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倩心裡如狂風似的,一陣凌亂一陣羞恥。陳順沖她點點頭,面色沉靜,「吳小姐好。」
吳倩也跟著點點頭。
「好。」
隨後,她上前,將袋子放在桌面上,拿出裡面的冰糖燕窩放在許傾的面前,「傾傾,我給你帶了燕窩。」
「謝謝。」許傾有些驚喜。
顧隨在對面冷哼一聲。
吳倩也沖顧隨嘖一聲,帶著挑釁,餘光看到顧隨身邊的陳順,吳倩咬了咬下唇。
顧隨簽好名。
陳順將文件收起來,他看了眼腕錶,說道:「老闆,那我先走了。」
顧隨點點頭。
陳順也對許傾說道:「老闆娘再見。」
「慢走,陳助理。」許傾笑著道。陳順也笑了笑,接著,看到吳倩,似是猶疑了下,接著,也沖吳倩點點頭。
他那明明只是禮貌的行為,吳倩心卻狂跳,她的手拉著包包鏈子,東扯西扯。坐得離她最近的許傾一轉頭便看到了。
她眯眼看著吳倩,看著她糾結直轉的纖細手指頭,女生塗了各種顏色的指甲油,淺色系的,生機勃勃。
她又抬眼,看了眼陳順。
陳順卻腳跟一旋就要走了。
許傾猶疑兩秒,說道:「陳助理,快到午飯點了,要不吃完飯再走?」
說完。
她又往前湊著問顧隨:「可以吧?老公。對你的下屬好點。」
顧隨正在看郵件,聽見這話,眉梢抬起來,含笑,「聽你的,陳順,留下來吃完午飯再走。」
陳順聽罷,說道:「好的,老闆。」
「謝謝老闆娘。」
「不客氣,不過我們這桌也沒位置了,你們去對面那桌吧,倩倩,我請你吃飯。」許傾直接了當,牽了下吳倩的手說道。吳倩呆呆地低下頭,對上許傾那雙漂亮的眼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
怎麼覺得傾傾的眼睛裡帶著戲謔?
吳倩嘟嘴:「我想跟你坐一起,讓顧隨去那邊坐吧。」
她話音剛落。
顧隨低沉的聲音傳來:「你做夢呢?」
吳倩:「.....」
許傾哈哈一笑,拉著吳倩的手,把她拉出去,說道:「去吧,吃什麼自己點,陳助理也不要客氣哦。」
陳順轉身就去了一旁的餐桌。
吳倩揪著小包,走過去,磨磨蹭蹭地在陳順的對面坐下,陳順用手機掃了碼,點完自己的那份餐後,把手機遞給吳倩。
「吳小姐,請點。」
吳倩匆忙地伸手,接過他那支黑色手機,手機上還有點他指尖的溫度。吳倩低下頭盯著上面的菜單,滑動了好幾下,後神使鬼差地點開他點的餐食,一份菲力牛排,外加一杯冰咖啡,簡簡單單。
看完後。
她立即點掉,然後看了看,也選了一份菲力牛排跟冰咖啡。隨後,她故作鎮定地將手機遞給他。
「就這個。」
陳順接過去,看了一眼,點點頭,提交了菜單。接著把手機放在一旁,他低頭翻起那些文件,吳倩無所事事,看著他,問道:「你很忙啊?」
陳順:「嗯。」
「你等下吃完飯要去哪?」
「回公司。」
吳倩:「那你等下順便送我回家吧。」
陳順抬起頭,鏡片裡的眼眸帶著認真,「吳小姐,凌盛跟你家是兩個方向,我幫你叫車?」
吳倩臉一下子憋紅。
她咬緊下唇。
眼眶又是一紅。
陳順一愣。
他沒有張嘴哄或者說別哭,只是低頭繼續翻看文件。吳倩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這一拒絕她就想哭。
她抽了紙巾擦拭,聲音小小地說:「我知道你煩我。」
陳順沒吭聲。
