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城,204軍區醫院。
鄭准看著躺在病床上面色蒼白的彥行,心裡十分複雜,他並不認為自己和彥行的交情有多麼深,他是個慢熱的人,雖然表面上和周圍形形色色的人都相交不錯,但其實於鄭准而言,能走進他心裡的朋友沒有幾個。
而今天,彥行居然為了不傷害他,而選擇了拿劍自戕。
本來還在公司里裝模作樣摸魚的幾個人,一聽到彥行住院,全都一股腦的提著水果鮮花來看人了。
「彥大哥這是怎麼了,這是扎了個透心涼啊!」
墨閒坐在一邊十分驚訝的看著彥行包紮的嚴嚴實實的傷口,在他的印象里,彥行的修為應該是他們所有人裡面最高的,這是遇到了什麼強敵,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去去去,墨老弟就會看我笑話,男人有幾個不受傷的,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就會下棋的小白臉。」
彥行吃著嬌歲剛剝出來的橘子,看著坐在一旁的墨閒笑罵道。
「說真的,彥行你和鄭老弟是遇見什麼棘手的強敵了,居然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
劉三元的目光游離在鄭准和彥行兩個人之間,皺著眉頭有些不解,他看了今天的日子,好像是不宜出遠門的。
劉三元所在的干支派和鄭準的神算門算是有點師出同源的意思,但是又分屬不同的派別,干支派主學民間異術,而神算門則選擇和天道相接,雖然神算門所學要更為厲害些,但代價也大。
而干支派則不同,壽命不會減少,也能正常的輪迴再生,可這並不代表干支派所學就比神算門遜色很多,反之他們的用處更多而且更為靈活,只不過良莠不齊,所學術法正邪相摻,但好在干支派宗門規矩森嚴,選人嚴格,品德敗壞之人是絕不會收。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們兩個不小心讓被人給算計了,一個老成精的白臉狐狸,會迷人眼睛,這不就差點兒栽了。」
鄭准笑了笑,給彥行倒了杯水遞了過去,然後轉頭看著劉三元道。
「我去,狐仙兒啊?早知道叫上我啊!我們干支派是這幫畜生的克星,它們看見我們干支派從來都得繞著走的,不過別人碰到它們,也確實是棘手,容易被迷了眼睛開膛破肚。」
「怪不得了,彥大哥被捅了個這麼大的口子,沒把心肝挖出來也是命大了。」
劉三元看著彥行一臉後怕道。
其實剛才聽見劉三元說話,鄭准心裡一直就有件事情很想問問他……
「劉大哥,一起出去抽根煙嗎。」
鄭准站起身往門口的方向走了兩步,看著劉三元道。
「行,正好想抽了,這醫院還不讓人隨便抽菸,咱們出去整兩口。」
劉三元也看出來鄭準是有話想和他說,於是便十分配合的摟著鄭準的肩膀往外走去。
醫院外面的陽光暖暖的打在兩人的身上,一個年輕的清秀男子,和一名瘦削的中年男人坐在醫院外面公園的長凳上一起吞雲吐霧的抽著煙。
「劉大哥我其實一直想問你個事情,直覺告訴我和你們干支派有關係,你知道算命先生的直覺很準的。」
劉三元看著他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與我有因果,所以就打算查一查。」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守財術,劉大哥你聽說過嗎?」
鄭准看著他問道。
只見劉三元皺了皺眉,歪頭想了想道。
「知道,這算是禁術,有違人倫道德,宗門向來嚴禁派中的人學。」
聽見劉三元的話,鄭准緊接著又問道。
「那麼有沒有什麼可以偷人壽元和命火的邪術呢?」
劉三元忽地轉頭和鄭准瞪大了眼睛對視,他看著鄭准十分嚴肅的問道。
「你從哪裡知道的,你見過誰用,她現在在哪裡。」
「看來我的直覺沒錯,劉大哥你對此知道些什麼嗎?」
鄭准抬頭看了看天空,像是若無其事一般的問道。
「她叫霍二娘,干支派近百年來最優秀的一名女弟子,差點還成了干支派的掌門,可惜誤入歧途,干支派追殺了她也有幾十年了。」
「霍二娘對於永葆青春這件事情太執著了,以至於有些瘋狂,她生的很美,所以害怕衰老。」
「她用盡了大半輩子四處遊歷搜尋能夠永駐青春的法子,終於在她垂垂老矣的暮年還真讓她找到了,那就是偷人的壽元和命火,可那法子反噬極強,每每到了夜裡便會渾身開始潰爛如腐屍一般,到了白天又會恢復如常,而且一旦被天道發現那就是灰飛煙滅的下場,投胎都不能了。」
「可霍二娘哪裡在乎,死在她手裡的年輕生命那是一條又一條,宗門發現後就要將她立刻處死,奈何霍二娘修為高深,逃出了宗門,而我們從來沒有放棄過追殺她。」
說完劉三元嘆了口氣繼續道。
「她是不是又害了一個無辜的性命。」
「那孩子死的時候才兩歲。」
「霍二娘為了不被陰差和天道發現,將那孩子的靈魂用守財術封印在了軀殼裡,變成了那家的守財奴,讓人日日踩,年年踏。」
鄭准半垂著眼睛,看著公園湖邊垂到水面的柳條,淡淡的說著。
……
淵冥山,上陽門宗門大殿內。
「霍二娘,我收留了你這麼久了,是不是該做點什麼證明自己的價值了。」
佛羅夜拿起一個細腳的紅酒杯,坐在大殿上品著一杯鮮紅的液體,這個世界的人管它叫紅酒,這些螻蟻倒是慣會享受,要不是要將那些東西放進來,他倒是想留下一些這個世界的高等人才為他做事,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國度,可惜,那邊的人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