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沈瑤提著買的菜就進了廚房。
祁夜辰把身上的髒衣服換了下來洗好晾在陽台上,準備去廚房做飯,剛到門口,就看見女人在裡面忙碌的身影。
沈瑤把魚沖了下,放在案板上,用刀在魚肚子上劃一字刀,熬魚湯的時候會更加的入味。
見祁夜辰無所事事地站在門口,聲音軟甜道:「我做飯,你有什麼忌口嗎?」
祁夜辰冷聲道:「結婚八個月了,連我有沒有忌口都不知道?沈瑤,你真是好樣的。」
沈瑤:「……」
祁夜辰直接轉身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等待吃飯。
糟了!
祁夜辰忽然想到了什麼,心底一寒。
這蠢女人該不會是想下毒害死他,好帶著他的錢和崽崽全卷跑吧?
不行,一會兒吃飯,得那個蠢女人先吃!
沈瑤並不知道祁夜辰心裡的小九九,在鍋里倒油,把魚放在裡面煎至兩面金黃,放蔥姜蒜料酒去腥,加熱水大火燒開後加鹽,轉小火慢燉。
沈瑤趁著熬魚湯的空,又把土豆洗了切絲,起鍋燒油,放蔥姜蒜炸鍋後,放入已經切好的土豆絲,翻炒後加醋和鹽,出鍋把菜放到了盤子裡。
等魚湯熬好之後,沈瑤盛好,端了出去。
祁夜辰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手裡玩弄著一個摩特車的零件。
沈瑤擺好餐食後,笑意盈盈地看著他:「吃飯了。」
魚湯香氣撲鼻,祁夜辰放下手中的零件,下意識伸手拿饃,卻被沈瑤用筷子打了一下手背。
「沒洗手,有細菌。」
祁夜辰訕訕地揉著鼻子,乖乖去了衛生間洗手。
出來就看到沈瑤喝著,杏眼滿足地眯了眯。
他鬆了口氣,還好,沒下毒。
祁夜辰走到她對面坐下,拿著饃大口大口的吃著,土豆絲放在嘴裡的那一瞬間,眼神亮了,酸酸辣辣的,好好吃,夾菜動作都快成殘影了!
魚湯鮮美,不似他之前喝的,一股子腥味。
見男人吃得狼吞虎咽的模樣,沈瑤期待地問道:「好吃嗎?」
祁夜辰言簡意賅:「好吃。」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吃到沈瑤做的飯了,現在忽然吃到了,腦海裡面已經被封存的回憶如潮湧般襲來。
沈瑤揚了揚臉蛋,聲音嬌脆,帶著小得意:「那當然了,這可是我的獨門秘方。」
她家裡可是開飯店的,全國的連鎖店開了幾千家,幾萬家加盟店,從喝的到吃的,基本上都有。
沈瑤作為家裡的獨生女,耳熟目染,基本上公司的研發的吃食,她都會做。
只可惜,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沈瑤嘆了口氣,臉色落寞。
她的總裁生活啊!就這樣泡湯了!
兩人吃完飯,祁夜辰主動刷碗。
在他出門的時候,沈瑤詢問:「你晚上回來嗎?」
祁夜辰本想說不回來的,但想到了可口的飯菜,點頭答應。
沈瑤一喜:「太好了!你晚上回來買點米。」
祁夜辰見她一副開心的樣子,唇角微不可查地勾了勾。
『嗯』了一聲,就出門了。
下午,沈瑤睡了一會兒午覺,去衛生間,把積攢的衣服洗了出來,到外面去晾曬。
沈瑤做完這一切,開始盤算著接下里的生活。
這個家目前都生活得捉襟見肘,要是再養個孩子,就可以直接喝涼水了。
得想個不麻煩,利潤高,還受歡迎的食品出來才行,
……
下午,工地。
太陽毒辣,熱浪吹打在臉上,如火烤般燙。
「祁哥,晚上哥幾個出去喝酒?」一位染著黃毛,身上穿著補丁的衣服,給他遞了根煙:「順便叫上歐陽?」
祁夜辰穿著髒兮兮的工裝,頭上戴著安全帽,汗水順著臉上的輪廓溜了下來,浸濕衣服,聲音清冷的拒絕:「戒了。」
黃毛聽到祁夜辰戒菸了,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道:「戒菸?祁哥,你沒開玩笑吧?」
祁夜辰解釋:「瑤瑤懷孕了。」
「你晚上下班能有什麼事?他們特地讓我來找你,吃完飯找樂子去?」
「不去。」他直接搖頭,「她現在孕晚期了,得注意點,我得回家陪著。」
黃毛聞言,下巴都要驚掉了,沈瑤那個潑婦要祁哥陪著?
難不成是世界末日要到了?
那個潑婦不是看不上祁哥,經常作,兩人三天兩頭的吵架,現在竟然還主動叫祁哥陪?
太不可思議了。
黃毛見祁夜辰不願意去,也沒再張口,看著他炎熱的夏天努力搬磚,猶豫了半天,緩緩道:
「祁哥,你在這上班,一天才八塊錢,累死累活,現在天還那麼熱,還不如之前你干零活,給別人修東西賺得多,要我說,你還是把工地的活給辭了吧!又不賺錢。」
祁夜辰幹活動作不減,漫不經心道:「散活不穩定。」
以前是孤身一人,一人吃飽,全家不愁,而現在不一樣。
奶奶說,結了婚的男人得努力賺錢,給媳婦和孩子一個安穩的家。
黃毛聽他這樣說,愣了下,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說了幾句客套話,就離去了。
他在晚上吃飯的時候,把自己和祁夜辰說的話給其餘兄弟說的時候,他們沒一個相信的,甚至都有人打賭,兩人啥時候離婚。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
祁夜辰晚上七點下班,去了糧食店買了一袋大米,扛著回了家。沈瑤掐著時間,做好了飯。
她把中午剩下的饅頭用油炸,做了一道糖醋排骨。
祁夜辰回到家把米放到了柜子里,洗完手坐下來,幹了一下午的活,可把他餓壞了,再加上沈瑤做的飯真的很好吃,端起碗狼吞虎咽吃了起來,絲毫不顧及形象。
趁著他吃飯的空隙,沈瑤迅速去衛生間把澡給洗了。
女人洗好澡出來後,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滑倒了。
她坐在床邊,用毛巾擦著頭髮,肌膚雪白,五官精緻,許是領口太低了,祁夜辰正收拾桌子,從那個角度,他微微低頭就能看到那片雪白的高峰。
他霎時覺得口乾舌燥,下腹一熱,他把杯子裡的涼茶一飲而盡,逃一般地跑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