吳倩撇嘴,只是擦淚水,沒有再往下說。很快餐食上桌,陳順收起文件,拿起刀叉開始吃。吳倩其實不喜歡吃菲力牛排,也不喜歡冰咖啡,太苦了。她端起咖啡,招來服務員,說道:「你給我放點糖,這個也太苦了。」
服務員一頓,低聲說道:「這是意式濃咖啡,苦是它的特點。」
吳倩問道:「就不能放一點點糖嗎?」
這就為難服務員了。
他看向同桌的陳順。
陳順握著刀叉的手一頓,一秒後,他對吳倩說:「吳小姐,這咖啡的濃度你得放很多糖才能嘗到甜味,你在為難人家,要不,我給你叫一杯果汁?」
吳倩看著他。
他面色沉靜。
最後,吳倩說:「不要。」
陳順:「那你就不能逼著人家給你放糖。」
吳倩眼眶又是一紅,鼻頭都紅了,那委屈的樣子讓旁邊的服務員下意識地看向陳順,那眼光好像陳順是個渣男。
陳順眉心擰了幾秒,他對服務員說:「你先下去吧,不用管她。」
服務員:「好的。」
說完,服務員便走了。陳順沒再搭理吳倩,他看一眼腕錶,解決著自己那一份餐食,吃完後,他起身,跟顧隨跟許傾告別。許傾下意識地看一眼他那個桌子,只看到吳倩的小包鏈子,這活潑開朗的女生怎麼不說話了?
她只能笑著跟陳順點頭:「慢走。」
陳順提著文件袋,一邊看手機一邊走向電梯。許傾收回視線,看向自家老公,「陳順談沒談女朋友啊?」
顧隨給許傾剝蝦,「應該沒有。」
「那,他.....」
「我叫他追吳倩,他不願意。」顧隨把剝好的蝦肉放許傾的嘴裡,許傾沒法說話了,她看著那邊的餐桌。
想著起身。
誰知手機響了起來。
許傾拿起來一看。
吳倩:傾傾,我先走啦,謝謝你的午飯,我得回家啦,麼麼噠。
許傾:怎麼不多坐一會...兒。
還沒打完字,那邊吳倩就已經站起身,她背著香奈兒小包也走向了電梯。許傾支著下巴,長腿晃了晃,看著吳倩的背影發呆。
*
顧隨那句「我叫他追吳倩,他不願意....」
吳倩是聽到的,她進了電梯,狠狠地呼了一口氣,靠在梯壁上,低頭胡亂地按著手機。誰稀罕他追。
他配嗎。
他不配。
吳倩心裡狠狠地想著,想著想著,一絲冰涼兜頭而下,淋得她一陣激靈。好好的天氣突然狂風暴雨,吳倩匆忙地轉身回去,回到大廈門口,回到台階上。一身已經濕透,她心情無比煩躁。
她抱著手臂,低頭點開手機。
手機頁面卻濕淋淋的,怎麼弄都不乾淨。這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從地下車庫開出來,吳倩抬起頭。
一眼便認出那是陳順的車。
車牌號實在很好記。
他這車級別挺高的,價格也挺貴的,反正在吳倩這些千金公子哥們眼裡,這車有點牌面,這也意味著陳順這人的品位不錯。
車子就這麼從吳倩的跟前開過。
陳順不經意一轉頭。
便看到台階上站著的女生,抱著手臂,渾身濕透,頭頂的丸子頭已經被雨水壓垮了,在烏雲壓著的大廈門口。
幾分可憐。
這四個字讓陳順愣了下。
他搖了搖頭,收回視線,油門一踩,轉個彎即將要離開這片空地。中控台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滴滴滴。
陳順拿起來一看。
來電:吳小姐。
陳順:「.....」
一秒後,他按了接聽鍵,油門也放了一些。那頭,吳倩的聲音傳來,軟綿綿地很,「你開回來送我回家吧,我淋雨了。」
「好冷....」話音一落,那頭女生打了個噴嚏。
陳順:「吳小姐,我趕著回公司。」
