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兄長回來了

2024-08-25 18:22:29 作者: 素律
  皇帝昏迷,寧王重傷,其餘皇子無力反抗,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公主手握玉璽坐上了龍椅,接受百官跪拜。

  穗和沒有官職,和宋紹陽一起退到旁邊,看著長公主向各部官員下達命令,讓他們和裴硯知安國公一起協助燕王處理善後事宜。

  穗和對燕王的全部印象,就是在鳳棲宮被他欺負的情形。

  一開始她想不明白大人為什麼會和這種人聯手,直到燕王主動過來向她道歉,說當時騷擾她其實就是為了做戲給皇后看,好讓裴硯知有理由彈劾他,讓他脫離皇后和寧王的掌控,去北疆韜光養晦,招兵買馬。

  穗和這才意識到,原來從那時起,大人和長公主就已經在為今天的奪位做準備。

  或許比這還要早吧,否則他們怎麼可能把這個局布得如此完美,完美到沒有出一點紕漏。

  她甚至想,長公主一直聲稱喜歡大人,會不會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其實就是為了有正當的理由接近大人而不引起別人懷疑。

  但這只是她的猜想,至於真相如何,要等她回去後再向大人求證。

  她又回想了一下,當時蕭律雖然對她言語調戲,卻不曾真正的動手動腳,所有的肢體衝突,僅限於拍過她的肩,抓過她的手腕。

  只是那時她太害怕了,根本沒有細想,如果一個皇子真的對她有什麼壞心思,怎麼可能讓她一次次逃脫?

  可即便如此,對於裴硯知的守口如瓶,她一時之間還是不能接受。

  如果說一開始不信任她,怕她說漏嘴還情有可原,後面那麼長的時間,他也一直瞞著她隻字未提。

  還有這一整個計劃,他都把她瞞得死死的,害得她每天提心弔膽,要不是安國公怕老夫人擔心,讓人悄悄給老夫人送了口信兒,她至今仍被蒙在鼓裡。

  她知道,就算裴硯知全都告訴她,她也幫不上什麼大忙,可心裡總歸是有點彆扭的。

  裴硯知笑著給她賠不是,說這件事比較特殊,又牽涉甚廣,自己實在不敢掉以輕心,希望她能諒解。

  穗和也不是真的生氣,當場就原諒了他,讓他以後有什麼事不要再瞞著自己。

  裴硯知和蕭律對視一眼,頭一回面露難色,好像還有什麼更大的秘密沒說。

  蕭律笑道:「要不裴大人還是說了吧,省得回家跪搓衣板。」

  穗和一聽,更加篤定他確實還有別的事瞞著自己,就板起臉問他到底什麼事。

  裴硯知見瞞不住,對蕭律說:「你先和你皇姑姑說一聲吧!」

  兩人神神秘秘的,讓穗和又是好奇又是不安,宋紹陽也心痒痒的,悄悄問穗和:「該不會是燕王從北疆給我妹夫帶了個美人兒回來吧?」

  「不可能。」穗和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猜測,「大人不是那樣的人,就算燕王有心,他也不會允許的。」

  宋紹陽說:「你這麼相信他,可別忘了,他也是個男人。」

  穗和白了他一眼,讓他不要胡說八道,隨即就聽到燕王對長公主說:「皇姑姑,侄兒此番從北疆帶回了兩個人,事先沒有徵求皇姑姑的意見,還望皇姑姑見諒。」

  宋紹陽立刻戳了穗和一下:「你看吧,叫我說中了,不僅帶了,還是兩個。」

  穗和不由得也跟著緊張起來。

  長公主笑著問蕭律:「什麼人,男的女的?」

  蕭律很正經地跪在地上,表情嚴肅道:「回皇姑姑的話,是沈大學士的長子和孫子,侄兒在北疆見到了他們,想著皇姑姑登基後,總歸是要召他們回京的,索性就把人帶回來了,省得到時他們單獨回來不安全。」

  此言一出,大殿上頓時炸開了鍋,文武百官面面相覷,神色各異。

  穗和腦子嗡的一聲,耳邊似有驚雷滾過,驚得她呆立當場,長公主和蕭律又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聽清。

  直到裴硯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才猛地反應過來,顫抖著聲音問道:「是,是在說我兄長嗎?」

  「嗯。」裴硯知笑著回她,「燕王殿下把你兄長侄子帶回來了。」

  穗和心中的震撼和驚喜無以言表,又怕長公主不喜燕王自作主張,強忍著眼淚,緊張地看向長公主。

  她知道長公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可做了皇帝,看待事情的出發點終究會有所不同。

  兄長沒接到朝廷的赦令就提前回京,看那些官員的反應也知道這是大忌。


  萬一燕王好心辦壞事,這後果肯定很嚴重。

  裴硯知握著穗和的手,感覺她手心出了一層細汗,小聲安撫道:「沒事,別怕,有我呢!」

  穗和仍是不敢放鬆,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仿佛過了一輩子那麼久,長公主才開口道:「這樣確實省事,既然帶回來了,就讓他進來和大家見個面吧!」

  「多謝皇姑姑,侄兒這就叫他們進來。」蕭律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穗和悄悄鬆了口氣,忍了半天的眼淚奪眶而出。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裴硯知捏了捏她的手小聲道,「其實你兄長此番回京,是以燕王軍師的身份回來的,長公主也知道的,就是不能讓別人知道。」

  穗和愣住,心中百感交集:「不讓別人知道,也不讓我知道,所以,我也是別人嗎?」

  裴硯知輕笑:「不是,這事說來話長,等回去我再好好跟你解釋。」

  穗和也明白眼下這場合不適合說太多,便打住話頭,急切地向殿門外看去。

  她已經四年沒見過兄長了,不知當年那個驚才絕艷,溫文儒雅的兄長,如今是什麼模樣?

  北疆苦寒,兄長在那裡肯定受了很多罪,會不會變得很消沉,很滄桑?

  小侄子走的時候才四五歲,如今也該長成大孩子了吧,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這個小姑姑?

  她的心突然跳得好快,又期待,又害怕,想快點見到他們,又不知道見了之後該作何反應。

  她可以哭嗎?

  可以叫兄長嗎?

  可以抱一抱小侄子嗎?

  她該說點什麼才好呢?

  宋紹陽在旁邊偷眼瞧著,見穗和反應這麼強烈,心裡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

  妹妹對沈大公子感情這麼深,以後不會跟著沈大公子住到沈府去吧?

  這樣的話,她還會認自己這個兄長嗎?

  她要是不認怎麼辦?

  難道再死皮賴臉地纏著她嗎?

  其實死皮賴臉也沒什麼不好,反正自己也不怕丟人,要不然就跟著妹妹叫沈大公子一聲兄長,也搬到沈府去住著。

  唉!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要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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