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牧黎: 你得承認會有人比你更優秀

  牧黎握住氣步槍，同樣做了個很標準的射擊姿勢，隨著一聲槍響，播報報出分數:10環。

  方回軒得意的表情瞬間變成了呆愣，不可置地看向牧黎，仿佛在想他一個老師怎麼可能打得出10環。

  場外的同學們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10米氣步槍的難度其實很大，整個靶子只有兩枚一元硬幣大小，國家級運動員都不一定能打出這個分數。

  所有人面面相覷，也不敢亂說話了。

  夏筱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何溯，何溯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情緒沒有絲毫的起伏。

  方回軒咬牙，再次拿起氣步槍瞄準靶心，這次依舊是一個9環。

  牧黎抬眸，瞄準靶心，扣動扳機，10環。

  如果第一次10環方回軒還能安慰自己是牧黎運氣好，但第二次他不得不相信，牧黎是有本事在的。

  第3次、第4次、第5次……方回軒的手心已經沁出了汗，到目前為止，牧黎的分數都是十環，內心不禁焦慮了起來。

  第7槍，方回軒打了七環，他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手也抑制不住地開始輕微抖動，他緊張了。

  而牧黎依舊氣定神閒，他的第7槍，依舊是十環。

  牧黎淡淡地瞥了方回軒一眼，低頭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笑。

  十六七歲的孩子，正是自尊心最強的時候，他們容易衝動，也很少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當他們在自己擅長的領域受到挑釁，往往就容易亂了分寸。

  後面的三槍，方回軒沒有一槍十環，而牧黎卻打出了十槍十環的優秀戰績。

  「我不服！」方回軒怒視牧黎，「你就是因為擅長這個，所以才答應了我的挑戰！我要跟你挑戰另一個！」

  牧黎原本淡然的神色變得冷漠，他整理了一下袖口，答應了:「所以你想比什麼？」

  「比弓箭！」方回軒立馬回他，生怕他後悔。

  牧黎抬眸看向方回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輕笑一聲:「可以。」

  「每人10支箭，一次性射完，還是比環數，怎麼樣？」方回軒問。

  牧黎點頭表示可以。

  方回軒換上了自己常用的弓箭，自信滿滿的拉開弓，連射了10把，8個10環，兩個九環。

  「靠，誰能告訴我，為什麼軒哥還會弓箭？」徐離作為方回軒的好兄弟，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居然還會弓箭，而且弓箭也射得這麼好。

  「但是他還是會輸。」何溯這聲音挺不合時宜的。

  徐離回頭瞪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比賽場上。

  方回軒得意地向牧黎挑眉，氣步槍和弓箭都是他喜歡的項目，他從小就在練習，他不相信牧黎這兩樣都比他強。

  只見牧黎慢條斯理地拿起三支箭，在方回軒和同學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拿起弓箭，三支箭同時射出，箭箭命中紅心。

  之後又是三支箭……直到所有箭全部射完，箭都射中了紅心的時候，除了看穿一切的何溯，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方回軒和同學們都回過神來的時候，牧黎已經重新系好了領帶。

  「你……你是不是調查過我？所以特意來打我臉的？」方回軒口不擇言，他到現在都不相信自己會輸給牧黎。

  牧黎臉上的神色已經嚴肅起來:「方回軒，我是調查過你，但也只是基於一個老師對學生簡單的了解，但你要說特意來打你臉，你覺得可能嗎？」

  方回軒也反應過來了，牧黎的手法，一看就是練了很多年，他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牧黎在很多年前開始練習就為了今天打他臉，這句話說出來，他自己都沒臉。

  「方回軒，」牧黎的聲音換回了方回軒的注意，「我本來可以不答應你的第二次挑戰，但是我還是答應了，因為這是我教你的第一課，你要學會承認，總有人比你優秀。」

  接著，牧黎話鋒一轉:「但是你也不能否認，自己本身就很優秀。」

  方回軒猛的抬頭，在他的記憶里，永遠都是父母的批評和失望，他們總是會說，你哥哥這麼優秀，你怎麼不學學他？你哥哥又考了一次年級第一，你要是也能考個年級前100，我都覺得是祖上冒青煙……

  但是在今天，有一個人，他說他本身很優秀，沒有對比，沒有批評。那一刻，方回軒感覺自己堅硬的外殼被撕開了一個角，外面有一束光照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