「那我跟你去公司,我在車裡等你。」
陳順:「你家司機呢?」
吳倩:「我讓他們不要來接我,我現在又叫他們來,我不要面子的啊。」
陳順:「.....」
他實在無法理解,這麼一件小事為什麼還講究面子,難道感冒發燒很好玩嗎?陳順直接掛斷電話。
*
吳倩怎麼都沒沒想到,他居然把電話掛斷了。她不敢置信地盯著手機,隨後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
「陳順,你們都不是人,你跟你老闆一樣,都壞。」她用手背抹著淚水,又緊緊地環抱著自己。
她看著手機,其實她有人可以叫,多的是。可是她就是不想叫,不想,不想,不想。
這時。
一輛黑色的轎車轉了個圈,開了進來,車輪子濺起了水,雨水滴答落在車身上,只是讓車子顯得愈發透亮而已。
隨後,車子停在台階下。
車窗緩緩搖下。
陳順轉頭看著她。
吳倩抹著淚水的手臂緩緩地放下,此時的她鼻頭,眼睛,眼角都紅,黑色的吊帶裙緊貼在身上。
當真是楚楚可憐。
陳順取了兩把傘,推開門下車,打開一把自己撐著,隨後走上台階,來到她面前,把另外一把黑色的傘遞給她。
吳倩傘下戴著眼鏡的男人,又看一眼他手中遞來的傘,喃喃地道:「謝謝。」
然後伸手,拿走那把傘。
陳順見她拿了,轉身就走。吳倩趕緊撐開雨傘,細細的高跟鞋踩在台階上,跟著他的步伐下了台階。
一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暖暖的,而且還帶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吳倩收了傘,扒拉了幾下劉海,陳順彎腰坐進車裡,他拍了拍手臂上的水珠,說道:「吳小姐,我得回公司,我帶你一起去,等我三點半開完會了,我再送你回家。」
「這兩個小時,你在車裡休息還是跟我上樓?不過我勸你還是在車裡休息,顧總等會會回公司,看到你始終不太好。」
「好,我在車裡等你。」兩個小時,她就在車裡玩手機很快過去,吳倩完全不知道自己幹嘛這麼不要臉跟牛皮糖似的。
可是她就是這麼做了。
陳順點頭,啟動車子。
開向大路。
這一次降雨很大,滿天烏雲。吳倩拿著紙巾擦拭脖頸手臂這些地方,然後問道:「你車裡怎麼有兩把雨傘。」
陳順:「偶爾要接老闆,所以會準備。」
「哦。」
那就不是給女朋友準備的?
很快。
車子開下凌盛的地下車庫,這邊的車庫都有專屬的車位,整棟大廈都是凌盛的。這也是為什麼陳順放心吳倩在車裡的原因,他沒有拔車鑰匙,彎腰跟她說:「你好好呆著。」
吳倩定定地看著他,突然臉有些紅。
她嗯嗯幾聲。
陳順放心了,拿起文件袋便轉身上樓。吳倩看著他走後,撩了撩裙擺,衣服幹了很多,沒那麼粘了。
她拿著手機,低頭開始玩遊戲。
車裡很暖和,令人昏昏欲睡。
*
進了公司後,陳順通知各部門開會,會議開完,顧隨回來,他進了辦公室給顧隨匯報工作。顧隨說道:「聶總等會兒過來,你等會兒接待一下。」
陳順:「好。」
從辦公室出來,陳順看了眼腕錶,快兩個小時了。他估計沒法休息,他走向茶水間,取下上面的奶茶包泡了一杯奶茶,隨後下樓去了餐廳,取一份蛋糕。隨後下了樓,直接往地下車庫而去。
因為下雨的緣故,地下車庫的地面全是水跡,還有點兒潮濕。他走向自己的車位,便聽見車裡有少許的音樂聲。
