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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知不知道爺是誰。」
「你們知不知道爺從哪裡來?」
「爺去吃飯,從來就沒有人敢收錢。」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當林霄四人沖入酒樓時,就看到翻倒破碎的桌椅,滿地碎裂的碗盤一片狼藉,地上還倒著三四人,正是珍味樓的夥計,一個個孔武有力的模樣,卻倒在地上哀嚎著起不來。
還完好的一張桌子上正坐著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喝得有點醉醺醺的模樣,正搖頭晃腦頤指氣使,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屌樣。
「你們可算來了,快快,處理他,我珍味樓每個月上繳三十兩例錢可不能白繳。」胖乎乎的掌柜看到林霄四人時眼睛一亮,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衝過來,一把抓住林霄的胳膊激動連連。
「喲呵,來人了,白雲幫的,來來來,過來讓爺瞧瞧有什麼本事。」這青年打了個酒嗝後滿臉戲謔的勾勾手指。
王大牛暴脾氣,直接衝過去,一棍子輪圓了狠狠砸出。
那囂張青年卻是一腳踢出,叫林霄神色驟然一變,看得出那一腳速度很快力量很強,直接踢中王大牛砸出的短棍,將短棍踢飛後直擊王大牛胸口,砰的一聲,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響起,王大牛一聲慘叫倒飛而出。
「小虎大柱,照顧大牛。」話音落下,林霄一步前沖如馬踏疾風,鐵劍瞬息出鞘,化為一道閃電般的劍光,兇悍凌厲,短促劍鳴聲刺耳,讓人情不自禁頭皮發麻。
囂張青年一驚連忙翻身躲避,但酒喝太多了,醉醺醺暈乎乎,翻身滾落險之又險的避開劍刺,林霄緊接著一腳踢出,好似利劍破空般的直擊對方身軀,踢得對方就地翻滾,被踢中的地方更是一陣陣刺痛,鐵劍當空斬落,森冷劍鋒叫對方渾身一個激靈。
「我也是白雲幫的。」囂張青年醉意似乎散了幾分,以驚人的語速說道。
「我不認得你。」林霄語氣淡漠,劍直接落在對方的脖子上,順勢一抹就能割喉。
「我剛從總幫來。」這人動也不動,生怕被割喉,那可就要冤枉了,迅速解釋道。
林霄眼眸微微一凝。
「這一餐吃了多少錢?」林霄的語氣很冷、握劍的手很穩,如磐石。
「五兩。」掌柜只算成本價的回答讓林霄手一抖差點將那青年割喉。
一餐吃五兩銀子,那夠自己五個月的收入,人比人氣死人啊。
「賠償怎麼算?」林霄依舊盯著那囂張青年,頭也不回的詢問。
「賠償,賠償不用,不用。」胖乎乎的掌柜看到對方瞟過來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時,頓時渾身一個激靈,連忙笑著說道:「這一頓也算是我請了。」
他在怕,因為對方也是白雲幫的,而且還是從總幫過來的,萬一被對方給記恨了,那損失可不是幾十兩銀子。
「五兩銀子拿出來,作為我兄弟醫藥費。」林霄凝聲道。
「我不拿出來你又能怎麼樣。」囂張青年報出自己的來歷之後,開始變得有恃無恐起來,他篤定,一個分幫的人不敢真的對自己怎麼樣。
「今日,珍味樓內有黑土幫人冒充我白雲幫總幫人員,吃霸王餐毀壞財物打傷我白雲幫兄弟,惡意損傷我白雲幫聲譽,我白雲幫精英幫眾林無命將其擊殺於此,望大家見證。」林霄忽然大聲說道,聲音都傳到珍味樓外。
「等等,算你狠。」囂張青年先是一呆,看到對方那種冷寂的眼眸時,頓時一驚,渾身好像被澆了一盆冷水,那是會殺人的眼神:「五兩銀子是吧,我給。」
對方真的乖乖掏出五兩銀子放在地上。
「好了,銀子就在這裡,我可以走了吧。」囂張青年心中暗暗惱怒,但現在的形勢對自己不利,先走為上。
「滾。」林霄聲音冷厲。
青年滑退兩下起身,大步走向珍味樓外,最後還回頭看了林霄一眼:「別囂張,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收劍歸鞘,林霄將銀子收好,也不理會那掌柜,那掌柜不要賠償也是他自己的選擇,與自己無關,看向王大牛三人:「去看大夫。」
「霄哥,我沒事,真的。」話才說完,王大牛就咳出一口血,不去看大夫是不行的,林霄判斷,王大牛的胸骨可能是裂了,指不定還受了內傷。
一看大夫,林霄的判斷是準確的,用較好的藥,五兩銀子足足花了一兩,剩下的四兩,四人平分,按照他的想法,這種意外之財不能獨吞,儘管自己很需要錢。
「霄哥,那人如果真是總幫來的……」周大柱憂心忡忡的開口。
「莫慌。」林霄道:「你們兩人送大牛回去休息,我去找王頭。」
……
「總幫的人?」王鐵根聽著林霄匯報後,眉頭頓時一皺。
「王哥,不可能是總幫的人。」周修文跟著王鐵根一同巡邏:「如果真是總幫來的人,怎麼可能會被林霄打敗。」
王鐵根想了想,覺得有理。
如果真是總幫過來的人,那不可能是普通幫眾,十有八九是武者,那林霄根本就不是武者,面對武者能活命就不錯了,還想擊敗。
想太多。
退一步來說,如果真是總幫過來的人,要真被林霄打敗的話,肯定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不用理會。
……
林霄匯報給王鐵根後返回巡邏點,忽然想起來,方才少了什麼,不由虎軀一震:「戰績,我的戰績呢,那是敵人吧,你也要剋扣。」
「越級敗敵,戰績加二。」古板生硬莫得感情的聲音響起,一點都沒有愧疚感。
林霄忽然揉著下巴,那描述有點意思啊。
越級敗敵,合著是說那囂張青年的實力比自己強?
