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劍》電視劇裡面穿幫鏡頭不少,比如在新一團說獨立團,老李搶劫魏和尚。
可要說爭議最多的,無疑就是李雲龍和五師師長的碰面。
就因為李雲龍叫了一句老張,被人質疑幾十年,這真心讓人想不明白。
看著手中無一錯處的劇本,江河琢磨良久,直到陳建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江導,下一場戲準備好了。」
江河抬起頭看看四周的演員,伸手沖李幼彬招呼道:「老李,你過來下。」
拍了幾個月,好容易換上一身乾淨軍裝,並且腳踩軍靴的李幼彬幾步來到他面前:「江導,你找我。」
「嗯,不是大事,台詞改一下!」
李幼彬臉上一陣為難,我這可是在連夜背下來的台詞啊,現在你冷不丁說改...
陳建也是一臉懵逼,這事他敢確定完全是江河的臨時起意。
有心想提醒一下吧,話到嘴邊幾次也張不開嘴。
實在是江河在劇組內的威嚴太盛了,或者說成名後只要他在的劇組,永遠都只是一言堂。
看這倆傢伙臉色,江河哪還能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當下笑道:「台詞大體不變,就一個稱呼的改動。」
說話間,讓陳建把他的對手戲演員也就是五師師長的飾演者叫過來,安排幾人坐好。
「講台詞改動之前咱先捋捋劇本。」
「五師師長見到李雲龍的第一句話是什麼?」
他剛發出提問,五師師長的飾演者馬上道:「這個我知道。這是誰啊,敢打我的人。」
江河笑望這他:「那你分析一下,同一戰區他怎麼能不認識李雲龍呢?」
「應該是李雲龍剛從華野劃到中野,其次...應該是中野各師之間的競爭關係吧,二師明明是剛划過來的師,直接就被當成王牌使用,其他人不可能沒想法的。」
啪啪啪~
江河鼓了鼓掌,這五師師長的扮演者只不過是《亮劍》劇組找來的一個特約罷了。
但他對劇本,局勢、人心的理解能力,還真值得讓江河給他鼓掌了。
「說的不錯,老李你怎麼看?」
李幼彬嘴角抽搐,他能怎麼看。
「得,那我說說。
無論從邏輯來講,還是劇中李雲龍地位來講,直接叫人名字太平凡了。
李雲龍那是什麼人?
一個團就敢打平安縣的主,怎麼調到中野,升官發財成為主力軍之後,就正直覺悟滿分了?
雖然這話扯得有點遠,但我說的你們應該都能理解。
李雲龍那是驕兵悍將。
你不能說他調到中野來,就變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招災不惹禍的小媳婦吧?
五師師長他認識也好,他不認識也好,直接親熱叫五師師長名字不符合他的人設。」
事實也確實如果,假設五師師長不認識李雲龍,你覺得李雲龍這種驕兵悍將能記得他?
換言之,即便李雲龍認識他,人家都說誰打我的人了,擺明一副(假裝)不識得李雲龍的樣子,你還能指望他能低三下四麼。
所以明明劇中人物明明姓李,卻裝作很熟叫做老張,真的事神來之筆。
給演員們安利了一波,確定忽悠蒙了,江河才繼續開拍。
其實也不能說是忽悠,亮劍名場面很多,而且多的不知凡幾,然而最讓江河覺得好的,除了有勝閱兵,其實就是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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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兵悍將啊,怎麼可能在別人瞧不起你的情況下沒脾氣?
接下來的劇情,李雲龍的老婆、趙剛的老婆相繼上線。
按說也不是江河不講武德,實在是這倆小娘子跟他相識太久了。
陽春三月。
明明大西北包括京城還銀裝素裹的時候,《亮劍》劇組適時殺青。
不是江河趕時間,也不需要他趕時間。
而是劇情到位了,你不拍都不成。
原劇投資900萬,拍了也就4個月,可現在江河投資2000多萬,很多鏡頭壓根不在乎重拍。
質量上就不可同日而語,更何況他對演員的要求比原版要嚴格的多。
搞得明明並不著急的他,現在按部就班也沒拍攝鏡頭了。
哪怕有補拍戲份,至少現在是用不上了。
殺青宴上,無論是跟著劇組從頭走到尾的李幼彬,還是早就結束戲份張廣北,全部齊聚京城山水酒店。
山水酒店在京城並不如崑崙飯店出名,但這是自家進軍酒店的產業。
能吸引客人,江河自然不在意在自家酒店舉行殺青宴。
劇中逢人便說「鬧兩口」的李雲龍,在殺青宴上,屬實漏了大臉。
約摸一兩半的酒杯,這貨只兩杯就找不到北了。
枉江河在劇中給他安排一個貌似很能喝的角色。
相比之下,劇中喝醉了就唱「太行山上」的趙剛,反而讓江河眼前一亮。
酒量這東西,有些遺傳這不假,可更多的還是後天的鍛鍊。
趙剛的飾演者何正軍,酒量那是實打實的好。
別的江河不敢吹,單論酒量他覺得在圈裡也算過得去的人。
可當晚慶功宴上依舊沒成。
讓這狗東西喝成了一攤爛泥。
這不是江河心中沒數,而是他清楚,這種殺青宴以後對他而言真心屈指可數了。
這次喝酒未免沒有放縱的心思。
晚上睡哪兒這種事,江河不擔心。
自家產業,而且范寶寶、高媛媛都在身邊,總不至於沒人管的。
次日天色大亮,江河迷迷糊糊的爬起床。
在屋內摸索好一陣,狠狠喝了一頓白水。
「姐夫,姐夫,你醒啦?」
一個小屁孩噔噔跑到他跟前。
揉了揉迷糊的眼睛,江河也確定自己是被范寶寶帶回了家。
至於這小丫頭在哪兒,他也不知道了。
微微彎下身子,江河揉了揉眼前小男孩的腦袋:「丞丞,今天家裡早餐吃什麼了?」
「媽媽包的包子,可是她包的一點都不好吃。」
江河樂的不行,果然小孩子是不會說謊話的。
正打算逗弄他的時候,廚房走出來的身影讓江河板了板臉:「媽,家裡還有粥麼?」
「有有有!你先洗把臉去餐桌等著吧。你這孩子也真是,慶功宴而已,你喝那麼多幹嘛,這不是傷了自己的身體。」
江河也不反對,依言洗漱後來到餐桌,對范母的嘮叨句句回應。
可他心裡清楚的很,這種慶功宴,對他而言真是越來越少了。
今年之後的他,要儘可能的消除在觀眾心中影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