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入洞房

2024-08-29 01:48:17 作者: 素律
  進了新房,又是好一通忙活,穗和坐在床上,全福夫人把桂圓,蓮子,紅棗之類的果子撒在帳中,說了一大堆吉祥話,然後才遞給裴硯知一桿稱,讓他挑蓋頭。

  穗和早就等著這一刻了,因此,蓋頭一挑開,她就迫不及待地抬眼看向裴硯知。

  裴硯知頭戴簪金雙翅烏紗帽,身上穿著正一品制式的吉服,高高大大,莊重挺拔地站在她面前,在滿室搖曳的紅燭里,像一座巍峨的山,儘管面上難得帶著溫潤的笑意,仍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壓。

  他果然是好看的。

  穗和心裡想著,嘴角不自覺上揚,雙頰泛起紅暈,眼波如春水流淌。

  裴硯知見她含羞帶笑的嬌俏模樣,也忍不住彎起唇角,說了聲「辛苦你了」。

  「瞧瞧,還沒怎麼著,裴大人就心疼上了。」全福夫人笑著打趣,一屋子的丫鬟僕婦都笑起來。

  穗和羞紅了臉,低下頭不敢再看裴硯知。

  緊接著又喝了合卺酒,吃了一個半生不熟的餃子,這一套禮節才算結束。

  裴硯知請眾人先出去,留下雀兒和素雲青琅在這裡陪著穗和。

  「你要是累了,就先歇一歇,吃些東西,我去前面招呼一下客人,很快就回來。」他對穗和柔聲說道。

  穗和輕輕點了點頭,紅著臉囑咐他:「你少喝些酒。」

  「好,我知道了。」裴硯知笑著答應,以為她還有別的叮囑,等了一會兒,見她再無下文,就問,「沒了嗎?」

  穗和的臉熱得發燙:「沒了,你快去吧!」

  「好。」裴硯知低笑出聲,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出去。

  房門關上,青琅笑道:「娘子怎麼不多囑咐幾句,大人都沒聽夠。」

  素雲也跟著笑:「是啊是啊,今天的大人好聽話呢!」

  「別瞎說。」穗和嬌羞道,「我不過隨口一句,就是怕他喝多了難受。」

  「喝多了不僅難受,還誤事呢!」青琅眨著眼睛意有所指。

  「誤什麼事,大人有婚假,又不用上朝。」雀兒一臉天真地問。

  青琅和素雲指著她笑成一團:「你還小,你不懂,大人除了上朝,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哎呀,別說了,你們好不害臊。」穗和跺著腳吩咐雀兒,「快把她們兩個貧嘴的丫頭給我打出去。」

  「哈哈哈哈……」兩個丫頭笑得更大聲。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青琅收起笑,走過去問:「誰呀?」

  外面說:「是我,阿信,大人怕娘子餓著,讓我送些飯菜來。」

  青琅開了門,阿信站在門口沒進去,指揮著幾個僕婦把飯菜送進去,對穗和說:「大人讓娘子不要拘束,怎麼自在怎麼來,用過飯若是累了,就先歇著,他忙完了就過來。」

  「好,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穗和答應著,讓雀兒給阿信和幾個僕婦賞了喜錢。

  房門再度關上,穗和讓素雲幫她把鳳冠取下來,洗了手去吃飯。

  飯菜很豐盛,她一個人吃不完,就讓三個丫頭陪她一起吃。

  「你們忙了一整天,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歇著,先吃點東西墊一墊,別餓壞了。」

  三個丫頭推辭不過,就陪著她吃了些。

  用過飯,穗和洗了手,漱了口,又坐回到床上等著裴硯知回來。

  她早上起得早,折騰了一天,實在是困了,不知不覺就靠在床頭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感覺有人輕輕靠近,她睏倦地半睜開眼睛,就看到正彎腰向她伸出手的裴硯知。

  「你醒了?」裴硯知見她醒來,眉目含笑道,「我怕你這樣睡脖子疼,正打算把你放下來睡。」

  「我就是打個盹。」穗和連忙坐起來,不好意思地替自己圓場。

  新婚夜,新郎還沒回,她就先睡著了,多少有點於禮不合。

  「沒事,你困了只管睡,不用等我,也不用覺得失禮。」裴硯知挨著她坐下來,拉起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揉捏,又端祥著她的臉說,「娘子今天真好看,美若天仙。」

