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所租的屋子,位於柳樹巷子東邊把手。
臨靠著一家石盤磨坊。
此時臨近中午,烈日毒辣,
柳樹巷見不到人,安靜得出奇。
只有賣面的老侯,正支著麵攤,準備走出去。
就在忽然某個時刻,一道道黑影出現。
將小院外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老侯推著麵攤,被這場面一下子就給嚇住了。
「掌柜的,來一碗麵!」
老侯聽見聲音,嚇了一跳。
一個食客隨手拿了一個凳子,一屁股坐下。
食客身穿薄袍,腰間佩著一柄長劍。
老侯咽了一口吐沫,不敢不從。
不一會兒,佩劍男子面前就擺了一壺酒。
一碟小菜,還有一碗陽春麵。
老侯顫顫巍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偏偏這時,遠處有人走了過來。
不是別人,正是來找李平安的劉滿子。
劉滿子手裡拿著一壺酒。
還有兩隻燒雞,一些小菜,臉上帶著笑。
一看便是有了好事。
這些日子,跟著嘉澤在外學習。
讓他常年摸不到的瓶頸,看見了突破的希望。
又加上,今兒賺了一些錢。
於是,便買了東西來看看李平安李道友。
畢竟,自己即將斷手之際,是李平安出手相救。
可是剛走到柳樹巷,卻忽然愣住了。
看著眼前這架勢,便知道是出事了。
於是毫不猶豫,轉頭便要走。
是王家的人!!
有人在後面攔住了他。
「跟我沒關係,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路過。
放心,我嘴很嚴的!」
劉滿子連忙說道。
只是沒有搭理他,將他拉到巷子內。
並且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劉滿子戰戰兢兢,瞥了一眼在麵攤吃麵的佩劍男子。
王家的二公子!?
「二.二公子好」
「認識我?」
「鄂南誰人不認識二公子啊。」劉滿子諂媚地笑了笑。
「坐!」
「不敢不敢。」
「讓你坐你就坐!」
劉滿子不敢再違抗。
「知道我就好,問你什麼說什麼,否則後果你知道。」
佩劍男子說話,卻並不看他。
「來這兒幹嘛?」
「找個朋友。」
「是那家嗎?」佩劍男子指著李平安所住的院子。
「是!」劉滿子點頭。
「怎麼認識的?」
於是,劉滿子便將與李平安認識的過程原原本本說了一遍,不敢有半句假話。
「說說那人身邊帶的貓。」
「貓?」劉滿子一愣,「是貓貓仙子?」
「貓貓仙子?好奇怪的名字,那貓是如何來的?」
劉滿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聽他說是有一日意外遇見的,見其無家可歸便收留了。」
「其他的呢?」
「其他?還有一頭牛,也很有靈性,洗衣服做飯都會做。」
那隻黑牛帶給劉滿子的印象很深。
有一次,他甚至看見這隻牛握著筆在練字。
「沒問牛!就這些了?」
「就這些了。」
「那隻貓沒什麼怪異之處嗎?」
劉滿子一愣:「.就是挺傻傻地呆呆的。」
「沒了?」
「沒了我就知道這些。」
佩劍男子便不再開口了,專心吃麵。
劉滿子如坐針氈,後背全是汗水。
本來高高興興地來,現在連自己能不能活著回去都不知道了。
打死他都不會想到,看起來挺老實本分的一個人,怎麼會惹到鄂南的王家。
還是王家二公子親自出馬。
莫不是對方煉的丹藥拿出去售賣,出了事故。
這一刻,劉滿子思緒如飛。
等等!貓?
劉滿子想起方才王家二公子,一直在問關於貓的事情,似乎是很在意那隻貓。
能讓王家二公子出馬,肯定不是普通的貓。
莫非是.十年前的那隻身懷秘寶的妖貓?當年便掀起一陣鄂南江湖腥風血雨。
還沒等他多想。
很快,屋外的人便開始行動了。
盛夏,淡淡的柳樹花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透過樹隙太陽灑下稀稀零零的陽光,柔和的光線定格在這個時空當中。
一切都那麼恍惚。
一道身影飄然而出,坐在了佩劍男子的對面。
蒼白的眸子平靜地望著對方。
「在下有禮了。」
嗯?
佩劍男子愣了一下。
這一幕,很奇怪。
因為,在這一刻他已經發現了倒飛出來的數位手下。
王府的管家,那位六境練氣士更是被拋出了數十丈的上空。
可是奇怪地點就在於,佩劍男子從對方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的殺意。
就像是見到了一個老朋友一般。
佩劍男子一手握劍,一手扶桌。
似乎下一秒便要暴起。
「閣下,還請稍微先冷靜一下。」
佩劍男子的動作忽然定格住,眼睛瞪得老大。
「.足下好手段!」
半晌,才說出這一句。
李平安面色溫和地開口,「在下並不知貓貓仙子,是否就是閣下口中所要找的貓妖。
也不想知道,更不想被捲入什麼是非。
只是偶然與其相識,算是朋友,還望閣下勿要來打擾了。
今日這事,在下也不計較。」
佩劍男子沉聲道:「先生既不想捲入是非,大可將此貓交予我等。
莫不是想獨占這秘寶?
不滿先生所說,這秘寶十年前便引起鄂南江湖震動。
先生雖然修為高深,只是強龍不壓地頭蛇,還望先生斟酌。」
見李平安一時沒答話,佩劍男子誤以為對方有所動搖。
繼續說道:「如實告訴先生,這份秘寶我們王家勢在必得。
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
在下自認王家在鄂南還是有幾分實力的,傾巢而出。
先生可抵得住?」
李平安一笑,聲音卻是有了一些冷清。
「李某也如實告訴閣下,若是李某年輕的時候。
爾等帶人殺上門來,在下斷然不會坐在這裡,與閣下多費口舌。
只是歲月漸長,沒了年輕時的血氣,求個安穩平淡。
若是下一次,閣下還帶更多的人來。
就別怪李某手下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