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沒事吧。」
看到牧丹解決掉褐袍，還護在牧後辰身旁的護衛也是過來關心牧丹。
雖然事先牧丹有跟他打過招呼，但剛才他那眼神確實是讓自己慌亂。
此時他過來主要是表忠心，讓牧丹不要怪罪他啊。
「這位的作風我挺欣賞的，賞他一座墳吧。」
牧丹指了指躺在地上這位褐袍殺手，雖然對他暗殺的行為不喜。
但是他那種慷慨赴死的性格以及到死都沒透露出一絲信息的志氣倒是讓自己挺欣賞的。
雖說這一戰完全沒讓自己盡興，體內一些殺招的知識也沒法完全融會貫通，但好在從褐袍身上學得了張家那迴風劍法。
也不算虧吧。
只可惜那張家麒麟子在未來天驕大會上也沒辦法施展這迴風劍法了。
只能說，褐袍全責。
雖說那位身上有更高級的術法並不倚仗這迴風劍。
但總歸是讓其少了一張牌。
不過嘛，牧丹或許不會讓那位活到四年後。
別以為牧丹長得好看便是好好先生，對於真正招惹到他的人他可不會心慈手軟。
若是這四年內讓他碰見那位並且有可以擊殺他的機會，牧丹必然不會放過。
至於說張家，就一個派出來刺殺的人他們倒也不能以此為由向對面發難。
畢竟這種事屬實不少，就算抓到活的也沒有什麼辦法。
總不能真的族戰吧。
雙方的高層戰力差不多，真打起來就是除那些築基修士全埋，這樣的結果自然不是雙方願意看見的。
修仙世界就是高境界的一言堂，若沒有足以碾壓對方的實力，一切的恩怨情仇都只能埋進肚子裡，一切不計後果的復仇只能導致雙方勢力兩敗俱傷。
除非你身後空無一人即散修，不然你還要考慮身後龐大的家族。
所以在修仙界，惹到宗門家族不可怕，可怕的是惹到那些孑然一身的散修。
人家無需擔心身後有羈絆，你惹到他，他雖然未必打得過你，但總能一直針對你的家族。
修仙界哪有什麼禍不及家人的說法。
他修為高一點就殺你們家族中比他低一點的存在，只要他一天不死，你家族的成員就一直擔驚受怕。
這樣的情況會直到他死或者你族全滅，這是很虧的。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世家大族要培養族人成為謙謙君子的緣故，惹上莫名其妙的人真的太麻煩了。
除非能當場將其擊殺，不然後患無窮。
張家就是一個案例，當初沒能殺掉牧家老祖，如今牧家成長起來，倒也是變成一個禍害了。
不過好在這禍害後面也成立了家族，倒不像散修那般來無影去無蹤的難對付。
「小辰，此番收穫如何。」
看著護衛開始挖地立墳，牧丹也是問起牧後辰起來。
方才與褐袍斗這麼久自然不是他一兩次記不下來，主要是照顧一旁的兩人。
迴風劍作為築基劍法，其內涵雖不至於讓人一眼看透，但能看一遍熟悉他的人完全展示一遍還是大有裨益的。
畢竟有劍譜和無劍譜還是有些不同的。
這褐袍方才的行為無異於就是將劍譜上的內容完全展露了給他們看。
有劍譜給你你還能琢磨為什麼，沒有真的只能瞎猜的。
天底下所有的器修招式都是這般，用招不難學，甚至一部大乘劍譜放在你面前你都能照貓畫虎的一招一式使出來。
但有用嗎？
你沒有理解，就算揮出來又如何。
褐袍就是這般，他照著劍譜練知道了劍招，也知道了什麼時候發力，什麼時候少力。
甚至對這一招他的領悟都到大成甚至圓滿了。
但有用嘛？
有用，這不是可以展示給別人看，讓人家學嘛。
褐袍可以說對劍譜理解了，但沒有完全理解。
其拘泥於劍招，不懂變通，後半生活在蜜罐中，周圍人都在鼓勵他奉承他，完全沒有人指點出他的錯誤，自己也固步自封沒看過他人的對決時要拆招解式。
沒有絲毫的真正的實戰經驗，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就算知道劍譜中每一劍怎麼使，將劍譜練到了大成又如何？
真正的劍法並不是寫在書上的，只有手裡使出來的才是。
強的並不是劍法，而是使用劍法的人啊。
太多劍道天才只用低階劍法破敵了，難道是那些低階劍法無敵嘛？
只是他們懂得變通，懂得招式間的轉換罷了。
天底下的劍就那幾式，劍法高不高深真不重要，重要的是對其中真意的感悟啊！
修士的記憶力很強，天下招式又有什麼是記不住的呢？
他們一招一式都記得住，甚至高階修士在對敵時可以逆推對方所施展招式的全篇。
但知道了招式並無用，他們那個境界，招已經不重要了。
所謂的武技靈技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套在了各種真意法則上的形式。
施展那種形式只是更容易讓他們領悟其中真意與法則並且增加威力罷了。
而且這種修仙武學招式並不是很重要，關鍵是使用時真氣的附著。
褐袍全程的出招基本上是教科書般的迴風劍。
雖然牧丹說對方沒有劍道天資，但不得不說，這位鑽研了這套武學這麼久，使得倒是規規矩矩。
但可惜了，會使和會用概念此時並不一樣。
