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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這一次她堅決不會再妥協

2024-08-18 06:08:11 作者: 素律
  「穗和,別哭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裴景修嘆口氣,紅著眼圈把穗和攬進懷裡,動作輕柔地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

  可穗和太委屈了,眼淚就像泉眼一樣,怎麼擦都擦不完,嗓音都哭到沙啞。

  「景修,景修……」她哭著喚他,可憐又無助,「我到底哪裡不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是不是非要把我逼死了才肯罷休?」

  「沒有,我沒有。」裴景修將她的頭摁在自己肩上,輕輕拍打她的後背,「穗和,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姑娘,你相信我,我心裡真的只有你,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我們的將來……」

  穗和本來正哭得傷心,聽到這句,眼淚瞬間收起,取而代之的是說不出的憤怒。

  自從裴景修中狀元之後,同樣的話已經說了不知多少回,但每說一回,就會傷她更深一次。

  他真當她是傻的嗎,捅上一刀,再拿個糖人哄一哄就好了嗎?

  她推開他,紅著眼睛問道:「你說你愛我,那你告訴我,宋小姐進門後,你打算讓我以什麼身份留在你身邊?」

  裴景修微怔,繼而道:「咱們不是說好了嗎,你暫時先假裝是府里的婢女,等到事成之後,我再將你的身份對外公開。」

  婢女?

  穗和發出一聲嗤笑,他沒有直接說粗使丫頭,是不是已經算給自己留了顏面?

  裴景修仔細觀察著穗和的臉色,忙又改口道:「穗和,你對我的心思我明白,我其實也很想早點和你成為真正的夫妻,要不然,等宋小姐進門後,我再找個恰當的機會把你納為妾室,過段時間再抬你為平妻,這樣,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你說好不好?」

  穗和聽他說得溫柔又真誠,意氣風發的臉上帶著一如既往的深情,桃花雙眸也含情帶笑,看向她的時候,仿佛看著世間最美好的事物。

  就是這樣的眼神,讓她一眼望見,便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可是現在,她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雙眼睛就是天生的多情,即使對著一棵樹,一塊石頭,也是一樣的深情款款,並不單單是對自己。

  穗和自嘲一笑,問他:「你覺得宋小姐能容得下我嗎?」

  「有我在,你怕什麼?」裴景修抓住她的手,無比堅定地向她保證,「穗和,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穗和看著他,眼淚差點又掉下來。

  他說得這樣輕鬆,又這樣堅定,他根本就沒意識到,欺負她最狠的人就是他。

  「我不同意。」穗和抽出手,鄭重道,「景修,這個世道嫡庶尊卑太過嚴格,我不能拿自己的正妻之位賭一個不確定的未來,我若這般自我輕賤,我父親泉下有知絕不會安息。」

  她停下來,緩了口氣,用從所未有的堅定語氣說道:「景修,抱歉,這個正妻之位,我不會讓給任何人。」

  裴景修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吃驚地望著穗和,久久未能開口。

  這段時間,穗和真的變了許多,他都快有點不認識她了。

  他收起眼中的溫柔,表情變得嚴肅而冷沉:「穗和,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近來事忙,疏忽了對你的教導,你就把女人家的三從四德都忘了嗎?

  你前幾天和母親爭辯,就已經違背了女誡女訓,我念在你受了委屈的份上沒有指正,不承想你卻越發的往歪路上走,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他越說越嚴厲,從書案上拿起兩本冊子拍在穗和面前:「這幾天你就不要出門了,好好把《女誡》《女訓》各抄十遍,等你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再放你出來。」

  說完不等穗和反駁,起身大步出了門,把穗和反鎖在了房裡。

  緊接著,他又去了閻氏那邊,對閻氏說:「穗和這幾日閉門思過,小叔的飯菜讓玉珠去做,小叔若要問起,就說穗和不舒服休息幾天。」

  「為什麼是我?」裴玉珠不滿地嘟起嘴,晃著閻氏的手撒嬌,「母親,我不想去,小叔那麼難伺候,我做的飯他肯定不喜歡的。」

  「你就不能用心做嗎?」裴景修厲聲道,「你好歹跟著穗和學了三年,樣樣都只學個皮毛,你若連小叔都服侍不好,就別妄想在京城尋個好人家,別人家的公婆不會比小叔更好伺候。」

  閻氏現在一門心思撲在和國公府聯姻上面,對小女兒也沒了耐心:「你哥說得對,你想今後在婆家過得順心,就先在你小叔那裡練練手,過了你小叔那關,將來嫁去婆家我也能放心些。」

  裴玉珠很害怕兄長發火的樣子,一看母親也不站在自己這邊,只悻悻道:「那好吧,我去就是了,可小叔若問穗和什麼病,我該怎麼說?」

  「就說是女兒家每月都會有的。」裴景修說,「小叔沒那麼閒,你這麼一說他就不會多問了。」

  穗和被鎖在了房裡,並不覺得難過,反倒鬆了一口氣。

  這口氣從裴景修中狀元那天就一直提著,直到今天,她終於把話一股腦說出口,這口氣也終於可以暢快地呼出來。

  雖然很難,但她到底還是說出來了。

  沒說出來之前,她都不敢想像那個場景,說出來之後,發現其實也沒那麼難。

  她想起小叔教她的話,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自己的東西要自己爭取。

  小叔是對的,雖然她目前還沒爭取成功,但硬氣的感覺確實蠻痛快的。

  她坐在窗前,沒有流淚,也沒有惶恐,視線落在面前那兩本冊子上,頭一次覺得「訓」「誡」這兩個字是如此的刺眼。

  它們就像兩張看不見的網,把世間所有的女子都網在其中,薄薄的兩本冊子,就劃定了女人一生該走的路。

  憑什麼?

  不過是幾張紙而已,憑什麼就能讓所有的女人心甘情願被它束縛?

  不抄,她不抄,這一次,她堅決不會再向裴景修妥協。

  她倒要看看,裴景修能不能把她餓死在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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