既然比自己強又怎麼會被自己擊敗?
前後矛盾啊,可惜,這臭狗蛋就是不夠敞亮,什麼都遮著掩著。
「你說,我們現在也算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啊呸……你我一體同舟共濟共創美好未來,是不是應該敞亮些,該告訴我的應該主動一些?」林霄嘗試著和臭狗蛋金手指溝通。
「我隨時能脫離。」一句話噎得林霄說不出話來,你是存心的是吧,故意來噁心我的吧。
怨念中,林霄完成了白天巡邏,與負責晚上巡邏的幫眾交接後離開五里街,買上幾斤牛肉和兩隻荷香雞往平民區而去。
推開院門,那一瞬間,林霄腦門一顫,汗毛倒豎,眼眸一凝,綻射出濃烈至極寒光,毫不猶豫扔掉手裡的牛肉和燒雞,一步前踏,身形如奔馬疾沖而去,鐵劍出鞘帶起一抹犀利寒光宛若流星,短促的劍鳴聲刺耳,身軀和劍好似融合為一體,力透劍尖,劍光如閃電破空般的刺殺而去。
怒意勃發、殺機橫生,化為一股熾烈之火熊熊燃燒,盡全力刺出這一劍,讓林霄感覺就算眼前是一座山,自己這一劍可以將之捅破。
酣暢淋漓、一往無前。
但,下一息,閃電般的一劍卻停頓,被一隻關節凸出蒼勁有力的手抓住,那手沒有戴手套,卻不會被鋒利的劍刃割破,林霄大驚,費盡全力,劍卻紋絲不動,毫不猶豫鬆手,一腳攜帶著全身力量,一身勁力好像繩子似的擰成一股,帶著一股刺耳破風聲,宛若大劍橫斬。
這一踢,林霄曾劈斷過一段小腿粗的樹樁,卻被對方胳膊擋住,力量反震,一陣痛麻,就好像是踢在鋼鐵上。
「阿正了,你把阿正怎麼了?」林霄落地,低聲怒吼,仿若狂獸。
「我……」對方剛要開口。
「哥,你回來了,方叔已經等你半天了。」周正端著一碗茶水走出來,一邊說道。
林霄微微一怔,立刻說道:「阿正,你先回屋裡去,快進去。」
不明所以,但周正還是聽話的轉身回屋。
「我去你武館收例錢,是按照幫規行事。」林霄凝視著對方低聲吼道:「道上的規矩,禍不及家人,你若是有什麼不滿,那就沖幫主去。」
「我還以為你要說沖你來。」對方卻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想怎麼樣?要回例錢嗎,我已經上繳了。」林霄依舊是一副警惕的姿態,眼神冷厲,打不過是一回事,關鍵要有氣勢:「我這裡有分到的四百文錢,可以還給你。」
「我不是和你說過,讓你當晚來武館找我嗎。」青虎武館館主手爪猛然發力,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響起,鐵劍竟然在他的手中碎裂,手一松,一片片墜落:「你不找我,我就來找你。」
「我是正經人,不好男色。」林霄菊花一緊面色大變,汗毛倒豎,渾身緊繃,要不是阿正在屋裡,他早就撒腿跑了。
「我問、你答、我說、你聽。」青虎武館館主似乎沒聽到林霄的話語,面容兇悍沉冷,一身氣息淵渟岳峙,語氣低沉十分霸道:「你的劍術向誰學的?」
「幫里學的。」林霄下意識回答。
「還練過什麼劍術?」
「基礎劍術。」
「你練的是什麼鍛體功法?」對方又沉聲問道,每一個字都攜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威壓。
「坐馬樁。」在對方的壓力之下,林霄發現自己竟然老老實實的回答。
這是什麼情況?
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嗎?
對方一雙虎目精芒閃爍,凝視著林霄的身軀,那目光有若實質似的,似乎要將林霄看透,給林霄帶來一股無形的壓力,那虎目看得林霄幾乎要窒息時,忽然開口吐出兩個字:「叫周正出來跪下。」
林霄虎軀一震,差點尿了,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