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怎麼看這件事？」
妖族首領顯得有些意外。
「我聽您的安排，按說新近與修道者結怨，我若與他們合作便是背叛了妖族，但他們救了我們的村子，所以我拿不定主意，您怎麼決定，我就怎麼支持。」
這話實際上默認了老者的建議，因為老者也是這麼想的。
老者輕輕點頭，轉向玄若道人。
「我們部落願意與你們合作，但我們只是一支小部落，能提供的幫助可能有限。」
對此，玄若道人並不在意。
「只要您肯幫忙，我們就沒有白來一趟，感謝您對我們的信任。」
「不過，您能否幫我們說服其他部落加入我們呢？」
在妖族內部，由他們自己的人來說服顯然更有效果。
儘管老者自認為影響力不大，但玄若道人還是希望抓住這個機會。
老者搖了搖頭。
「心有餘而力不足啊，一是我們部落規模小，我的地位不高；二是妖族長久以來各自為政，即便我們是大部落也無法統一整個妖族。」
聽到這裡，玄若道人的眼神黯淡下來。
他知道老者說的是實情，整合妖族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過。」老者停頓了一下。
「雖然我無法幫助你們，但你們可以自救。」
玄若道人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請老人家指點迷津，是不是有什麼辦法可以實現我們的目標？」
老者點了點頭，沒有多說，而是向部落首領示意後，帶領玄若道人和凌宵道人去了另一個地方。
他住在一個石頭建造的小屋裡。
從外面看，這石屋就像一座小堡壘，用大石頭砌成的厚牆，窗戶很小而且很高，門也很堅固，沒有特殊的破門工具，很難攻入。
然而，走進石屋後，裡面的空間卻意外地寬敞。
屋內沒有任何隔斷，就是一個大開間，在昏暗的燈光下，可以看到房間裡擺滿了層層疊疊的架子，角落裡則是一張樸素的床鋪和幾張簡陋的桌椅。
架子上堆放著各種物品，有些東西兩位道士認得出，有些則從未見過。
老人點亮了幾盞燈，然後拿了一盞燈走到一排架子前，取了幾樣物件。
隨後，他請凌宵道士和玄若道士坐在桌邊。
「這些都是什麼？」
兩位道士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桌上那些物件上。
老人自豪地解釋說：「其實，妖族也有自己的知識體系和文化傳承，儘管很多古老的記憶已被大多數妖族遺忘，但它們並未消失，這些都是證據。」
「這是前盟主的紫金箭、馬鞍和頭盔。」
凌宵道士和玄若道士面露疑惑。
老人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疑問，嘆了口氣，抬眼望向遠方。
「很久以前，妖族有一個統一的聯盟，就像魔族和修道者一樣，那時的妖族還未陷入如今這般境地。」
「現在的妖族，看似強大，實際上卻毫無建樹，後輩一代不如一代，其他種族都在進化，唯有妖族在退步。」
說到這兒，老人的聲音有些激動。
作為妖族中少數的智者之一，他對妖族的現狀深感不滿。
「也許，這是一次機會，不僅對你們修道者有利，對妖族來說，也是一個重新崛起的機會。」
老人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說道：
「話說回來，你們剛才是不是用了招妖幡？」
話題的突然轉變讓玄若道士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招妖幡對妖族有著特殊的吸引力，如果讓老人知道他們攜帶了此物，可能會引起不滿。
「你不必擔心，招妖幡本就是我們妖族之物，我對此並無異議。」
聽到這話，玄若道人反而更難作答了，他懷疑老者可能對招妖幡有意圖，若是承認持有它，會不會引來更大的貪慾？
然而，他心中存疑，便沒有直接承認持有招妖幡，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真元帝君手中的這面幡，如何會是妖族之物？如果不是，為何又能指揮妖族？」
老者顯然對這個問題不以為然，不想多費口舌，「不用擔心，我不打算取回招妖幡，但如果你們希望組建一支強大的妖族軍隊，這招妖幡至關重要。」
玄若道人與凌宵道人立刻追問原因，「如今妖族的力量太過薄弱，難以抵禦魔軍，但在古代，妖族士兵曾無比強大。
這些勇士雖已逝去，其魂魄卻未消散，與舊日領袖一同埋葬，依舊守護著他們的領主。」
「要迅速增強妖族力量，唯有前往舊盟主之墓進行祭祀，召喚這些魂魄，並將其融入現世的妖族戰士之中，如此一來，他們的實力將大大提升。
若能喚醒舊盟主的靈魂，整個妖族將為你們效勞。」
「而招妖幡的關鍵作用，在於召喚這些魂靈。」
聽了老者的一番話，玄若道人和凌宵道人皆感震驚，他們從未聽說過招妖幡還有這樣的能力，早在兩百年前，他們就目睹過妖族戰士的虛弱。
因此，對老者的話，他們仍持保留態度，此時，老者展開了桌上的最後一個物件，一張羊皮紙，上面布滿了文字和符號。
兩位道人仔細查看，卻看不懂其中的意思，「這就是祭祀的步驟，按此行事即可。」
老者將羊皮紙遞給了玄若道人，凌宵道人隨即問道：「既然你們知曉祭祀的方法，為何這麼多年未曾嘗試，任由族群衰敗？」
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如果妖族有增強自身實力的辦法，為何不用？難道老者是在設下圈套，誘使他們上當？
凌宵道人心裡滿是疑惑。
「不是我們不想嘗試，而是我們實在無能為力。」老人嘆了口氣說。
「現在妖族人才匱乏，別說掌握祭祀方法的人，就連了解的人都沒幾個，而且，如果你仔細看過這張羊皮卷，就會明白這套儀式需要修道者協助才能完成。」
「你們能找到這裡，也許是命運的安排，是要讓你們重啟這套祭祀程序。」
老人對這兩位道士寄予厚望，凌宵道人一時語塞，有些尷尬，沒再說什麼，只是拿起羊皮卷看了一眼，隨後又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