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有臉來求我
「鐵南,在我們帶著你們下江南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那是我最後一次幫你,讓你日後好自為之!
我承認,我就是看不上你娘汪氏,所以後期沒有繼續扶持你。
你要回報你弟弟,所以堅持不分家,但是你們卻並沒有善待他們,不過就是顧及你自己的臉面。
你鐵家的家務事,我管不著,所以我就只管我姐姐。
你雖並不愚孝,卻也是自以為是的利用你娘的胡攪蠻纏,那般對待你的髮妻。
從劉夢開始,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你來者不拒。
光是家裡,你的妻子,劉夢、銘蕊、李氏還有她為你準備的兩個丫鬟,還有你自己偷偷睡了喬小荷身邊的一個丫鬟,這就足足八個女人!
就這,你還不知足,在你當上縣令後第二年就留戀青樓,青樓歌妓被你睡的也不下十數人。
我辛晚以前沒有後悔過幫扶你,因為那個時候,你確實還是一個翩翩君子,一個有良心又肯上進的讀書人。
一心想要光宗耀祖,想要做一番事業,你天資很差,我給你服用眾多靈物幫你開智,你才獲得功名之身。
那時候,也是因為你足夠勤奮,勤能補拙,又肯吃苦,我也願意幫襯你一把。
也是從你娘不停給你塞女人開始,加上你這一路有我暗中幫扶、支持,有些太順利了,所以你就飄了。
你認為男人本就該妻妾成群,從未體諒你的髮妻會何等悽苦、傷心難過。
喬小荷一介農家女流,為了拉近與你的距離,勤奮讀書,最後琴棋書畫樣樣都配得上你,她為你付出了多少!
你看見了嗎!
而你後來開始好色,我也沒有太厭惡你,只要你做一個好官,不辜負我和我夫君為你辛苦鋪出來的這條路就可以。
為了幫你,我甚至都沒有扶持我自己親堂舅,不然你以為這縣令輪得到你來坐?!
我堂舅不過就是年歲大了些,學識各方面可是都在你之上,他更是為「桃源堂」培養出兩個童生一個秀才。
我們夫妻二人如此幫扶你,可是,你是怎麼報答我們的?
你們鐵家誰人不清楚,我辛晚一生也只是在乎我的兩個姐姐。
我不過就是想讓你娘對我姐姐好些,不然我會幫你?
真是做夢!
要怪,也怪我姐非得看上你弟弟那個鐵憨憨,也幸運鐵虎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對她真情真意這麼多年沒有讓她受過半分委屈。
不然,我肯定讓你全家都走不到這西北,你信不信!
你還有臉來求我?!」
鐵南被辛晚諷刺的臉紅,雖然他如今早已從一個白面書生被風吹日曬成了半個黑炭,依舊可以看到他臉上的羞愧。
越是往西北走,環境越發不好,荒涼之地比比皆是,漫天黃沙時常讓人連呼吸都困難。
旁邊囚車內的喬小荷聽到辛晚的話,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寒顫,十分幽怨的看向鐵南,鐵南流連花叢的事她並不知情。
而汪氏更加是低下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鐵大山從始至終沒有說話,整個人也是瘦的不成樣子,雙眼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風笛將托盤端到囚車前,冷聲道:「分家文書,簽吧。」
鐵南看著辛晚擬好的分家文書,也沒寫什麼,就寫兄弟自願分家日後各自安好,互不相欠。
鐵南早就知道大勢已去,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而他後來才知道為何自己那般玩女人卻沒有人會懷孕,原來是自己生不出來。
而自己妻女恐怕永世都沒有能力走出這一片貧瘠之地,除非辛晚相幫。
顫抖著手提起筆簽下了分家文書,風笛又將分家文書遞給了鐵大山,鐵大山也沒有遲疑,簽字按了手印。
鐵虎本來有些猶豫,倒是鐵大山道:「簽吧,你大哥對不住你,是爹娘拖累了你,早分家就不會讓你們夫妻和我幾個孫兒受這份罪了。」
鐵虎最後看了一眼不成器的大哥,然後簽下名字,從此鐵虎與鐵家就算是徹底分開了。
分家文書一式兩份,一份甩給了鐵南,另一份辛晚先收著了,主要是怕弄丟了。
雷震回來,然後說了一下安排,鐵家被分配到一處,去加固邊防的城牆,說白了就是做苦力了。
但是好歹女人們給了相對輕鬆的活計,就是去種植賴以生存的一種糧食,叫青麥。
辛晚想到前世她只知道青稞,除了一些釀酒之用,實用的話就是青稞麥炒熟、磨細、可以做成炒麵以及糌粑,當然做成饅頭也行,就是不知道這裡的青麥和青稞是不是一種東西了。
「主子,到了這邊,除了大房一家受到管制,我打點了一下,二小姐一家可以住在城裡。
鐵虎不用去修築城牆做苦力,可以給商隊搬運貨物,不過也不輕鬆。
如果想要日後生活得好些,可以跟著商隊穿越沙漠到臨國換取貨品,就要承擔戈壁上的危險。
這邊野狼以及有毒之物很多,比如毒蛇和蠍子。」雷震小聲道。
「用不著他賺錢改善生活,只要平安過日子就好,相比修葺城牆你覺得還是給商隊搬東西做苦力會好些?」辛晚問道。
雷震點頭,道:「修葺城牆比較危險,一旦失足或者被木頭和石料壓傷.」剩下的話雷震沒說,不過辛晚也懂。
辛晚點點頭道:「我們的住處安置在鐵虎上工最近的位置,另外聽說女眷要去種植青麥,你弄些來我看看,然後問清楚這青麥怎麼種植。」
「是,屬下這就去辦。」
這裡叫做大沙城,聽說附近還有城池叫小沙城和XX沙城,一聽這名字就知道這裡除了城外一望無際的戈壁灘,鬼影子都沒有。
哦,活物也有,野狼和一些毒蛇等物。
這邊的人都戴著頭巾遮臉,時不時一陣風起就是滿天的沙土。
這種地方幾乎看不見什麼綠色,城內還種植了一些稀稀拉拉的樹木,看著也是耐旱、耐寒、抗風沙、耐鹽鹼的樹種,油松、雲杉,低矮一些的也說不上來。
被流放到此地的人基本上都傻眼了,好些個女人開始低聲哭泣,這麼惡劣的環境簡直與江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就連辛翠的滿腔期望,都化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