陳順鬆一口氣。
看來這位大小姐有乖乖地聽話。
他走到后座,打開車門,一眼便看到后座上躺著的女生。她鞋子脫掉了,屈膝躺著,頭髮凌亂,兩手枕在腦袋下,車裡用來靠背的抱枕也被踹落在地上。
陳順沉默一秒。
把蛋糕跟奶茶放在另外一輛車的車頂,隨後撿起地上的抱枕,拉開拉鏈,將抱枕打開,俯身進去,給她蓋上。
蓋上後,他微微擰眉。
這兒不是一個能睡覺的地方,她清醒的時候還好,睡著就不太好了。想了一會兒,他伸手拍了拍吳倩的肩膀。
吳倩感受到打擾,微微仰起頭,迷糊睜眼:「幹什麼啊,不讓人好好睡個覺嗎。」
陳順:「吳小姐,你還是起來吧,到我辦公室....」
他話沒說完。
吳倩已經半清醒了。
她撐起身子,肩帶滑落,呼吸跟他貼近。
陳順定了一秒。
直起身子準備離開。吳倩的手臂便勾了過來,勾住了陳順的脖頸,陳順臉色一僵,「吳小姐,你今天沒喝醉,別耍這種....」
話還沒說完。
吳倩便親上他的薄唇。
女生柔軟至極的唇瓣,以及滾燙的嘴唇,帶著芳香。陳順僵了將近十秒,這才伸手去拉她柔軟的手腕,手臂。
拉扯間,吳倩的肩帶全都滑落,春光一覽無遺。吳倩也沒接過吻,不知道怎麼接,只能貼著他。
他的嘴唇也很軟,有點稜角。
彼此拉扯了又二十秒左右。
陳順一隻手撐在座椅上,一隻手握著她的手臂。
他臉色陰了很多。
接著。
他那隻握著她手臂的手來到她的脖頸,扣著,舌尖撬開她的唇瓣,輾轉地狠吻著。吳倩的心一直跳一直跳,主動變成被動,呼吸困難,他談不上很有技巧,也估計沒怎麼吻過人,但是溫柔。
看似兇狠,實際帶著溫柔。
女生的舌尖似乎都要比男人的軟。
不知多久。
吳倩終於被吻鬆了。
陳順站了起來,取過一旁的奶茶跟蛋糕,遞給她。吳倩靠坐在椅背上,看著他,隨後接過奶茶跟蛋糕。
陳順臉色依舊不太好。
哪怕他剛剛嘗過了甜味。
他說:「我還得去工作,你若是還想睡覺,直接上樓找我。」
吳倩:「哦。」
陳順又看她幾秒,最後,輕扯了一下領口,走向樓梯。電梯門關上,吳倩趕緊喝了幾口奶茶,又吃了幾口蛋糕,緊接著,她出了車,關上車門,拿起自己的小包,踩著高跟鞋直接往策地下車庫的出口走去。
外頭還在下雨。
雨水濺在地面上。
吳倩直接在大廈門口,招了一輛的士,報了家裡的地址。迎著噼里啪啦的雨聲,回到家裡,保姆看到她回來,趕緊上前接過小包。
「吃飯沒啊?」
「吃了。」
「你手裡拿著什麼?蛋糕?奶茶?吃這個怎麼行,你是不是沒吃飯,我去給你下碗面?」
「不用,不用。」吳倩不想繼續跟阿姨說話,轉身上樓。保姆阿姨又發現不對了,她身上有些潮濕。
「倩倩,你是不是淋雨了?」
「沒有,我說沒有,別問了,也別上來煩我,我要睡覺。」吳倩在樓梯口弄得哐哐噹噹的,大聲地吼道。
保姆阿姨:「.....」
進了房間後,吳倩把門反鎖,把奶茶跟蛋糕放在茶几上,盤腿坐在地毯上,狠狠地哀嘆了一聲,整張臉貼在桌面上。
她完蛋了。
她是不是瞎了眼。
她居然喜歡上陳順了。
她喜歡他的吻。
他的嘴唇。
啊——
她一路想著,哪裡出了錯,或許是從法國開始,他拍的相片很得她的意?或者是顧隨拉黑了她,但是陳順沒有,她找顧隨找不到就找陳順,陳順每次都會搭理她,哪怕他是公事公辦。
但是。
他的吻真的好熱。
吳倩捂住了臉。
初吻呢。
沒了。
他得負責。
吳倩:啦啦啦。
小姐妹:幹什麼?有病啊?
