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寧離開了家,立馬鑽進了小巷,這周圍地勢崎嶇複雜,他在繞過幾個彎後,便不再擔心宋老會追過來,減緩了逃跑的速度。
懷裡抱著兩件寶貝,現在居然成了燙手的山芋,閻寧鬱悶地想到。
他倒是不怕會有別的人來抓自己,宋老既然知道吳門古籍的價值,自然打算獨吞,不可能把消息給放出去。
閻寧又開始頭疼起來:一個范無救還不夠,現在還多了一個糟老頭子,偏偏這個糟老頭子還這麼厲害。
反正閻寧也孤家寡人一個,沒有多大牽掛,想要在這個城市裡把他找出來,也並不是多容易的事。所以閻寧還是打算先解決李立國的事。
他用之前周濟給他的錢打了一輛的士,這才給李菲菲打電話:「喂,菲菲嗎?我拿到東西了,我要的銀針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都是最好最貴的。」李菲菲答道。
「好,我這就過去。」
閻寧掛斷電話,又趁著在車上的時間重新複習了一遍回魂針。
這回魂針屬於鬼針之下,屆時需要用三十六根銀針封鎖人體三十六陰穴,再用吳門招魂咒進行招魂,整個流程無比繁雜,光是招魂咒的口訣,閻寧就花了不少時間才記下。
「嘶……糟老頭子下手還真重,」閻寧乾咳了兩聲,心裡暗罵道,「沒想到方傑家裡居然供著這麼一位高人,這下可麻煩了。」
閻寧本來只是抱著作弄方傑的心思對他使用邪針的,可沒想到如今事情鬧得如此之大,甚至惹禍上身,腦袋變成別人眼中的取款機。
如果方士天那傢伙在就好了。閻寧腦中忍不住浮現出方士天的影子,心中暗暗為他祈禱,希望他能擺脫范無救,然後立馬來找自己。
至少有方士天在,閻寧才會有一絲的安全感。
此時正是晚高峰,閻寧的的士被堵在路上水泄不通,閻寧心中著急,卻猛地發現了坐在前頭駕駛座的司機有些不對勁。
正常的司機遇到堵車,要麼罵罵咧咧,要麼低頭玩手機,而前頭的這位司機,卻什麼也沒做,只是偷偷地從後視鏡觀察著自己,他的一隻手搭在角落,似乎隨時會掏出什麼東西。
閻寧不動聲色地晃了晃腦袋,見到四周隱隱有四個黑衣人呈包圍之勢靠近的士,四個黑衣人面色不善,口袋裡有著不規則的凸起狀,似乎有備而來。
糟了,暴露了!閻寧面無表情,心裡早就掀起驚濤駭浪:方家的勢力果真如此之大?!
心裡來不及考慮,閻寧毫不猶豫地將古籍與斷續抱在懷中,推開了的士的門,就在這時,閻寧的耳邊響起了震耳的槍聲,一道火光在閻寧面前一閃而過!
閻寧低頭一看,自己身前的車門上還冒著煙,一個恐怖的彈孔出現在了車門上!
槍聲頓時在街道上引起一陣恐慌,原來就水泄不通的街道頓時更加擁擠。
「媽的,玩這麼大?」閻寧怒罵一聲,又回到了車上。
這時坐在前頭的司機突然發難,掏出了一把匕首就像閻寧刺去,好在閻寧反應迅速,急忙躲避,饒是如此,鋒利的匕首也劃破了閻寧的衣角。
「真當老子好欺負!」
閻寧一咬牙,抬腿狠狠地踢在司機的手臂上,司機吃痛丟下了匕首,閻寧奪過匕首反抵在司機的脖子上,「開車!」
「小子,你不敢殺人的,還是乖乖就範吧。」司機臉上露出了兇狠的表情,他不會相信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大學生敢殺人。
閻寧眼見外頭的黑衣人馬上就要將車子包圍,當下把心一橫:方家都動用槍來抓我了,要是被他們抓到,我肯定生不如死,事到如今,必須放手一搏!
想到這裡,閻寧手裡微微用力,司機的脖子頓時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往外噴涌而出,閻寧面露凶光:「開車!真當老子不敢殺人?」
由於研究了吳門古籍的原因,閻寧割得恰到好處,沒有觸到司機的動脈,但也疼痛難忍。
司機這回終於慌了神,腳下狠踩油門,四名黑衣人見到車子突然發動,毫不猶豫地扣動了扳機,好在子彈並沒有擊中車子的要害,司機一口氣撞翻了好幾輛汽車,拐進了一個小道。
閻寧收回了匕首,回頭見到沒有追兵追來,這才說道:「疼嗎?」
司機感受到死亡的威脅,面色青紫,哀嚎不斷,更別提回答閻寧的問題了。
「放心吧,沒有割到動脈,你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專心開車,先往郊區開三公里,然後我就放你去醫院。」閻寧命令道。
司機聽到閻寧的話,再摸摸自己的傷口,居然已經停止流血,他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閻寧冷笑一聲:「你來抓我,卻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大哥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從來不問為什麼。」司機說道。
「那就別問我為什麼,」閻寧又問道,「你們大哥是誰?」
司機搖了搖頭:「不能說,說了要掉腦袋。」
「你要是不說的話,我現在也能讓你掉腦袋。」
司機倒是聰明人,猶豫了片刻後說道:「我大哥叫義虎。」
「不是方家的人?」
「我們與方家沒關係。」
「我記住了,回去告訴你大哥,今日我閻寧大難不死,改日必將登門造訪!」閻寧惡狠狠地說道。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閻寧知道這個道理。他現在不過是無名小卒,任人揉捏。
方家,還有這個義虎,都可以來搶他的東西,可將來……
閻寧從來就不是一個寬宏大量的人,別人要他的命,他拼死也要反咬一口。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義虎也會找上門,但閻寧心中已經暗暗打算,這一筆帳,閻寧會找他們慢慢還。
車子一路狂飆,終於開到了市三環以外,閻寧讓司機把車開到高架橋下,這才離開。
經過剛才的經歷,閻寧深知方家與義虎兩方勢力的耳目眾多,所以如今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晃悠,只能偷偷找小路,一步一步繞回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