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交個朋友

  「不應該啊……」段空自言自語，「我之前分明感應到一股出塵的清香味，那絕對是人間寶藥之類的東西。」

  「……」池淵無語地看著段空，段空來回踱步，忽然湊近了池淵，用力地一嗅。

  「臥槽，你幹啥！」池淵往後跳了一步，這貨怕不是腦子壞掉了。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段空手舞足蹈，狀若瘋癲，旋即一把拉起池淵來到一間酒館裡。

  「夥計，一個雅間。」段空伸手在櫃檯上一拍，差點沒把正在算帳的老先生魂直接嚇飛。

  老同志眉頭一皺，可當他視線下移，落在那塊銀閃閃的錢錠上，他雙眼立即瞪大了，眉頭也舒展開，秒變笑臉。

  「貴客，隨我來。」帳房老先生收起帳本，親自領著段空去了酒館二樓的一所雅間，臨近街角，推開紙窗就能一覽古街景色。

  「貴客，要點啥？本店雖小，但自釀的金盅釀可是一絕。」

  段空揮手道：「不必了，記住別讓任何人來打擾我們。」

  「誒。」帳房先生退出房間，剛關上門，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位道長是一個人啊，哪來的我們？」

  他越想越害怕，快步下樓了。

  帳房離開後，段空布下一層隔音陣紋，又布下一道障眼法，這才放心。他一揮肥大的袖子，一道身影迅速變大，直接坐到對面座位上。

  段空還沒說話，一眼看到池淵一手抓著一株靈藥，兩株藥都綻放著仙葩，植株上流光溢彩，散發出濃郁藥香。

  池淵一口咬掉靈藥仙葩，吞下肚裡：「嗯，口感脆爽，芬芳撲鼻，真是極品美味，當零食再適合不過了。」

  段空騰地站了起來，身體哆嗦地指著池淵，憤聲道：「好你個池淵小賊，虧你身為聖人強者，居然偷吃道爺我收藏的靈藥。」

  池淵眼神清澈，張口就來：「你二話不說直接把我收進你的輪海空間，就看見了遍地的靈藥寶物，我還以為是你請我的。」

  「我分明是以袖中乾坤之法將你帶著，誰知道你會跑到我輪海里去！」段空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來：「那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兩株老藥王，若是給老邁大能服用可以增長數百年壽命。」

  眼看著胖道士這痛心的樣子，池淵道：「不用這麼誇張吧，你那好寶貝簡直堆成了一座小山。我不就吃了你兩株藥王。」

  「就當我們交個朋友怎樣？兩棵草藥換來一個未來的極道者做朋友，是你賺了呀。」

  「不就吃我兩株藥王？那可是接近九萬年年份的老藥王，世間也難尋！」

  段空輕啐一口，道：「賺什麼啊，我就沒見過你這麼大言不慚的，萬族林立天驕輩出，又有哪個敢言自己必定證道。」

  「再說了，現如今執掌宇宙殺伐的可是石皇，在古皇的大道烙印隱沒之前，你證個球的道。」

  「如果我說，我這身修為是天生的呢？」池淵雙手交叉墊著下巴，道：「胖子，神泉水給我點。」

  「貧道沒有，你自己找去。」段空氣道，「天生聖人，你當你是什麼？又不是聖靈。」

  「嘿，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聖靈。」池淵右手手心向下平放在桌上，食指點著桌面，「聖靈又不是只有那些石頭人。」

  「慎言啊。」段空瞥著窗外，「如今石皇當道，要知道你這麼埋汰他石人聖靈一脈，把你煉成血藥吃了。」

  「石皇又不是天道，怎麼可能什麼都知曉。」池淵撇撇嘴，「他又不知道咱說的話，你謹慎過頭了。」

  「嘖嘖。」段空咂了咂嘴，「如此不懾於極道權威的，你還是我所見的第一個。」

  「皇道境界，那是何等景色，我遲早要前去觀賞一番。」池淵眼神微咪，拍了拍桌子，「跑題了，跟你要神泉水呢，別故意拐走話題。」

  「沒有！」段空斬釘截鐵地吐出兩個字。

  「那真是可惜了。」池淵在懷中一摸，手中便多了兩片樹葉，葉脈紋絡清晰，葉片上烙印著玄鳥和麒麟圖形。

  兩枚葉片一拿出來，一股驚人的清香味瀰漫開來，並不濃郁，卻使人感到神清氣爽，僅僅吸入少許氣味兒，腦海都清明了許多。

  「這……這是……」段空當即眼睛就直了，緊盯著兩枚道葉看個不停，「這難道是產自不死山的仙珍，悟道神茶葉！」

  「恭喜你答對了，不過沒獎勵。」池淵小手握住兩枚悟道神茶葉，道：「本來我欲討些水來，與道友共同品鑑一番這茶的滋味，只是道友沒水。傳說中的悟道茶是嘗不到了，真是可惜呢。」

  「不就是泡茶的水嘛。」段空伸手取出一支玉瓶，眼睛眯成一道縫，說道：「自然是有的，道友快將茶葉給貧道，我們一品這神茶滋味，豈不美哉！」

  「又有了？」池淵挑眉，「可是悟道茶葉現在不想被你喝。」

  段空取出一隻星河紫砂打磨的茶壺，又拿來兩隻同樣是星河紫砂材質的小巧茶杯，左手一彈指升起道火，一道靈泉被段空以法力拘禁，置於道火上方蒸煮。

  「道友，悟道茶是仙珍，可也是死物，況且相傳悟道茶每次成熟，一半的悟道神茶葉會飛出不死山供修士採擷。既然每一次都能飛出半數茶葉，又怎麼會不想讓我們煮茶呢？」

  池淵眉頭微挑，右手張開，兩枚悟道神茶葉飛入那團滾燙翻湧的神泉水中。

  霎時間濃烈的清香瀰漫在胖道士段空布下的這座陣紋空間裡，這香氣沁人心脾，直入肺腑。

  段空以法力牽引，神茶靈液投入星河紫砂茶壺，壺嘴傾斜，茶水繚繞著絲絲熱氣，在杯中呈現出琥珀色，又帶著一點淺綠。

  「不愧是號稱世間第一靈根的悟道神茶，僅僅嗅其香氣，便覺得神清氣爽，往日裡許多想不通的癥結似乎都解開了。」

  段空輕嗅悟道茶，一臉的陶醉，隨後端起茶杯，一口飲下。

  一杯茶水下肚，段空立刻坐直身體，雙手掐法訣推演起來。悟道茶是世間少有的仙珍，內蘊大道至理碎片，能令飲用者明悟平時想不通的疑問。

  飲下悟道茶後，段空立刻陷入了冥想狀態，他在藉助悟道茶的神效，來推演自己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