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接警室里又進來了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拿著保溫杯,神色匆匆卻也掩蓋不了身上那股子精英氣。
小警員注意到這個男人的頭髮居然是用髮膠固定的儒雅背頭,心裡忍不住吐槽:靠,一個男人這麼精緻……
「陸總!」
尤里朝陸臨川招招手,大步走了過來。
「尤里,我的律師,之後你就和他談吧。」陸臨川向小警員介紹道,他頓了頓,又說,「罪犯我都給你們押過來了,現場也有我的人在保護,後面就沒我的事了,我去醫院了。」
說完,陸臨川對尤里耳語一句,便頭也不回得走了。
尤里聽到這話,臉都白了一度。
阿傑將宋帆交給兩個警察,湊到尤裡邊上,好奇地問道:「哥,老闆跟你說的啥?」
「陸總……陸總讓我一切從重。」尤里不會告訴阿傑,陸臨川剛剛用他最害怕的東西威脅了他。
阿傑點頭,撇了撇嘴,說:「嗯,是得從重。」,他完全沒注意到尤里那嚇得發抖的手快握不住保溫杯了。
陸臨川從警局出來,就回了醫院,他將顧以曉安頓在了益城醫院的VIP病區。
VIP病區在醫院裡占據單獨的一棟樓,周圍有考究園藝的花園環繞,和普通病區隔開,也有一個單獨的底下車庫。
陸臨川從地下車庫直接上了電梯,上到三樓,進了304病房。
護士給顧以曉取下一瓶吊完的水,又換上一瓶,轉身正要走,見那個帥氣總裁又來了,羞澀得笑了笑,打了聲招呼,腳步輕快地走了。
注意到顧以曉略帶醋意的目光,陸臨川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坐到顧以曉身邊,替他掖了掖被子,說:「老婆,好點了嗎?」
顧以曉賭氣地扭過頭,說:「好啊,陸總現在是玉樹臨風一表人才了,怎麼還有空來關心我這個糟糠之妻?」
陸臨川雖然被老婆懟了臉,卻十分受用,要知道結婚以來,顧以曉一整個大女主女強人的狀態,完全靠不上他,他有時候甚至懷疑,顧以曉是不是覺得他不行,所以什麼事都自己扛?
「對不起,老婆,我錯了。」陸臨川捋了捋顧以曉臉側的碎發,從西裝內袋裡拿出一個什麼,放到顧以曉眼前,鬆開手,竟是一個水藍色的鑽石吊墜,「老婆,你看,這是什麼?」
顧以曉眼睛一亮,一手撫上吊墜:「鯨魚之淚?」
她坐起身,拿過吊墜仔細看起來。
陸臨川:「我這次去南非,一看到她,就想到了你。」
顧以曉眼珠一轉,狡黠地看著陸臨川,說:「你是看了我電腦吧,我最近一直在看它,就是沒狠下心剁手!」
陸臨川一歪頭,默認了這個說法,接著伸出手,說:「來,我來給你戴上。」
顧以曉甜蜜地笑起來,點點頭,將吊墜放到陸臨川手裡,轉過身。
陸臨川攬起顧以曉的長髮,露出纖細如玉的後頸,細細一看,還有淺白的絨毛。
雖然他早就看過顧以曉的後背,可換上著淺藍色的棉質病號服,又略有些蒼白的病容的顧以曉比以往都更加迷人,他鬼使神差地撫了上去,冰涼的手激得顧以曉一縮。
「嘶,你手好涼!」
倏地,兩人都安靜下來,陸臨川吻上了顧以曉後頸那處凸起的脊椎骨。
不知過了多久。
「臨川。」顧以曉輕輕喚了一聲。
陸臨川回過神,壓制住身體裡的獸慾,乖乖替顧以曉戴上吊墜,說:「老婆,你受苦了。」
顧以曉搖搖頭,說:「沒事,接下來,讓宋帆和那個人付出代價才是重頭戲。」
陸臨川苦笑一聲。
看來她老婆是閒不住了。
陸臨川還要去公司處理事情,便先走了,他走後不久,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走廊傳進病房。
「曉曉!」
「先生,不要大聲喧譁!」
「爸,你小聲點!」
顧與海推門進來,衝過來一把抱住女兒。
「你可把我給嚇死了!」
顧與海抱著女兒不撒手,顧以曉快喘不過氣了,才掙扎出來。
這才看到顧與海身後還跟著江若暖。
「姐姐,看到你沒事正是太好了。」江若暖面色僵硬地說,提著包的手來回攪動著。
顧以曉看著她,點點頭,沒回應,接著看向顧與海,說:「爸,你看我,我沒事啦!」
顧與海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確實沒什麼毛病,便一巴掌拍在顧以曉手臂上,說:「我接到警察局電話說你被人潑硫酸,丟下那一桌子股東就來了,你到底怎麼回事?」
顧以曉吃痛地揉揉手臂,說:「誒,你女兒差點毀容,你就這態度?」
顧與海揉揉女兒的臉,說:「你要把老子心臟病嚇出來,這麼漂亮的臉蛋,你要是毀容了,我去那邊見你媽的時候可交不了差咯。」
顧以曉眼裡又蓄起水霧:「瞎說什麼。」
「爸,您還是讓姐姐說說事情經過吧。」江若暖一臉急不可待的樣子,她接到顧以曉毀容的消息時以為宋帆成功了,給宋帆打電話卻沒人接,她才一定要跟著顧與海到醫院來看看情況。
顧以曉無語地瞥了江若暖一眼,說:「妹妹,這麼等不及啊,是不是我的樣子不符合你的期待啊?」
江若暖乾笑一聲,不說話。
顧與海也說:「你趕緊說,怎麼回事?」
顧以曉一五一十地說了一切經過,只是隱瞞了自己對江若暖的懷疑。
聽完一切,顧與海一臉凝重,說:「這宋帆真是瘋了,他和你的仇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啊?」
說到這,顧以曉尷尬地撓撓頭,這就要怪她老公的手筆了。
「總之,就算我現在是沒什麼事,我也不會讓宋帆有善終的。」
顧與海點點頭,說:「嗯,這個人如果不徹底剷除,以後也會是個隱患,我支持你,爸爸能幫你做什麼?」
顧以曉眼神一瞟,盯了江若暖一眼,又說:「爸爸,你只需要在我唱到最後一齣戲的時候來幫我做個見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