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你學不學？
說完，博溫老祖不再出聲，場上一片靜默。
程雪停在原地，等待良久，不見有異常之處，不禁納悶，她試探著踏了一步，周遭依舊毫無反應。
見此情景，她心中一激靈，反而更加警惕了。
又等了一盞茶時間，不見絲毫動靜，程雪這才大著膽子，朝竹樓靠近。
過程非常順利，沒人任何阻攔，就在程雪以為關卡設在竹樓內時，意外發生了。
無論她如何使勁，用盡全部招數，依舊觸摸不到竹門，咫尺天涯，大約如是。
想必這便是此關內容了，摸清了路數，程雪反而安心下來，接下來要做的，便是破局了。
她雙眸緊閉，感應此地氣機，不放過一絲痕跡，發現此地氣場詭譎，亂中有序，實難捉摸。
程雪嘗試著與其共鳴，從而控制它破局，卻發現此地氣機宛若有靈一般，壓根不鳥她。
此路不通，另行他法。
程雪睜開雙眼，盯著眼前的竹樓，沉思良久，最後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裡面的博溫老祖見狀，不免搖了搖頭，資質逆天，怎就不肯多加利用呢？
只是，鬱悶的心情尚未持續多久，程雪又回來了。
「唔，有趣！」博溫輕咦一聲，經此一番，也有些期待起來。
程雪站在原地，心神俱定，再次合上雙眸，嘗試與此間氣場大成共鳴。
依舊無果，她在心中輕嘆一聲，突然，手上出現一抹翠綠，形隨意動，漸漸比划起來。
「嗯？」博溫老祖驚疑過後，很快便看出此間門道，「竟想強行共鳴，草率了！」
話雖如此，看向程雪的眼神中卻帶著幾分讚許，有天份有頭腦又敢拼的弟子，誰不喜歡呢？
程雪雙目緊閉，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滑落，強行共鳴，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兇險。
然而，她手上的動作，卻依舊不疾不徐，仿若小兒嬉戲般，輕鬆愜意，與臉上的痛苦形成鮮明的對比。
被她拿在手上的，正是那根陪伴她幾百個日日夜夜的竹竿。
那日過後，竹影以為自己沒機會了，一身本領就此雪藏，沒想到第二日，便被程雪喚去幫忙。
「你我心意相通，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程雪神色雖冷淡，卻也擺出了誠意，「成功後，我放你自由。」
竹影誠惶誠恐，趕緊表忠心：「主人儘管吩咐，竹影定當竭盡全力，為主人分憂。」
她要的是自由嗎？她要的強者，只有強者，才能領她走上康莊大道。
程雪隨意點了點頭，便不再理會它的心思。
咫尺天涯，一指之隔，千里之別，能引起此番威能的氣機，果然不容小覷。
程雪推演了足足三日，趕在心力耗盡之前，總算用皇覺派的秘法，推演出了此地氣機的規律。
只見她神色一變，整個人宛若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手中的竹竿不再是小兒玩具，本就青翠欲滴的竹身，閃過一陣微光，將其襯得越發清亮。
破空之聲傳來，快、准、狠，刷地一聲，全部結束。
此刻，就連博溫老祖見了，也不禁撫掌大讚，以他的眼力，自然知曉剛剛發生了什麼。
此地氣機運作規律莫測，若非觸碰到法則之人，不可能看透此間虛實，而程雪對此心知肚明，所以沒有強求，她只是藉助氣機共鳴，尋得一瞬間的機會，將其擊潰而已。
說來簡單，操作起來難如登天，首先這與氣機強行共鳴，兇險萬分，稍有差池，輕則神魂受損，重則氣機反噬，道途盡毀，雖然有他在，程雪毀不了，但誰敢將自己的道途放在他人身上，只此一點，博溫便認了這徒弟。
更何況，這徒兒天賦了得，眼光獨到，一眼便看中了竹影，向他討要，想必就是為這一天準備的吧。
無論真相究竟如何，程雪這關算是過了，原本博溫還有別的安排，見她表現如此出色，最後還是算了。
如此天資悟性，再歷練考核下去，也只是浪費時間罷了……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啊！
「進來罷！」
聞言，程雪面色如常，心下卻鬆了口氣。
步入竹樓，又是一番新的世界。
宛若來到天地未分，一片混沌之時，舉目望去，皆為虛無，僅有兩個蒲團，其中一個坐著的，正是博溫老祖。
「見過師尊！」程雪低頭行禮。
「坐。」博溫示意她上前，神色如初見時一樣，高深莫測。
程雪挨著蒲團坐下，瞬間心神一靜，整個人都平和下來。
「你且說說，何為道？」
「道乃天地規則，萬物之法。」
「何為氣？」
「氣乃天地本源，萬物之始。」
「如此，道為先或氣為先？」
世界是先有氣還是先有道，這問題程雪倒是從未想過，見她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博溫老祖笑了笑，開口引導：「氣之源，道之始……」
博溫不愧是修仙界頂級大能，對程雪尋尋善誘，將道的法理講得深入淺出，程雪聽得如痴如醉。
絕對的強者為你引路，你要做的，只是跟上。
不知過了多久，又好似只過了一瞬，博溫老祖的聲音停了下來，待程雪消化片刻，便接著道：「你如今神魂強度遠勝常人，且魂靈一體，肉身卻有所滯後。」
「我這有一妙法，可修魂煉體，卻須時刻忍受割魂之痛，你可願學？」
聞言，程雪神色一頓：「可否讓我感受一番？」
一陣針扎神魂的刺痛傳來，程雪臉色一白，趕緊擺手：「不行，我是修煉，又不是自虐！」
這般程度的疼痛，早已超過人體承受的底線，程雪信奉事在人為，但也得適合自己，若修煉如此痛苦，即便她堅持下去，也容易走火入魔。
博溫神色淡淡，不置可否，接著道：「我這還有一法，可上九天攬月，下潛淵擒蛟，乃無上煉體之法，你可願修？」
程雪搖了搖頭，她目前神魂強大，肉身脆弱，二者不平衡，導致諸多問題出現，但煉體，並非最佳解決方案。
不然，之後肉身太強，而魂體太弱，依舊容易出問題，到時她總不能再找個煉魂的秘法吧！即便能找到，也是顧此失彼，撿了西瓜丟了芝麻，後患無窮。
見程雪搖頭，博溫依舊穩坐蒲團，程雪期待地看著他，不知道這第三種秘法，會有何威能！
程雪，沖鴨！我一定能給你一個圓滿的結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