而來占了人家兒子身體,也要報恩的。
更何況,這對夫妻對他也很好,四年下來,張星河早已融入了這個家庭,將他們當成自己的親生父母。
瞅著張景嵐斑斑白髮,心裡不是滋味。
中年丟了一對兒子,晚年為了安穩,讓小兒子經商,現在小兒子也沒了。
將魚竿一丟,從口袋裡掏出煙給張景嵐點上,隨後自己也叼起一支。
「爺爺,跟我說說吧,到底是誰幹的。」
雖然警情通訊上說的是,兩口子被路霸劫匪給霍霍了。
但,張星河不信。
這年月各地路霸劫匪雖然猖狂,但他老子也不是一般人。
出門出差不光帶著人,還帶著傢伙呢。
普通的路霸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客氣的說,正面對戰沒有一個排的兵力,根本拿不下。
一般來說路霸劫匪發財都是看運氣的,夜裡上班並不會帶太多傢伙。
除非有預謀的埋伏,畢竟他老爸帶的人也不多,最多兩輛車六個人。
張星河很快就想通了關鍵。
張景嵐深深的吸了口氣,在將煙氣吐出,看著黃浦江,悠悠的開口。
「哎,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幫路霸土匪已經剿滅了,你安心在津城發展就好。」
那幫人雖然滅了,但背後的主謀還沒抓到,張景嵐不想讓這個唯一的小孫子參與。
從那些被抓到的土匪路霸口裡得知,僱傭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公子哥。
只知道姓趙,聽口音像隔壁漢東省的,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
本來他們也沒想殺人的,只不過打起來上頭了,山炮沒控制好,把車炸了。
想到那個胡作非為的小比崽子,張景嵐恨的咬牙切齒。
別讓老子逮到!
想到此處,張景嵐滿眼殺氣,目露凶光。
隨即神情變換,滿是悲戚頗為傷感。
「哎,都是錢鬧的。」
張星河聞言,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這個時期正是華國經濟騰飛的時代,湧現了大量的草莽英雄,發家致富。
在這個平均工資還在30塊的年代,有些人已經掙下了千萬億萬家資。
但,縱使這些草莽拿命賺取的家資,也抵不過別人一句。
『爺爺我要這個!』
他們家的這個服裝廠,雖然僅有不到千人的規模。
但每年的產值也在三千萬以上,刨除各地二十幾家門店還有工人材料成本稅收等等。
每年也有將近千萬的利潤。
這個時期開服裝廠簡直就是在撿錢,現在是夏天,廠里主做T恤。
一件成本算上工價僅有5毛左右,給批發商出廠價3元 。
每月能有60多萬件,而且根本不愁賣,這個利潤相當的可觀。
他們家雖說不算什麼大家,但在這本地也算站得住腳,是以這些年也沒什麼人來打主意。
既然現在有人動手,那就說明動手的人是外地的,而且也是有能量的。
如今狗爪子被張景嵐剁了,狗主人跑的倒是挺快。
此刻張星河的心態有了些許變化,這是要逼著他努力。
他們家在行政上沒啥力量,張景嵐在軍方有些人脈。
即使退休了依然掛著武警中隊的教官職務,吉普跟司機也是單位配送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