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終於醒悟。
是啊!
自己在西大陸出生入死這麼多年,是圖什麼?
不就是履行當初與林帝立下的約定,為唐家的立足奮鬥嗎?
現在已經完成目標,自己為何要跟著李香君去瞎胡鬧呢?
這一刻,唐瑾悟了。
自己和李香君之間存在的最大差異就是追求的不同。
李香君一心想要出人頭地,然後為死去的父母親人報仇雪恨,將西涼國的段家殺光。
而唐瑾作為後期加入大端的世家,早就沒有這股衝勁了。
現在唐家就只剩下他一個獨苗,老爺子必定是希望他平平安安,然後娶妻生子。
在大端落地生根,為日後重新崛起奠定基礎。
想清一切,唐瑾抱拳道:「多謝羅王指點迷津!要不然,在下估計就誤入歧途了!」
羅仁武含笑點頭:「那你和李統領…」
「隨緣吧!如果我們之間的姻緣只有這幾年光景,我也只能接受!我也不年輕了,需要為家族的利益著想,不能在放浪了!」
「哈哈!!」
羅仁武開懷大笑:「這麼想就對了!或許屬於你唐家的繁榮,就在不久的未來!」
翌日上午。
大隊人馬浩浩蕩蕩的進入洛城,直奔港口趕來。
羅仁武唐瑾李香君,還有厲天潤梁廣霖等一眾大燕官員,悉數到場。
而羅仁武為了萬無一失,直接下令麾下的水師進入特級戰備,更有四個熱氣球在附近空域巡視,只為防止大岳的突襲。
要是他們的船隊被攻擊,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大端的皇帝包括幾名皇子都在場,出點事可就被一鍋端了。
所以警戒必須是最高級別。
這時,林雲乘坐的龍車剛好停在戰船雲梯下。
他率先走出馬車,在場所有人同時跪在地上,齊聲高呼。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雲掃視全場,看著一個個熟悉的面孔,最後將目光落到羅仁武的身上,含笑道:「羅將軍,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朕已經聽說,你前陣為我大端立下大功的事!待到咱們班師回朝後,朕一定重賞你!」
羅仁武諂媚一笑,抱拳道:「臣能為陛下效力,乃是此生最榮幸的事,何況臣閒雜已位極人臣,對一切都非常滿足了,陛下還是將賞給年輕人吧!」
林雲眼前一亮,對羅仁武的知進退非常滿意。
暗嘆他不愧是經歷過磨難的老人,能有這份心實屬不易。
「嗯!朕聽說你喜歡海釣,而且釣術還很厲害!等改日有空,朕一定要領教領教!」
羅仁武尷尬的撓頭,內心暗罵,是哪個王八蛋傳自己的謠?居然都傳到皇上耳中了。
但面上,他可不敢有絲毫不滿。
「皇上喜歡玩,下官一定奉陪到底!還請皇上登船休息,臣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一切,確保接下來的旅途讓您舒心!」
林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順著雲梯率先登船。
之後是幾名青龍隊隊員,用擔架抬著重傷昏迷的楊林登船。
後面則是廖塵和王朝陽,幾位皇子們先後上船。
這時,候在一側的梁廣霖大喝道:「林帝陛下,下官再次替我家靈帝感謝您的此番造訪,一定嚴格履行之前定下的契約,絕不會做出任何有損大端的事!還請林帝陛下安心!」
林雲含笑點頭:「梁大人,這一路你也辛苦了!替朕轉告靈馳,就說朕邀請他過段時間來大端做客,朕會親自帶他去考察大端熱氣球生產基地!」
此話一出,讓梁廣霖大喜過望,一個勁的鞠躬道謝。
別看熱氣球在大端早已不是什麼秘密,甚至在東大陸都差不多普及了。
隨著各國基礎設施的建設完善,熱氣球早已普及成為交通工具。
但對西大陸的各國來說,卻依舊是高不可攀的好東西。
而林雲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趙吉率領的科研團隊,早已研製出了雙翼飛機。
只不過,就目前而言,熱氣球已經完全夠用,大端對新式飛行器,沒有實際需求。
但在林雲心裡,一切都可以視作政治籌碼。
他下一步打算在朝廷設立一個全新的部門『專利司』。
也就是說,大端未來研發出的任何新技術,都會在這個部門申請專利。
然後將一些通過太尉府和工部批准的技術工部出去,任何國家任何勢力都可以使用。
但必須要支付專利費。
就比如大燕想要在本國生產製造熱氣球,就必須向大端支付專利費用,每一個熱氣球都要支付一筆費用。
如果大燕拒絕付費,那大端就可以在輿論和政治上雙重施壓,要是還冥頑不靈,就可以軍事打擊,這樣一來,就讓大端有了對全天下各國開戰的理由。
這個概念,林雲再心裡盤算很久了。
但現在終於瓜熟蒂落,到了豐收的季節。
這時,林雲意味深長的看了厲天潤一眼,道:「厲大人,這洛城接下來乃是兵家必爭之地,你作為這座城池的主帥,可要留心!接下來大岳一定會派出重兵搶奪這裡!要是丟了洛城,你可就要倒霉了!」
聽他這麼一說,厲天潤被嚇得冷汗直流,連忙抱拳道:「林帝放心!下官就算拼上這條命,也絕不會失守洛城!」
「好,朕相信你!那麼就這樣!這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期待朕與列位下次再見吧!」
說罷,林雲轉身回了艙室。
伴隨著一艘艘戰船接連鳴笛示警,林雲等人終於踏上回程的路。
大端皇宮,太尉府。
楚胥按照慣例,剛剛議政結束。
自從林雲秘密去了西大陸,他這半年來可一刻都沒閒著。
第一是不想辜負林雲對他的信任。
第二則是知道林雲再試探自己。
眼下朝廷看似空虛,但實際上楚胥不止一次感覺到自己身邊全天候有錦衣衛在監視。
如果他真敢做出什麼越界的事,這些錦衣衛一定會行使職權,先斬後奏。
這時,馬季在殿內出來,就看到楚胥背對著他,靠著一根朱漆立柱,他腳下便是台階,正瞭望著漸漸走遠的官員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