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諾再出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張紙。
「鐵樹哥,這個給你。」
李鐵樹接過紙,卻沒著急看,而是問許安諾:「安諾,你這簸箕里曬的是草藥吧?」
李大牛病了多年,李鐵樹為了給他治病,經常接觸藥材,所以倒也認得一些。
「沒錯。」許安諾點頭。
「你怎麼會曬這些?是打算拿去賣嗎?」李鐵樹驚訝。
「這些都是比較常見的用來治感冒、發熱、腹瀉之類的藥,我上山砍柴正好看到,就順道帶回來了,如果有需要的時候,就不用特地去買了。」
「安諾你還會醫術啊?說得頭頭是道的。」李鐵樹更驚訝了。
「會一點,我不是在鎮上的診所打雜掙錢麼,呆的時間久了,也就知道一些。而且我有去淘一些醫書來看,自學醫書來著呢。」
許安諾既然決定以後要用醫術治病救人,那就得先讓人接受她會醫術的事情,所以許安諾早就想好了藉口。
事實上她先前也確實是在鎮上的診所打雜做工,是因為要回來跟趙國慶結婚才辭的工,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倒也不是假話。
「這是藥方?」李鐵樹低頭看著許安諾給他的紙上寫的字,不太確定地問。
因為窮,李鐵樹二年級都沒讀完就輟學了,所以認識的字很有限。
「嗯,這藥方是我從一本古醫書上看到的,我覺得挺對李叔的症狀,對李叔的病應該有用,就抄下來給你試試。」
「李叔因為怕花錢而不肯去看病,但如果只是抓藥的話,會少很多錢,李叔應該會願意的。」
「你如果擔心這個藥方不對症或者有問題,可以帶李叔去鎮上的衛生所找大夫看看這方子,確定沒問題再用。」
「你放心,人命關天的事情,如果不是有把握,我也是不敢亂來的。更何況那個人是李叔了,我是絕對不會願意看到他出事的。」
面對許安諾的誠懇,李鐵樹心裡的懷疑散了些,許安諾的人品他還是信得過的。
微微點頭,李鐵樹道謝:「謝謝你安諾,我會好好考慮的。」
李鐵樹會不會用這個藥方,許安諾並不確定,但她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的只能看天意。
李鐵樹走後,許安諾將院子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便回自己房間去了。
盤坐在床上,許安諾腦海中回憶著老鬼教過的修煉心法,嘗試著開始修煉。
按照老鬼所言,不管是傳說中的神仙,還是古時候那些飛檐走壁的武功高手,都是真實存在過的。
只是因為時間的演變,大環境的變化,導致了術法的沒落,讓這些東西沒能傳承下來。
某天,老鬼忽然說要傳授許安諾功法,說是普通人認真練,成為武功高手只是時間問題,練得厲害了,成為飛天遁地的神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許安諾當時笑話老鬼,說他一個鬼還愛做夢,他要真那麼厲害,哪裡還用做一隻阿飄?
更何況她當時也是個鬼,哪裡能練什麼普通人練的東西?
她不相信自然也不願意學,可老鬼卻鍥而不捨地追在她的身後非要傳授她功法,最終她被迫把功法和各種招式都給記下來了。
記下來沒過兩天,她就重生了。
想來,這也是老鬼提前謀劃好的。
老鬼要她好好學醫,好好練武,不管哪一項,她都會認真地去做,算是報答老鬼的再生之恩。
至於她有沒有習武天分什麼的,她就懶得去想了,反正也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干就完了。
更何況,要是習武之後,真的能夠跟老鬼所說的那麼厲害的話,那她以後的自保能力就能大幅度提升,不用跟現在似的只能靠著穴位來自保。
也不是說靠著穴位自保不好,只是一旦發生什麼變故,很容易受制於人。
就好像今天她看似很漂亮地收拾了趙國慶,可那是因為她出其不意,如果發生重生那天,她被瘦子抓住頭髮,自身力量無法掙脫桎梏的情況,那她就算認穴再准,也難以在敵人有防備的情況下自保。
許安諾勤勤懇懇的按照功法修煉了一個下午。
可惜一無所獲。
天色漆黑,許安諾睜開眼睛,揉了揉咕咕直叫的肚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還以為我重生之後能天賦異稟,學啥會啥呢,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
練功之前,許安諾滿腦子都是她一學就會,然後變得特牛逼的幻想,可惜打臉來得太快,她整一個一學就廢,老鬼所說的氣感、遊走周天什麼的,她完全沒感覺。
許安諾嘟噥過後也沒多失望,起身去廚房做飯去了。
習武自保是她的長期目標,就算老鬼給的法子學不會,有機會她也會想辦法,學習一些其他的搏鬥技巧來保護自己。
更何況,老鬼早就說過了,練武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便是在環境合適的古代都很難入門,更別說現在了。
許安諾的心態賊穩,打算先用老鬼的法子堅持個一年兩年的再說,說不準時間久了就有用了呢?
一夜很快過去,晨起後,許安諾照例做了自己和爺爺的早餐,又給爺爺餵了藥,這才背著背簍朝著山上而去。
然而她在上山的必經之路上看到的一個人,卻讓她錯愕的瞪大了眼睛。
「傅承安,你怎麼會在這兒?」許安諾小跑著來到傅承安的面前蹲下身,驚訝無比地問。
她先前看到有人坐著輪椅在這邊遠眺風景的時候,還納悶村里沒人坐輪椅,這人是誰?
可當她走近一些,看到對方的側臉時,當即認出了傅承安。
傅承安的目光落在許安諾的身上,見她並沒有被昨天的事情影響情緒,便放了心。
他淡淡道:「養病。」
許安諾頓時恍然:「哦,所以那個腦子有坑,跑到我們這兒來養病的人是你啊。」
「腦子有坑?」傅承安微微眯眼,看向許安諾的眼神冰涼。
許安諾:「……」
老天,她這個嘴,怎麼就沒個把門的,順口就把真話給說了呢!
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許安諾努力的粉飾太平:「什麼腦子有坑?你聽錯了吧,我沒說過啊。」
傅承安看著她拼命眨眼,好像這樣就能把說過的話收回去一般,心中不由得好笑。
這丫頭真當他耳背呢?這都能聽錯?
不過正常病人,也確實不會來這種山溝溝里養病,那是嫌命太長。
他來這兒,也是因為這裡有她。
「上山撿散柴?」沒有過度糾結這個問題,傅承安看了一眼許安諾背著的背簍,問。
「嗯,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林奕沒跟著照顧你嗎?」許安諾皺眉問。
村裡的路雖然常有人走,路面還算寬敞,但因為是泥巴路,對坐輪椅的傅承安來說,還是很不友好的。
「把我推這兒來吹風之後,就自己晨跑去了。」傅承安淡淡道。
「這林奕真是太不會照顧人了,山里早上的風涼,萬一把你吹感冒了怎麼辦?走,我推你回去,等見到他,我肯定幫你狠狠地罵他一頓。」許安諾沒好氣地說著,推著傅承安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