他這樣使當老師確實對弟子大有裨益，但與人對敵就是蠢了。
只追求順暢及功率最大，而不考慮場合。
對手不會給你連招的機會的。
不說別人有受擊，總還能跟你拼刀吧。
你金刀一直三a，有傷害又如何，內褲都被看透了啊！
「基本上記下來了。」
牧後辰自然知道牧丹問的是什麼。
雖說高境界修士對被偷學招式已經無所謂，但也說了，那是高境界的。
對於他們這些連所謂氣、勢、意都感悟不出的低階修士來說，招式還是有所用的。
而且褐袍對每一招中的真氣加持大小他都有記在腦海里。
那教學規範倒就差手把手教了。
有張家這一整套迴風劍法在，以後無論對上張家弟子亦或是對牧家自身的底蘊都是有很大的提升的。
畢竟怎麼說這都是一套築基劍法。
築基期的武技靈技牧家並不少。
牧家善槍，對同源的棍法、戟法等長兵器都有些許築基武技收錄，但大都限於這幾道。
而這劍法就少了，若不是牧丹有位劍道天資不錯的小叔，使得牧家在築基劍法這一道不至於空缺。
不然牧家在這一方面的收錄基本上是雞兒肉。
可以說迴風劍法的收錄不僅是對牧丹牧後辰二人，即便是對牧家都是很大的收穫。
雖說高階修士看不上這種拘泥於招式的低階武學，但我是低階啊！
你們不要的我偏要當寶！
「我們先去坊市，你解決了記得跟上。」
聽到牧後辰的回答，牧丹也沒有為他指點迷津的想法了，倒是繼續本身的計劃，跟護衛說了句便繼續前行。
雖說是出來歷練，但他們第一站的落腳點還是附近的坊市。
對於坊市撿漏淘寶這種行為基本也算是歷練的一種形式。
就算淘不到寶，至少出發前還要準備一下物資吧。
畢竟是歷練不是出來遊玩，家族可以給你準備靈石，保命的丹符之類的，但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全。
不然歷練就沒有效果了。
所以牧家弟子出來遊歷第一件事就是到坊市中補充基礎物資，順便感受一下紅塵氣息。
既然是離開了清涼山，那他們此行的目的必不是清涼山下的清涼坊。
而是百里開外通平坊。
雖叫坊市，其實跟城鎮並無異，甚至這坊市比凡人城鎮還繁榮許多。
只不過其規模比不上真正的修仙城鎮罷了。
平谷郡名義上只有十三城，但也不只是十三城。
畢竟平谷郡數萬里疆域，就算再怎麼貧瘠也不至於只有十三個聚居地。
只不過是這十三個城達到了朝廷的標準被朝廷認可罷了。
其實用前世的話來說，平谷郡算是省，郡城平谷城自然是省會。
而其餘十二城的話則算作是地級市。
但往下卻是沒有分區鎮村了。
那種級別朝廷都是直接不作認可的。
當然不作認可倒也不是說直接放棄。
這世家的設立便是他們管理這龐雜地域的一種手段。
除去十三城勢力範圍內的一些城鎮外，世家有權對其他所有的坊市、村鎮進行自治，只需要按時給朝廷上報信息與供賦就行了。
這也是為什麼成為世家後家族勢力會瞬間龐大的原因之一。
我搶你是執行命令，你打我是謀逆造反！
無論在什麼時候，權勢確實是最大的。
而牧家跟張家這幾百年恩怨一直不了結也有其中緣由在。
兩家都算是朝廷認可的，這麼久的發展根系繁雜。
無論哪一家被滅掉對朝廷來說都算是經濟損失。
平谷郡的世家雖然不少，但發展到這個程度的確實不多。
他們勢力雖然不是一流的水準，但對平谷郡貢獻卻屬龍頭了。
至於那些學府宗門？
學府或許還能教書育人對朝廷做貢獻，畢竟朝廷的官員很多都是出自學府的。
宗門嘛，一個兩個跟黑道一樣，能做貢獻的不多，惹事倒不少。
哪能跟那些家族企業相比。
所以即便這些世家都有仇怨，但朝廷一般都會做和事佬，避免真的出現世家的滅亡。
畢竟他們實力雖不行，但經濟卻能搞。
要是滅了朝廷還要接手。
接手的需要的人手不僅多，程序還繁雜。
最重要的是還要給他們發俸祿。
這一來二去接手後十年的盈利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家一年的供賦多。
能不接手還是不接手好。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牧丹泡了城主最小的孫女。
即便是這位一直吹耳旁風城主也不直接出面幫助牧家的緣故。
平谷郡太窮了，經濟本來就不是很搞得起來，要是少了一個家族企業豈不是更窮了。
大是大非面前城主還是很清楚的。
雖滅一個築基世家無關大雅，但就牧家當前的實力而言完全無法做到吞併張家。
那些耗損沒有個三年五載恢復不過來吧。
更何況那張家不一般。
雖然他們遠在皇都的主家跟他們有所切割，但那皇都張家的威望不小，保不准有人就想給這平原張家撐腰呢？
那皇都的可是存在了數千年的金丹世家啊，其中底蘊連皇室都沒摸透。
自己一個紫府小修，本就是一件跟自己沒太大關聯的事，還是不要引火上身了。
很快，牧丹二人便是入了這通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