吳倩:開心。
小姐妹:昨晚不是哭得要死要活的嗎?今天就開心?你搶走顧隨了?牛逼啊姐妹。
吳倩:滾滾滾滾滾滾滾滾。
小姐妹:不是?那有什麼好開心的。
吳倩:戀愛的世界你不懂。
小姐妹:我看你單相思的世界我也不懂。
吳倩氣死,懶得搭理她,等她談戀愛了要天天秀給她看,讓她認清楚事實,單相思的人到底是誰。
不知道陳順發現她已經不在車裡了,是什麼心情,要不要跟他說一聲?吳倩滑動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他發個微信。
猶豫著猶豫著,後面她也還是沒發,讓他著急一下也好。
吳倩就這樣,在家裡胡思亂想,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等著陳順聯繫她,就這樣,一等等到晚上,天黑下來。
依舊沒有等到半點信息。
吳倩看著漆黑的房間,看著被風吹得飛起的窗簾,以及泛著白光的手機屏幕。吳倩呆呆地坐著。
房間門被敲響。
保姆的聲音傳了進來。
「倩倩?吃飯了,你開下門,你是在睡覺嗎?....」
保姆心急火燎。
門卻紋絲不動,也沒有人搭理她。她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看向吳父,吳父擰眉,「她在睡覺?」
保姆:「沒開燈,應該是的。」
吳父黑著個臉,說道:「讓她睡,兩個小時後再不起來就開門進去。」
「好的。」
一個半小時後。
吳倩打開房門,下樓。來到一樓碰見光亮,她還有些不適應,她遮了下眼睛,吳父看到女兒下來,站起身,「餓了沒?」
吳倩鬆開手,看一眼父親,點點頭:「餓了。」
「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吳父一眼看出女兒的不對勁,「怎麼不穿鞋子?」
她赤著腳。
保姆趕緊上前遞了雙鞋子在吳倩的腳邊。
吳倩搖頭,說道:「我覺得地上涼,舒服,不用穿了,我想吃蛋炒飯,阿姨你給我做好嗎。」
「好好,我立即給你做。」保姆點點頭,拍拍手往廚房走去,走了幾步覺得不太對,吳倩沒換裙子?所以這樣濕濕地去睡嗎?
她站定腳步,想說一說這個事情,可是看吳先生的表情,又怕他們吵架。保姆心裡緊繃著,還是先鑽進廚房,準備做飯蛋炒飯再說。
吳倩接過父親倒來的溫水,喝了一大口。
她低下頭,看到茶几上放著的一份合同,上面抬頭是凌盛。吳倩喃喃地問道:「爸,你去凌盛了?」
吳父看她雖然精神不太好,但是肯喝水,沒有鬧,便放鬆下來。
他坐下來說道:「是啊,剛從凌盛回來。」
吳倩:「那你..見到顧隨的助理了嗎?」
「他那麼多個助理,你問哪個?」
「陳特助。」
「見到了,你可不要老是指使人家,顧隨打算培養他當合伙人的。」吳父想起女兒對陳特助的態度。
那確實是挺不講道理的。
吳倩:「我哪敢指使他。」
她喉嚨一陣滾燙,酸痛,他看到她爸爸就沒想起她嗎?就沒想著聯繫她嗎?他就是被她強迫的,他根本不會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