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群穿著旗袍,披著絲巾,燙著小捲髮的大媽們打頭。大媽們一進來,就開始讓鄭准算命。
鄭准無奈,進來的8個阿姨,個個紅光滿面,無病無災,都是壽終正寢的面相,根本沒什麼可算的。於是鄭准只能給每個人一個沒用的平安符,象徵性的收了66元一個,才把這群大媽打發走。
接下來,進來的就是一批批遊客,拿著手機就懟著鄭准,狂拍幾張後,就跑了……
最離譜的是有拄著拐杖的大爺找鄭准治腿,有吊著石膏的大娘讓鄭准治手,還有坐在輪椅上的病人讓鄭准瞧一瞧的。
鄭准秉持著良好的服務態度,在為這些病人指了指去醫院的路後,嘆了口氣,算命先生不是醫生,幹不了醫生乾的活!
於是,鄭准找了張白紙,提筆在紙上寫道:
算命2000起!無事者勿擾!打卡拍照者勿進!
寫完後,鄭准將告示貼在了店門口。
不到一會,人終於少了很多。鄭准這才鬆了口氣,要是神算小店真的被當成旅遊勝地那樣,他的生意不用做了不說,他是徹底沒法修煉的。
修煉需要靈氣,更需要清澈的空氣。雖然現世已經完全沒有靈氣,但是正安街這塊空氣指數還是很不錯的,鄭准哪怕沒有靈氣,也可以打坐吐納,有助於身體修煉。
若是人擠人,二氧化碳加劇,氧氣流失,鄭准到時候連最基本的吐納都幹不了,估計就得搬到深山老林里去了。
「鄭大師,終於輪到我進來了,太不容易了!」
胡小天喘著氣,一進來就坐在鄭准對面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茶就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喝了老半天,胡小天才繼續道:「太可惜了,昨天那場直播,我竟然給錯過了,結果現在連個回放都找不到。」
「聽說昨天的直播,是現場看屍體,老刺激了!」
「鄭大師,你下次直播,可一定要給我講,我就喜歡看這種刺激的場景!」
胡小天叭叭叭了一大堆,鄭准也沒說什麼,只是往他的茶杯里繼續添茶。
鄭准看著胡小天身上的霉氣,果然被他身上的紫氣慢慢壓制,而胡小天又一直戴著平安符,便放下了心來。
胡小天猶豫半天,才對著鄭准說道:「鄭大師,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幫我算算,我的姻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來!」
「實不相瞞啊,我今年25歲了,竟然還是個單身狗,母胎單身的那種!」
「大師,我怕啊,我怕我再沒個女朋友,我就要出家當和尚了。」
「大師,你給我算算姻緣吧,我就想知道我的天命之女是誰,我現在就要去找我的天命之女!」
胡小天說完,很是激動!想他堂堂大男人,有錢有顏,怎麼就沒有一個女朋友呢。
自己的女神夏薇薇,長得多好看啊,為什麼就是不喜歡自己呢?胡小天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來找鄭准也是因為,他給夏薇薇表白,失敗了。
從小到大,他給十幾個女孩表過白,都統統失敗,無一成功的!
他喜歡的不喜歡他,喜歡他的他不喜歡,好像就是個死循環一樣。胡小天都覺得是不是天上的月老,忘了給他拉紅線了。
所以,他今天一定要讓鄭大師,給他說清楚,他的女朋友到底在哪。
胡小天說完,鄭准愣了愣,看了眼胡小天的桃花運後,突然笑出了聲。
還真別說,胡小天的桃花運暗淡,似有似無,而且那顆正桃花竟然是在胡小天五十歲以後才會出現。
「看來,你得單到五十,否則就算強行結婚,也會婚姻破碎,離婚收場!」鄭準直言不諱,什麼是正桃花,命定姻緣,契合之魂。
而正桃花出現的時候,全憑緣分。
鄭准這麼一說,直接讓胡小天尖叫出聲:「什麼?大師,你說我要單到50!」
胡小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讓他接受自己單到50歲的事情,絕不可能!胡小天低頭看看小胡,誰知道這東西50歲後還能不能用了?
古人都說及時行樂,難不成自己到50歲才行樂?
胡小天一臉苦瓜模樣,拉著鄭準的胳膊,哭道:「大師,我腎可好了,我堅持不到50啊!你給我想想辦法吧!」
鄭准掙脫開胡小天的手,運轉神算寶鑑,再次看向胡小天那朵微弱的還沒出現的正桃花。
忽然之間,那朵正桃花的印記有些加深。
鄭准皺眉,思量許久,拿出前面制好的玉符道:「5萬一枚,明天18點,幸福小學,你第一眼見到的長髮姑娘,你若是一眼鍾意,就是你的天命之女!」
胡小天一把拿過那玉符,晶瑩剔透,觸手生溫,激動道:「大師,這個就是姻緣符?這玩意就能找到我女朋友?」
鄭准搖搖頭道:「是平安符!」
「我求姻緣的,大師你給我平安符是為什麼?」胡小天有些搞不明白,但還是掃碼付錢,5萬2千元。
平安符5萬,算命2千,規矩他懂!
鄭准看再次看了眼胡小天身上的霉氣,確定是越來越淡,才開口道:「你既然想要強行扭轉天意,那麼一定會受到懲罰,平安符保你平安的。」
「那個女孩就是你五十歲時候,遇到的天命之女,明天你若是沒有辦法跟她認識,那麼下一次見面就會是你50歲之後。」
「但是,你要是跟她認識了,你就要做好準備,接受天道懲罰!」
鄭准將選擇交還給了胡小天,像這種普通人打破天道既定命數,一般情況下都是會受到懲罰的,所以全看胡小天選擇什麼樣的人生了。
胡小天拿著玉佩,心有餘悸,哭喪著臉問道:「大師,你就不能給我一條好的路選嗎?」
「大師,你知道嗎,你直播間的水友對你都瑟瑟發抖,只有我對你愛的深沉!」
「你怎麼就不能指出一條好路給我選呢?」
胡小天鬱悶壞了,抓著玉佩套在脖子上後,視死如歸道:「為她死,為她亡,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