  穗和霞飛雙頰,與他對視,眼睫顫顫道:「大人也很好看,俊美非凡。」

  「哈。」裴硯知笑出聲來,「咱們這是在互相吹捧嗎?」


  穗和也笑起來,感覺好像沒那麼緊張了。

  「大人不是說去去就回嗎,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裴硯知說:「陸溪橋攛掇著幾個同僚想鬧洞房,我不想你被人鬧,就把他們都灌醉了才回來。」

  穗和感激道:「多謝大人體諒我,我確實挺怕的。」

  「不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裴硯知抵著她的額頭,柔聲道,「你是我的寶,那些閒雜人等不配看你。」

  穗和忍不住笑了:「陸大人要是知道大人把他當成閒雜人等,肯定又氣得跳腳。」

  「他有什麼好氣的。」裴硯知說,「反正他將來入洞房,我也不敢去鬧他。」

  穗和又笑:「誰敢鬧陛下的洞房,不要命了嗎?」

  裴硯知見她笑靨如花,不覺心神蕩漾,扶著她的肩,欣賞她衣襟上繁瑣華美的百鳥朝鳳花紋,由衷讚嘆,「這嫁衣也好看,我家娘子真是心靈手巧,皇宮裡最好的繡娘都比不過你。」

  穗和心中甜蜜,羞答答道:「大人喜歡,以後你的衣服我包了。」

  裴硯知戲謔看她:「我們都拜過天地了,你還叫我大人?」

  穗和的臉又燙起來,咬了咬唇:「那我叫你什麼?」

  「自然是叫夫君呀!」裴硯知說,「快叫一聲我聽聽。」

  穗和垂著眼皮不敢看他,蚊子哼哼似的叫了一聲「夫君」。

  裴硯知越發動情,伸手去解她的嫁衣。

  穗和頓時緊張起來,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裴硯知感覺到她的緊張,停下動作,說:「我先叫人給你準備熱水沐浴,別的事過會兒再做。」

  穗和的臉更紅了。

  沐浴過後,穗和洗淨鉛華,換上了質地柔軟的粉色寢衣,一頭烏髮披散下來,有種清水出芙蓉的美。

  裴硯知盯著她看得出了神:「你這個樣子,又讓我想起當年荷花池邊的驚鴻一瞥,自從見過你,世間所有女子在我眼中都沒了顏色。」

  穗和含羞帶怯地推了他一下:「快去洗吧,你怎麼也學會花言巧語了。」

  「這年月,說實話都沒人信了。」裴硯知裝作無奈地搖搖頭,笑著進了浴房。

  穗和也笑,坐到妝檯前,打開潤膚的香脂,挑了一些在掌心揉開,抹在臉上。

  菱花鏡里映出一張粉面桃腮的俏麗容顏,她看了又看,想著裴硯知的話,心中盪起層層漣漪。

  她又坐回到床上,局促不安地等著裴硯知回來。

  過了一會兒,裴硯知洗好了出來,換上了一套石青色的寢衣,披著半乾的頭髮走到床前。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仰著頭,一個低著頭,四目相對,眼底情絲綿綿,如窗外溫柔的夜風。

  「可以歇息了嗎?」裴硯知問道。

  穗和咬著唇點了點頭。

  裴硯知便彎腰為她脫去了鞋子,將她攬腰抱著放到了床上,自己也隨後上了床,放下層層羅帳。

  一對紅燭在窗前搖曳,紅羅帳中,呼吸聲漸漸急促起來。

  穗和緊閉著雙眼,雙手不自覺地抓住兩側的床單,感覺到裴硯知的手落在她腰間,解開了她寢衣的帶子。

  緊接著,一陣涼意襲來,她的身子便呈現在他眼前。

  她聽到他呼吸加重,慢慢壓下來的胸膛也有很明顯的起伏。

  他的胸膛堅硬,圈在她腰間的手臂也很堅硬,然而這些都不及另一個地方,讓她臉紅心跳。

  好在他的唇是軟的,熱的,在她周身上下遊走,帶給她從沒有過的感受。

  「穗和,可以嗎?」她聽到他在親吻的間歇溫柔地詢問。

  她嗯了一聲,閉著眼睛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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