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讓大端再無後顧之憂,避免四周強國林立的局面,就必須要讓這些國家衰弱,最好都變成西域那樣的小國。
永遠處於紛爭中,永遠都無法被整合到一處。
大端皇宮。
龍親王林景豐一路來到御書房。
經過這段時間的沉澱,他已經逐漸找回了往日的自信,不再受奪嫡失敗的困擾。
當然,他並不知當今皇上,與太上皇之間的關係,已經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更不知林雲的真實想法。
他走上台階,直接跪在了地上,抱拳道:「臣龍親王景豐,參見陛下!!」
此刻,林鳳年正伏在龍案前批閱奏摺。
他現在每天都很努力,盡最大可能將這個國家治理好。
所以,每天的奏摺他都會親自批閱,工作量不是一般的大。
「進來吧!」
林鳳年伸個懶腰,看著殿門被推開,林景豐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
雖然他在心裡已經決定找機會將這幾個兄弟全乾掉,但也需要一個過程。
不可能無緣無故出手,給太上皇任何把柄。
所以,林鳳年現在只能耐心的等待這位三哥犯錯,而且是像老大景川那麼大的錯誤。
哥倆一上一下,凝視了彼此一眼。
最後還是林景豐收回目光,跪在了地上。
「皇上,臣有要事稟報…」
林鳳年起身走下品級台,含笑道:「好了,老三,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咱哥倆好久沒有談過心了!走,去御花園,那邊還有當初父皇保留的籃球場呢!咱們去那活動活動身體!」
他很清楚,想要讓這個三哥犯錯,就必須交心。
只有交心,才能讓這個三哥做出錯誤判斷,從而露出破綻。
林景豐斷然拒絕,抱拳道:「皇上,臣這次是為民請命,還請您能重視一下,給臣一個說話的機會!」
林鳳年碰了一鼻子灰,只能尷尬一笑。
「也好!」他回身來到一側的太師椅坐下,並對林景豐招了招手。
林景豐一臉嚴肅,與曾經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相悖,再無當年的影子。
這讓林鳳年非常不適應。
他還是喜歡當初總是誇誇其談,居功自傲的三皇子。
因為這種性格時長犯錯。
「皇上,臣昨日閒來無事,就在京城周邊的村落城鎮隨處逛了逛,卻有驚人發現!」
林鳳年一挑眉,被他勾起了好奇。
「驚人發現?該不會是福臨安之前私自調集沛縣御林軍,和龍霞關守將的事吧?」
「不是!皇上,您可要聽仔細了!這件事與那軍工複合體有關,臣若說出,必定會得罪軍統那幫傢伙!」
一聽涉及到軍統和軍工複合體,林鳳年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之色。
軍統和軍工複合體在當今大端正是如日中天時,也是最敏感的兩個部門。
因為關乎到大端的整體利益。
「既然如此,你就別說了!說了,朕也不會同意!」
「不!臣今天非說不可!此事事關京城周邊幾十里,甚至上百里百姓的安危!所以,就算是得罪軍統,臣也在所不惜!甚至,皇上要給臣治罪,臣也認了!」
林景豐聽從了母親的話,打算重新做人,堅決做一個為國為民請命的官。
也是他未來的為官的方向。
林鳳年頓時一愣,沒想到這個三哥會如此堅決。
「好!既然龍親王都這麼說了,那朕要是拒絕,就說不過去了!何況,朕同樣愛民如子…」
「那些軍工複合體在京城周邊開了上百家的軍工廠,這些都是宗室林家的地盤,本來他們的存在,是製造出武器裝備,用來保衛國家安全!可現在,卻成了斂財的工具!」
「但要是這樣也就算了!可偏偏這些軍工廠造成了巨大的環境污染!現在京城周邊的那些村鎮水源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污染,不少人都因此患病!」
「臣以為,現在也到了該整治軍工複合體的時候了!還請皇上看在您的子民份上,能降旨懲治!畢竟,這天下百姓,乃是我大端立國的基礎,再強盛的國家,也需要百姓的支持…」
林鳳年心裡咯噔一下,他做夢都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還以為只是林景豐為了撈取政治資本,搞出的噱頭。
他自然明白,老三說的在理。
當年父皇在位時,雖然對官員管理嚴苛,但對普通百姓卻相當好。
不但給農民免稅,每年還可以領取補助銀兩。
而大端早已不再是依靠人力種地的農業國家,真正納稅的都是有錢人,或是軍工複合體、煉油廠和電廠之類的地方。
所以,林鳳年深知,如果老三說的都是真的,那他自登基以來最大的一次政治危機來了。
在軍工複合體和普通百姓之間,他必須要做出一個取捨才行。
可這個選擇實在太難了。
林景豐見他一言不發,皺眉道:「皇上,您怎麼不說話?難道說有什麼困難嗎?您要是不想得罪軍工複合體,不妨交給臣,臣可不怕他們!」
林鳳年勉強一笑:「哪裡的話!朕乃是天下共主,所有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豈會讓他們遭受這種荼毒?」
隨即,他大喝道:「來人吶…」
殿門外走進來一名錦衣衛。
「皇上有何旨意?」
「去,傳旨,讓林金彪覲見!就說朕要和他好好談談!!」
「遵旨!!」
錦衣衛離去。
林景豐面色稍緩道:「皇上,這件事您要是處理好了,可是天大的政績!而且,此事現在已經初具規模,臣已經派了數百人去京城周邊的村鎮調查,發現患病的人足有數千人,其中染上惡疾腫瘤的已然破百…」
林鳳年咬緊牙關,嘆息道:「老三,老實說,這件事的確是讓朕為難!你知道,軍工複合體對我大端有多麼重要,可百姓的健康安全,也不能忽視!你可有良策,不妨說出來,待會兒朕會將此事說與林金彪!」
「皇上,您才是我大端的皇帝,為何看您的感覺,似乎還有些畏懼這個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