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那天晚上差點連累了他，余恩恩有些於心不忍，「還是算了吧，我……」
「可是現在也找不來其他的人呀。」林緹道：「他既然都已經去那種地方了，肯定是缺錢的，我們給到時候多給他點報酬不就得了，這不比他在會所裡面賣唱更容易些？」
「也、也對。」余恩恩動搖，「那就是……問問試試？」
「走，現在就去。」
「……」
兩個人風風火火地趕到他們的學院，多番打聽才找到他的室友，可他室友說，他已經出去兼職去了。
若是不出錯的話，肯定又去會所了。
余恩恩和林緹兩人，站在會所門外，腳卻怎麼也邁不進去。
林緹肩膀碰了下余恩恩，「恩恩姐，你去。」
「……還是你去吧，你跟經理熟些。」
「可是經理肯定會告訴我哥的……」
「那怎麼辦？」
「咱倆一起？」
「……好！」
兩個人狠狠心，挽著手臂，一起往前邁了一步，可又雙雙退出去好幾步。
「要不然還是算了？」
「不行，你的小組作業怎麼辦？」
余恩恩呼了口氣，「那、那就在外面等？」
「但是這裡面好多門都可以出去，萬一錯過呢？」
「不然就明天再去學校找他？」
兩個慫包此刻都打了退堂鼓，林緹點頭，「我看行！」
剛要拉著她走，余恩恩又說，「最後再打一次電話，要是還打不通，就明天再找他。」
「好。」
余恩恩又把姜珣的電話撥過去，響了很久很久，都沒有人接聽，余恩恩有些沮喪，正要掛電話，突然電話里開口，「喂，你是？」
「你好你好，我是余恩恩，你還記得我嗎？」
「啊，當、當然……」
那邊的聲音立馬就磕巴了很多，「姐姐，有什麼事情嗎？」
他每一聲姐姐都叫到余恩恩心坎兒上。
「是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道你有空嗎？」
余恩恩沒浪費時間，直接說明來意。
可姜珣似乎還有些猶豫，「我……」
「你放心，是正經事，我會根據你的時間給你付報酬的。」
「……」
電話里的姜珣，又思考了兩秒，「好吧……」
余恩恩激動地跟林緹拍手，「那你現在在會所嗎？什麼時候下班，我們在外面等你？」
姜珣看著面前的在獨自喝悶酒的女人，他小聲說了句抱歉，「不好意思，我現在走不開，明天可以嗎？」
「可以，當然可以，那我明天再聯繫你。」
「嗯。」
掛了電話，余恩恩激動得一蹦三尺高，「搞定！」
「我就說可以嘛。」林緹得意的邀功。
余恩恩捏著她軟乎乎的臉，笑著稱讚，「是是是，你真箇大聰明。」
她話音剛落，林緹的手機就突然響起來，是秦添給她打的電話。
兩個人像是被踩住了命門，趕緊跑得遠遠的，才接秦添的電話，「哥……」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
「我跟恩恩姐逛街呢，沒聽見。」
余恩恩也趕緊湊過去替林緹解釋，「秦叔叔，剛剛小緹手機靜音，沒聽見。」
「……」
雖然余恩恩也不靠譜，但兩個人總歸安全些，秦添也沒再指責，而是問：「都這麼晚，還不回來嗎？」
「正要回去呢。」
「位置給我，去接你們。」
「……」
好歹也是林家二把手，平時哪來那麼多閒工夫。
林緹心裡輕哼了聲，但是知道就算她不給地址，秦添也能查到她在哪兒，所以就沒瞞他，報了個附近最近的商場位置。
秦添讓她們倆等著，他開車過來接她們。
余恩恩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機，沒有徐幸止發來的隻言片語，她難免在心裡有了比較，情緒低落。
等林緹掛了電話，兩人走著去那個商場。
余恩恩問她，「小緹，你還記得你哥是什麼時候去的你家嗎？」
「我哥？」
林緹努力地回想，「應該是我四五歲的時候吧，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反正我自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就已經在了。」
秦添不算真正的林家人，他是林老爺子一個好友的外孫，當時他們家糟了難，就剩下秦添孤苦無依，林老爺子就把他接回林家，說是給林緹找個伴兒。
林家人丁稀薄，當初還開玩笑說等他們都長大了，讓秦添跟林緹結親，真正成為林家人。
只是後來兩個人似乎都沒那個意思，才慢慢沒有人再提這件事情。
余恩恩猶豫了好久，還是沒忍住問：「你哥是不是一直都對你這麼好？」
「啊？」
林緹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他對我好？他對我好還能天天罰我嗎？還天天對我管東管西的，煩死人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其實……」
余恩恩作為一個旁觀者，還是能看清一些模糊的感情，但是看林緹似乎沒有半分察覺，她不太確定這對於林緹而言是好是壞，所以她也不知道要不要挑明。
看林緹還眨巴著大眼等著她說話，余恩恩最後還是改口，「其實你哥他也是為你好，畢竟外面壞人那麼多。」
「切，他就是變態的控制欲！我還不了解他……」
話還沒說完，一輛黑色大G就停在她們面前，林緹立馬閉嘴，換上一副諂媚的笑過去開門，聲音都甜得發膩，「哥哥，麻煩你啦！」
秦添斜眼打量著她。
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莫過於秦添，她突然獻殷勤，是她心虛的表現。
「又闖禍了？」
「哪有！」林緹嬌聲反駁，「我不就想著你大老遠跑過來，太麻煩你了嘛，下次可以不用……」
「上車！」
秦添懶得跟她再糾纏。
「......」
余恩恩隨著時間一起坐在后座，讓秦添給她們充當司機。
一路上林緹只跟余恩恩聊天。完全忽略秦添的存在。
把余恩恩送回去，秦添瞥向后座的林緹，「坐前面，把我當司機當習慣了？」
「……」
林緹癟癟嘴，也沒跟他爭論，聽話的下車坐在前面。
余恩恩站在一樓大廳，看到林緹下車坐在副駕駛，看著秦添親手給她系安全帶，看著他們兩個離開，她才落寞地上樓。
目光盯著電梯不斷上升的數字，余恩恩的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中午時徐幸止的話。
他似乎真的不介意自己找個男朋友。
雖然她也習慣了單相思，可時間久了，尤其是看到別人與他的對比，她忽然就覺得難過。
「叮——」
電梯播報樓層的聲音把余恩恩的思緒拉回來。
她進門，徐幸止仍然不在家。
住進來這麼久，好多次回來，家裡都是冷冰冰的。
她拿出手機，內心不斷掙扎著，可沒想到指尖一不小心就撥通了他的電話。
慌慌張張地想要掛斷，但是電話那頭已經接了。
徐幸止問：「怎麼了？」
「啊……我就是回來看你不在，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今天晚上應該不回去了，你自己關好門窗。」
余恩恩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忽然間聽到電話那端傳來一道女聲，「喝點什麼？」
她腦子嗡的一下炸開。
那天晚上在書房裡，徐幸止對她說的那些話，再次湧入她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