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鄭先生都說中了,所以我還被父親他們說是天降的招財童子。」
說完又微微垂下頭,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
「但是我父親最近有些奇怪,總是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著我,就那麼盯著,問他幹嘛也不說話,跟中了邪似的,所以……」
「所以你來找我了。」
鄭准接下了吳才那欲言又止的話頭。
「對,我想請鄭先生去我家看看我父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真是中了邪的話,還得勞煩先生幫忙了,報酬都不是問題,只要先生肯出手幫忙。」
鄭准看著他點點頭道。
「可以,事不宜遲,正好我今天無事,不如今天就去你家看看吧。」
「那是最好不過了!」
吳才驚喜不已,本以為像有些名氣的算命先生都會擺些架子,不好請出山,沒想到鄭准居然這麼好說話,可能也是因為他年輕吧,所以還沒那麼迂腐和愛面子吧,吳才在心裡想。
兩人先將徐伊纖順路送回家後,才開車往吳才家的方向駛去。
在車上兩人交談起來。
「你家離漢城還挺遠呢。」
鄭准方才掐指一算,發現吳才家居然在離漢城不遠的一個縣城裡。
「我是在漢城內買了房子的,家裡又有生意在這邊,所以其實平日都住這裡,但自從父親病重後我便回縣城裡的宅子裡住著了,方便照顧他。」
「說來也奇怪,縣城裡那破舊的宅子有什麼好住的,都已經建了幾十年了,冬冷夏熱的,我父親也不知道在執著個什麼勁兒。」
吳才邊開車邊和一旁副駕駛上的鄭准聊著。
「興許是老人念舊,講究落葉歸根,所以越老也就越懶得再搬出去住了。」
鄭准看著窗外的風景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著,心裡在想著那個黑衣人所說的話,以及他那和自己簡直如出一轍的背影。
「這麼說也沒錯,但是我父親有一次喝醉了和我說他要在這裡守著一家子的財富,這話我一直想不通,家裡的公司現在都是我在管著,什麼時候需要父親費心費力的守著了。」
吳才無奈的跟鄭准吐槽著。
但就是這句話,將鄭准從神遊太空的狀態里拉扯了回來。
算命先生的直覺告訴他,這話可能就是吳才他父親行為怪異的根源。
兩人就那樣聊了一路,晚上才開到了吳才在縣城的老宅子裡。
吳才領著鄭准下了車,正準備跨過大門的門檻,帶著鄭准往院子裡走去,就在這時吳才腳下一滑,臉衝下直直的栽倒在門前的青石板上。
直接當場就磕的頭破血流,一時間都嚇壞了來給他們開門的管家,鄭准也是嚇了一跳,但隨即臉色大變。
原本只是淡淡籠罩在財氣上的陰氣,此時竟然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開始往吳才的眼睛和鼻子裡面鑽去,鄭准和管家連忙將摔倒在地上已經不省人事的吳才扶進了堂屋裡。
來不及顧及其他,鄭准運轉靈力用一道靈力屏障將那些還在往吳才七竅裡面鑽的陰氣屏蔽在外。
見那些陰氣全部被隔絕在靈氣屏障之外,鄭准終於鬆了口氣,開口衝著一臉著急的管家道。
「劉管家,你先叫個縣裡診所的醫生,給吳才處理處理傷口。」
老管家應一聲,隨後又喚人進來給鄭准帶去了客房休息。
本來今晚是要看看吳才父親是什麼情況的,結果卻橫生枝節,鄭准也只能暫時在這裡住上一晚,當然他還要等著這院裡那個髒東西什麼時候出來呢!
今天吳才那一摔著實奇怪,鄭准當時只注意到頭破血流的吳才了,事後回憶起來才發現在吳才磕破頭的那塊兒青石板底下似乎有黑氣滲出,並且仔細回憶的話,那黑氣的形狀特別像人臉……
鄭准坐在客房的椅子上,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因為入秋的緣故,天黑的特別早。
想到回憶起的那個畫面,鄭准決定去那塊兒青石板處看看。
他開門往外走去,皎潔清冷的月光將鄭準的身影拉的很長,他沿著青石板鋪設的小路往大門處走去。在門口的右側三步處,還有著未擦乾淨的血跡,那是吳才的血。
鄭准盯著那塊兒青石板許久後,運轉神算寶鑑,又將靈力運轉至雙眼處,往下看去。
在那塊兒青石板底下的三米處有一架屍骨,源源不斷的黑氣正從那屍骨的身體中湧出,仔細看那骨架的頭頂上還嵌著一枚鐵釘,以鐵釘為中心,無數的裂縫往外衍生著,十分猙獰。
最讓鄭准覺得詭異的是,那具屍骨極小,看起來只有一兩歲的樣子。
「吱呀——」一聲緩慢的推門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鄭准趕忙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只見從後院中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探頭探腦的往前院摸來。
是一個身子佝僂著的老人,臉上掛著詭異的笑,然後推門進了吳才所在的房間,鄭准心神一動,趕忙悄悄追了上去,跟著進了吳才的屋子。
屋裡黑黢黢的,只有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可以看到吳才頭上包著紗布還沉沉的睡在床上,只見那佝僂老人嘿嘿的笑了兩聲便往吳才的床頭走去。
這時候借著月光鄭准才徹底看清楚了這佝僂老人的臉,雖然有些蒼白但眉眼依舊和躺在床上的吳才十分相似!這必定就是吳才的父親!
只見吳才的父親從身後掏出了一個鐵錘和一枚長長的鐵釘,面色兇狠的就要朝吳才的腦殼上釘去!鄭准哪裡可能見死不救,直接沖了出去一個昏睡訣就讓老頭子失去了行動能力,昏睡在吳才的床上。
鄭准深呼出一口氣,將從老頭手裡滑落的鐵錘和鐵釘拿起來細細查看,這分明就是釘在那門口青石板下屍骨頭頂上的那枚啊!
那鐵釘通體漆黑,在釘身上刻著一些古老的符咒,為什麼說古老呢,因為鄭准也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