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源石遍地

  修為低微的人望而卻步，然而這座深淵攔不住大部分修士，有人祭出自己的器飛遁而去，也有人修為高強，直接躍下。

  池淵老神在在地側臥在玄玉台上，手裡抓著一顆青皮果實，不時地咬上一口，發出清脆的咔嚓聲。

  段空嘟噥：「不像是探墓尋寶，這小子心可真大，倒更像是郊遊來了。」

  吃完青皮果實，池淵抹了抹嘴角，坐起身來看著四周景色，神色奇異：「這座墓位於另一片空間中？」

  段空接過話茬來：「道爺我可是考察了很久了，依舊沒能找出這座大墓所處的時代，我猜測它甚至比整個太古時代都要久遠。」

  「這麼誇張？」池淵詫異，「太古時代從不死天皇始，到如今共歷經十幾位古皇，起碼也有五十萬年，哪座墓可以存世超過五十萬年？」

  段空搖搖頭，道：「你太小看法則的力量了，這座大墓存在於另一片空間中，甚至連基本的法則都與外界不同。

  這是古之聖賢才有的大手筆。我想，這座墓之所以亘古存世，直到今天還未朽滅，應該與此地特殊的勢和法則有莫大關聯。」

  池淵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好了，到地方了，準備發掘機緣。」一想到接下來神話大墓可能蘊含的機緣，段空眼神明亮，收起了玄玉陣台，和池淵降落在一座破敗的宮殿旁。

  這裡是大墓所在的異空間，天上無日月，卻自放光明，照耀得此地如同白晝。

  池淵放眼四周，儘是斷壁殘垣，在這些破敗的房棟上，依稀可辨花紋繁複的浮雕、金光點點的壁畫。

  「無盡歲月前，這裡必然是一座恢宏大氣的殿堂，而今破敗了，在歲月的力量下化為一片殘垣。」

  池淵感嘆，隨即發現段空深入廢墟，在倒塌的樑柱間翻掘。

  「這裡的痕跡完全被歲月磨滅了，一點寶貝的影子都沒有。」段空摸了摸臉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掏出一個小巧的羅盤，通體以某種奇特晶石雕琢。

  搗鼓了一番後，池淵跟著段空在這片廢墟中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坍塌的宮室，這裡營造的格局明顯可看出與之前的其他殿堂都不同，規格很高，裝飾得很肅穆。

  池淵運起法力一揮手，一下吹散了地上厚厚的灰塵，露出一個祭壇，祭壇內有彩色的石頭晶塊。

  「這是……五色祭壇？」池淵看著這座遺留下來的小祭壇，心中想到。原著中對於五色祭壇的描寫，池淵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修士可藉助這種五色祭壇橫渡星海，建立起一條條橫貫遙遠星域的星空古路。

  古人以五種特殊的彩色晶石修葺五色祭壇，用以祭拜神靈和先祖，相傳冥冥中可保佑一方教派的氣運昌隆不絕。

  但五色祭壇最大的效用並非祭神，而是構築虛空通道。以五色晶石砌成的祭壇能夠隔著遙遠的距離彼此關聯，建立起橫渡星空的通道，大幅縮減修士橫渡宇宙虛空的時間。

  段空上前，仔細觀瞧後說道：「這應該是一座五色祭壇，通向一處秘地，可惜這座祭壇損耗嚴重，無法再使用了。」

  兩人離開這片破敗的區域，穿過一片濃密的樹林，眼前是一座開闊的廣場，地面是以多種奇異的晶岩和玉石鋪就，平整如同鏡面。

  池淵親眼看到一名古族修士站在這「鏡面」上，突兀地從原地消失了。

  「他是怎麼消失的？」池淵上前來，仔細打量這奇石鋪就的地面，地面十分整潔，光可照人，以手指敲擊地面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如同美人奏琵琶。

  池淵向地下注入法力，法力一絲絲全部沒入地面，這座廣場無有任何反應，仿佛只是普通的石頭而已。

  段空目露奇光，道：「別白費力氣了，道爺我觀此地勢，頗有些門道，這與古籍上記載的一種涉及空間的法門神似，待我破之。」

  池淵站在一邊，好整以暇地看著段空，段空拿出七八種材料，有黑漆漆的枯樹皮、白花花的砂土等，全是池淵不認識的東西。

  段空手法嫻熟，以這幾種材料為墨筆構建了一座小巧的陣紋，陣紋迅速放大仿佛一個穹廬，倒扣在「鏡面」上，並沒入其中，大地一陣顫動，一片光華沖霄，在半空中形成一座門戶。

  「剛才的古族應該是無意中觸動了此地的法則才被傳送走了，現在這座光門才是這裡真實的傳送入口。」段空說著，飛身鑽了進去。

  池淵駕馭神虹，也飛進光門。

  一入門內，一種極盡滄桑的氣息撲面，這裡的天地規則極為古老，池淵生出了一種錯覺，自己仿佛來到了萬古以前的世界。

  「這……這是源！」池淵隨手撿起一個拳頭大的石塊，這塊石頭晶瑩剔透，散發出濃郁的生命精氣，竟然是一塊高度純淨的源。

  池淵環顧四周，這樣的源石隨處可見，僅目光所及處就不下數百塊，甚至還有更大的源，能有西瓜那麼大。

  「好多源石！」段空震驚地看著周圍，「哪怕是以盛產源而著稱的北域，也沒有這麼誇張，西瓜大的純淨源隨意散落在地上，到處可見。」

  段空回過神來，立即搓了搓雙手：「如何？我已兌現了承諾，帶你來到墓中，此處遍地純淨源，是一樁大機緣，快將悟道茶葉給貧道。」

  池淵抬眉，揮手間拋出一枚悟道神茶葉，茶葉散發出淡雅的清香，段空嘿嘿笑著，伸手去接。

  不料一道流影飛速閃過，還在半空飄蕩的悟道神茶葉直接不見了。

  「是誰！」段空四下看去，哪有什麼人，連只飛蟲都沒有，除了他與池淵，這裡一片寂靜。

  「小子，莫不是你耍詐。」

  「別說我，悟道神茶葉我已經如約送出，你拿沒拿到也不關我的事。我可不信，你沒感受到真言契約已經消失了。」池淵說著，向前方走去，一路上遇見大大小小的純淨源，全被他收入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