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速寫

  看著已經擺出自己想要姿勢的吳夏榮，陳哲拿起了被放在座椅背後摺疊板上的速寫本，一手拿著速寫本抵在肚子位置，他轉動著手上的鉛筆，認真地上下打量起來，時不時停下轉筆的動作，拿著鉛筆在空中上下筆劃。

  大概目測好了吳夏榮的頭部和身體比例，陳哲在速寫本中定下了位置和動態。

  完成定位後，陳哲再次抬頭打量了幾下吳夏榮，便開始在速寫本定好的位置上，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了她的大概輪廓，頭髮的形狀和臉部的透視，勾勒完成後，又將衣服和褲子稍微勾勒了出來。

  人物勾勒完成後，陳哲開始認真地盯著吳夏榮的臉觀察起來，仔細地觀察著她臉上的細節之處。

  「阿哲，你這樣盯著我看，讓我有點不太適應。」被陳哲盯著看了好一會兒，吳夏榮都感覺自己口罩下的臉頰有些發紅髮燙。

  「抱歉，為了畫得更好一點，所以我剛才一直在觀察你臉上的細節。」本來專注觀察著的陳哲被吳夏榮的話語一打斷，也是回過神來，明白自己剛才的行為很是失禮，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

  「啊，沒事，那阿哲你繼續觀察吧！畢竟都是為了畫出更好的畫！」聽到陳哲的解釋，吳夏榮口罩下的雙頰變得緋紅起來，語氣也變得支支吾吾起來。

  在吳夏榮說完之後，陳哲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知道了，再次集中了注意力，在臉部的位置定下了眼睛和鼻子的位置。

  下意識轉了一下筆後，陳哲開始勾勒起了速寫本上吳夏榮的五官，邊畫邊與吳夏榮本人進行對照。因為吳夏榮是半側坐著，所以陳哲還要特別注意一下透視，防止出問題。

  完成五官的勾勒後，陳哲又大概勾畫了一下頭髮，完成到這一步後，速寫的初稿已經完成，接下來就是細節刻畫了。

  再次觀察了吳夏榮幾眼，陳哲開始刻畫起來了吳夏榮的神情動態，就是稍微有些人物表情，豐富一下神態，否則就太面無表情，人物過於死板了。

  將眉眼刻畫完成後，陳哲又繼續刻畫著吳夏榮臉上的口罩，將褶皺的位置加深表現出來，讓口罩變得立體起來。

  完成臉部刻畫後，陳哲輕吐了口氣，心裡不由得感嘆起來，果然自己的繪畫技巧進步很多，以前對於自己來說，比較麻煩的人物刻畫也變得輕鬆起來。

  人物的狀態有動有靜，在完成靜態的口罩刻畫後，陳哲又開始著手刻畫起了人物的動態來，吳夏榮撩起頭髮的手和飄揚的髮絲。

  認真仔細地觀察著吳夏榮的動作，陳哲在速寫本上完美地還原了出來，甚至比起吳夏榮本人的動作更有味道，還有微微飄揚起的髮絲，就仿佛是被風吹拂了起來。

  「嗯，意境稍微出來了。」完成了頭部和撩發動作的刻畫後，陳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了一句，語氣中似乎有些小得意。

  「阿哲，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清。」因為陳哲自言自語的聲音比較小，聽得不太清楚的吳夏榮以為他是在和自己說話，下意識地回問了一句。

  「沒有，只是我的自言自語而已。夏榮你不用在意。」聽到吳夏榮的詢問，本來還在自得中的陳哲連忙收回心思，將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

  「這樣嗎？好吧，我還以為阿哲你是和我說話呢。」吳夏榮口罩下的嘴微微嘟起了起來，似乎對陳哲這個回答不怎麼滿意，有點小生氣。

  檢查了一下已經完成了的頭部和撩發動作刻畫後，陳哲開始著手刻畫起吳夏榮的上半身來，用著線條勾勒表現出了透視效果，衣服褶皺的位置如同刻畫口罩褶皺位置一樣，加深顏色以此來表現出來。

  有序地將上半身刻畫完成後，陳哲輕呼了口氣，左右擺動了一下頭部，緩解一下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有些微微酸麻的脖子，又甩了甩有些發酸的手臂。

  稍微放鬆舒展了一下身體後，陳哲開始著手下半身的刻畫，從褲子開始，將褶皺的位置一一刻畫出，該亮的地方亮起，該暗的地方顏色深下去，讓褲子如同衣服口罩一樣變得立體起來。

  完成褲子刻畫後，陳哲又快速地刻畫好了吳夏榮的鞋子，最後整體又調整了一下，確保人物的刻畫沒問題。

  「好了，夏榮你可以放下手，不用保持動作了，我現在再構思一個背景，這幅畫就算完成了。」對著看起來已經快要保持不住動作的吳夏榮擺了擺手，陳哲示意她可以放鬆了。

  「真的嗎？我看看！」聽到陳哲的話後，本來還以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而導致身體有些酸痛的吳夏榮。一下子又來了精神，感覺活力再次從身體涌了出來，往著陳哲的位置再次靠了靠，探頭想要看他畫得怎麼樣。

  「等一下再給你看，我還沒畫完，現在還不能給你看。」察覺到了吳夏榮的動作，陳哲下意識伸手抵住了她的額頭，語氣異常溫柔。

  「抱歉，夏榮，我不是故意的！」在陳哲這個下意識動作後，兩人都是微微一愣。呆楞片刻後，陳哲總算是反應過來，自己又下意識做了失禮的事情，連忙行禮道歉。

  「沒……沒事！」意識到剛剛發生什麼事情後，吳夏榮也停下了自己剛剛靠近陳哲的動作，在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正，口罩下原本消散得差不多的緋紅再次冒起，語氣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對著吳夏榮不好意思地笑笑，陳哲重新將注意力轉回速寫本上，開始思考場景來，隨著他的思考，拿在手上的鉛筆也無意識地轉動起來，這也是陳哲的一個小習慣，在思考的時候，他總是要在手上耍著什麼東西。

  「陽光，微風，夏裝……」轉動著鉛筆，陳哲不斷構思著場景，不斷地總結著一個個描述詞彙，與自己曾經看到過的風景對應，尋找著最合適的場景和人物配對。

  「沙灘？不合適。購物街？不合適………對了，古街小巷，就是這個了！」陳哲不斷地提出一個個場景，又自己不斷否決，在想到開始有些煩躁的時候，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浮現出了自己曾經看到過的水鄉古街小巷。

  而原本因為剛剛陳哲的抵額動作，雙頰緋紅地嘀嘀咕咕著什麼的吳夏榮，卻被他突然的自言自語吸引了注意力，不由得轉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