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飛。
貼地飛。
下午兩點,行河省上甘村。
村子的入口由衙門的人把守著,進出都十分嚴格,周邊還有幾隊交替巡邏的人,整個上甘村就像鐵桶一樣被圍的密不透風。
「什麼人?」
見王飛揚和鄭准徑直朝村子入口走來,守在村口的衙差率先上前將兩人攔了下來,王飛揚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手裡的證件露了出來,緊接著才道。
「我們是上頭派來查案的,正好救你了兄弟,帶我們進村看看順便把最近發生的事和我們說說。」
儘管已經看過卷宗,但難保最近這幾天沒有新的情況出現,為了保險起見鄭准兩人還是決定再做做了解。
那衙差拿過王飛揚的證件仔細看了看,又走遠打了個電話, 過了一會兒才回來對著鄭准二人道。
「你們跟我來吧。」
進了村子鄭准才切身的感受到了三龍聚鼎的風水格局有多麼震撼,兩條人工開鑿的運河在上甘村不遠處的一個大型水電站相交,然後再分流出去,像極了兩條龍頭相撞爭鬥,而位於上游的上甘村就像是兩條龍相爭的那顆珠子。
幸而有行武山這條大龍脈震著,不然上甘村早就被水患淹沒了,看來那伙人里有風水大師。不過鄭准對此並沒有太多驚奇,連能夠阻止他用神算寶鑑推算卦象的人都存在,那麼他們那伙人里有風水術大師也沒什麼稀奇,鄭准唯一好奇的就是,他們想要用上甘村來做什麼。
不可能只是偷些人就夠了,費這麼大的心思,造了個三龍聚鼎風水陣出來……
一股股的生氣隨著風,一遍遍的從上甘村沖刷而過,只是在村裡的路上走著,就讓人身心舒暢。
長時間在這裡居住的人是一定會健康長壽的。
不過此時午後的陽光和煦,路上卻沒有幾個行人在走動,只有一些年過半百的老人還在門口的院子裡曬著太陽。
「因為陸續有人失蹤的事,我們已經將大部分人悄悄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但還是有些老一輩的原住民不願意走,反抗激烈,還說這輩子就算死,也得死在上甘村,哪都不願意去,我們也沒辦法,哎……」
隨行的衙差頗為無奈的說著,說完還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
王飛揚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懂,要是剩下的這些人也願意配合的話,你們也不用浪費這麼多人力物力天天在這晝夜不眠的守著他們了對吧。」
那衙差點點頭不再說話,身為龍國公僕的他們,深知並不該抱怨太多,只要服從領導的安排就好。
「要是我估計也想待在這不走了,這山這水這空氣,這風景沒得說啊!太養人了!」
王飛揚深吸了一口氣感嘆道。
「養人?!」
「對對對,養人!我怎麼沒想到呢?!」
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鄭准像是被點醒了一般,搖著王飛揚的身子激動的說。
「哎呦哎呦,鄭大師,我剛才暈車還沒緩過來呢,您輕點兒晃。」
王飛揚奮力的從鄭準的手下掙脫,撫了撫已經被鄭准晃到了嗓子眼兒的早飯,緩解了嘔吐的感覺後,才看著一邊已經重新冷靜下來的鄭准問道。
「你這是想到什麼了啊,鄭大師。」
那伙人,想把這裡當成一個爐鼎!
對,爐鼎!這風水陣能養人,也能養其他的東西啊!他們將上甘村那麼多人擄走,作為活祭,又將上甘村的風水陣作為爐鼎的話……
那麼祭祀的地點就應該設在了上甘村內!所以,失蹤的那些人,其實並沒有出村,出了村才失蹤那不過是他們的障眼法而已!想要轉移所有人的注意,讓龍國的那些人都覺得敵人是在村外,失蹤的人也應該都在村外!
龍國的人用了各種高科技把村子外面圍成了鐵桶,但凡有一點生物磁場波動都逃不過精密儀器的檢驗,可如果暗處的敵人其實壓根就沒有出去過呢?
想到這裡鄭准運轉神算寶鑑將整個村子都運轉靈力用神識掃了一遍,沒有結界嗎?
不,不對,肯定有,只不過設結界的人修為比他高,所以他才看不到、感覺不到。只要他能夠確定結界的位置,就有辦法打破,可他們最有可能將結界設在哪裡呢?
王飛揚見鄭准不回答他的話,而是皺著眉,看著遠處一言不發,一時間也不敢打擾。只是有些好奇的順著他的目光往遠處看去,除了被天上的大日頭刺得眼睛裡都是淚,還流了一臉,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王隊……你哭什麼?」
「啊?」
鄭准一回頭就看見旁邊的王飛揚正淚流滿面的看著他,嚇的他連忙往旁邊挪了兩步。
王飛揚後知後覺的抹了把臉,這才知道鄭准說的什麼,連忙道。
「哎喲那啥,我這眼睛畏光,看天空時間長了就流眼淚。」
……
「一開始,這隔三岔五的就有上甘村的人來報官,說家裡面有人失蹤了,我們一看監控人是自己走出村的,也沒有人販子綁著啊,就也派人找了,但是這上個人沒找到呢,緊接著又有失蹤的了。」
「那個月一連失蹤的好幾十個人,我們也立案調查了,覺得可能是什麼C銷團伙在搞事,要麼最壞的情況就是KB組織綁架案。」
「再到後來……你們也聽說了,陸續又失蹤了上千人,太邪乎了,人跟憑空消失似的,就睡一覺醒來,第二天床上就沒人了,掘地三尺都找不到。」
「再後來就是直接驚動了上級,各種高科技武器我們都配備上了,把上甘村保護的死死的!而且現在已經沒有人再繼續失蹤了,看來我們的行動是有效的!」
那個和他們呢一同走在村子裡的衙差道。
聽見他的話,鄭准嘆了口氣,有些不忍道。
「不是你們的行動有效,是他們擄掠的人已經夠用了。」
「這是一個謀劃了半個世紀之久的巨大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