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知道楚胥的本事。
即使對林雲不一定完全忠心,可現在是他的得意弟子林鳳年登基稱帝,接下來肯定是要輔佐這個弟子的。
而楚胥也會一躍成為受萬人敬仰的帝師。
楚胥勉強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擔憂道:「皇上呢?快帶本官和盧御醫去見皇上!!」
眾人同時看向林鳳年。
大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林雲到底還活沒活著。
楚胥何等聰明,一看眾人的表情,就意識到這裡面有事。
鄭有利立即湊到他耳邊一番低語。
楚胥恍然大悟,直接跪在了自己的得意弟子腳下,三拜九叩。
「下官太尉府左相參拜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林鳳年有些尷尬,因為到現在為止,只有自己老師認可了自己,其他人可都沒當回事。
果然,楚胥察覺到弟子的囧境,直起腰掃向四周。
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在場所有人都認清現實。
鄭有利唐瑾李香君三人最先跪在地上。
就連殘疾的林軒,就吃力的在輪椅下來,在鄭有利和唐瑾的攙扶下,跪在地上。
緊接著,就連林景川和林景豐麾下的那些將士也都紛紛跪地。
然後是催星河和朱雀七人眾跪地。
整個內院,只剩下林景豐和林景川仍舊死死盯著他。
林鳳年見大局已定,內心喜不自勝,但面上卻仍舊不露聲色。
目光銳利的盯著兩位哥哥,意味深長道:「老大老三,朕看在往日情面,再給你倆一次機會!跪下既代表臣服,但不跪可別怪朕不將兄弟情義…」
林景豐和林景川似乎是在彼此較勁,看了對方一眼,仍舊一言不發。
他們不是輸不起,而是希望能得到父皇親口承認。
但父皇卻連面都不露了。
這時,楚胥看出自己弟子的尷尬境地,沉聲道:「陛下,這沒什麼好說的!既然他們不服氣,就直接抓了完事!您要時刻記住,自己現在是我大端神朝的皇帝,未來一統天下的聖主明君!若是連兩個兄弟都收拾不了,只會成為天下笑柄!恐怕先帝爺也不會對您這種優柔寡斷的態度滿意!」
楚胥不愧是林雲身邊最頂級的人物,這一番話,給足了林鳳年出手的理由和動機。
也奠定了林鳳年接下來的態度,必然是要捧一批人,最後再殺一批人,來穩固自己的皇位。
果然,林鳳年面色漸漸陰沉下來,喝道:「沐隊長,將他二人抓了,等回京後圈禁宗人府大獄!待到朕查明真相,再做定奪!」
他這話一句話,就等於給兩個兄弟定性了。
什麼情況下才要查明真相?
自然是犯罪,才要調查。
而林景豐和林景川到底有沒有罪,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因為林鳳年這個新皇說他們有罪,那就是有罪。
「卑職遵旨!!」
沐知白抱拳領命,一揮手:「老七、老六,將他們抓了,立即動身送回京城,再打入宗人府大獄!」
「是!!」
兩名朱雀隊的成員,從被海選進入朱雀預備隊的一刻起,就被強行灌輸了一個理念,便是對皇帝的忠誠與執行性。
他們可不管對方是人是鬼,哪怕是某位不可一世的皇子,他們也敢抓捕。
老七上前就像抓雞似的,將林景豐按在地上,快速捆住手腳。
「混帳東西!!我乃大端三皇子,我母后乃是大端皇后!!你們敢對我動粗…」
林景豐破口大罵。
但他現在這番話,可不會再有人聽了。
卻讓眾人都聯想到接下來回京後的事。
隨著先帝林雲的退位,大端神朝將進入另一個全新時代。
那皇后和幾位愛妃將何去何從?
還有李情月,這都是相當棘手的麻煩。
大家之前都曾猜測過林雲會如何對待他們母子。
但現在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林雲壓根就沒打算親自出手,而是將這一世紀難題交給了後世之君林鳳年。
李情月就算有一肚子委屈,也不可能找林鳳年抱怨,想裝可憐也沒用了。
因為林鳳年壓根不吃這一套。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大端接下來會因為林鳳年的登基,發生一次史詩級的大地震。
這時,楚胥沉聲道:「皇上,且慢!!」
兩名朱雀隊員立即停下來。
林鳳年好奇道:「左相有事?」
「是!皇上,您現在立足未穩,還需要快刀斬亂麻…這一刀決不能留情!」
此話一出,鄭有利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再看楚胥的目光,變的不一樣了。
楚胥可是新皇的老師,未來的帝師。
他的一些理念和想法,會直接影響到林鳳年接下來的對內對外的政策。
而聽楚胥的意思,顯然是要殺雞儆猴。
楚胥抱拳道:「皇上,您先說先帝爺還在不在?」
眾人同時望向林鳳年。
林鳳年遲疑片刻,點了點頭:「老皇就在這行宮內的床上休息!外面發生的一切,他老人家都一清二楚!」
林景川和林景豐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扯著脖子大聲呼喊。
「父皇,您為什麼對兒臣如此狠心?」
「父皇,您明明加封兒臣監國儲君,為何最後不將皇位讓給兒臣!!兒臣不服氣…」
沐知白柳眉微皺:「真是聒噪!」
她豎起兩根手指,快速點了兩個皇子的啞穴,讓他們發不出聲音。
如此手段,讓在場眾人都暗暗心驚,對這個神秘女人的能力,終於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
就這實力,恐怕不比王朝陽弱,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楚胥輕捋鬍鬚,戲謔道:「皇上,您看老臣說的對還是不對!您要如何穩住形勢,並站穩腳跟,便是先帝爺對您的最後考驗,對不對?」
林鳳年眼前一亮,這種情況下,他也沒法夸老師厲害,只能對楚胥豎起大拇指稱讚。
而鄭有利等人卻無比震驚。
這楚胥居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了?
就連先帝爺下一步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楚胥繼續道:「那就好辦了!先帝爺沒有對皇上提出具體要求,說直白些,就是皇上可以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不需要有其他的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