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大師如飛一般趕到了燕成郡王府,站到他身邊,雙手合拾:「阿彌陀佛……」
寧王看到兒子一直堅持等著法空大師,看到他來,既害怕又傷心到不能自已,「大師……」
「王爺……」法空大師朝寧王回了禮。💝😎 ✋👽
「大師……」能不能不要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寧王抖索著嘴,哽住了!
法空再次微笑:「阿彌陀佛,我……盡力……」
「什麼?」包括寧王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喜的齊刷刷的看向他。
「還請各位施主……」
兒子能救回來了,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呢,寧王連忙揮手讓所有人都離開,「大師你請……大師你請……」
嘴唇已經發白到起裂的劉載離諳然一笑,「大師,我……」他的手一直握在那把刺在自己身體的劍柄上,「沒用的,都……快……刺……」到後背了,多少個太醫都已經無能為力了。
法空大師微笑不語,從小僮手中接過一個小白瓷瓶,從裡面倒了幾粒黑色圓顆出來,放到了他的嘴邊,「吞了吧。」
劉載離並有沒吞,而是問:「大師,最近我夢中出現的場景,是前世還是後世?」
法空大師朝小僮看了眼。
小僮雙手合拾,「師傅,徒兒先出去了。」說完,轉身出了房間,跨出去並沒有關門。
「大師……」劉載離感覺自己越來越輕飄,仿佛只有一口氣了,急切的想知道他的回答。
法空大師微微一笑,「夢啊,那就是夢!」
「可是我卻像親身經歷一般!」
法空大師仍舊微笑:「那就是真實吧。」
臉上並無血色的劉載離,聽到這話,臉上突然有了血色,甚至要拗起頭:「大……大師……你知道……」
「阿彌陀佛……」法空大師朝肚上的刺劍看過去,「恕老納不能泄露天機……」
「大……大師……」得不到答案的劉載離頹然的落到床上,就在他下意識張嘴時,法空大師把手中的黑色顆料放到了他口中,「好好睡一覺吧,睡醒了,便什麼也都好了。」
「什麼都好……」劉載離的話還沒念叨完,便沉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
一千年前,金翰來的身體已經恢復如常,當他重獲健康時,他才意識到,人的一生,除了權力與金錢之外,還有很多事情可以追求,他放慢了人生腳步,不再追逐權力與金錢,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妻子與兒子身上。
可是明明自己很悠閒,為何大腦整天感覺很累,甚至比以前管理金氏家族還要累呢?他去看了腦科醫生。
「金先生,無論是CT還是磁共振,所有的儀器做下來,你的大腦並沒有問題。」
「那我為何總想睡覺,甚至……」難道是因為自己從古代穿越而來?但這種話,他不敢說出來,他怕被科學家拉到實驗台給辦了。
對面醫生扶了扶眼鏡,「金先生,像你這樣的社會精英,壓力大,精神上……」出些問題很正常,「要不,你去精神……」
「行,我知道了。」
對面醫生以為他不敢正視自己的神精問題,聽到他大方的應諾,笑道:「在M美,每一個成功人士的背後都有兩類人。」
金翰來抬眼。
「一個是律師,一個是心理醫生,這是M國精英橫行天下的左膀右臂。」
「謝謝!」
出了醫院的劉載離並沒有立即去精神病院,也沒有找私人心理醫院,他躊躇。
回到家中,妻子擔心的問,「翰來,今天去檢查怎麼樣?」她以為金翰來例行體檢去了。
「很好。」
「那真是太好了。」
夫妻二人一起進了屋,客廳內正播著一部古偶,你看?金翰來轉頭目詢。
現代麻敏兒搖頭,「我媽媽。」
「人呢?」金翰來並沒有看到岳母。
「去衛生間了。」
「哦。」金翰來隨意坐到了客廳沙發上,瞄了眼古偶劇,竟然是穿越劇,他啞然失笑,這個時代的人挺敢想的,竟然真的被他們猜到了有穿越之人。
看到丈夫發笑,現代麻敏兒心虛的要去拿遙控器,「你要是不喜歡,我關了它。」
「不用,給母親看。」
「哦。」現代麻敏兒下意識到坐到他邊上,「母親……她可能就是覺得裡面的人漂亮好看,就看個熱鬧。」
金翰來明白妻子話的意思,她的母親因小時候發燒而成弱智,就跟她出車禍智商變低一樣,看她小心翼翼,其實他並不在意。
看向電視,「不知為何,最近夜裡做夢,也會做這樣的夢。」
「哦,是嘛!」現代麻敏兒失笑,也看向電視,「……我……夜裡好像也做這樣的夢。」
金翰來看向妻子,「被電視劇搞得情景代入?」
「好……好像是的。」現代麻敏兒也被這幾天的夢折磨的頭疼,借著穿越劇說道:「是啊,昨天幾集講得是女主小時候的事,搞得我夜裡也做了這樣夢,夢到自己在一處……好像叫帝師府的地方,站在花園角落偷偷看嫡子嫡女們招待貴客公子……」
「帝師?」
「是啊,你說好不好笑?」現代麻敏兒笑得不自在。
「帝師姓什麼?」
「百家姓里最普通的姓——王。」現代麻敏兒笑回,實際上,她的前世就姓王,只是後來流放改了姓麻。
「王?」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姓,金翰來眉心直跳,卻強裝不經意的樣子,「那夢中的貴公子呢?」
「貴公子?」
「嗯。」
「很多,我不記得了。」現代麻敏兒搖搖頭,這倒是真的,她真得不記得了。
金翰來不再問什麼,頭卻越來越疼,「我去睡一會兒,要是吃飯時,我還沒有醒,你就不要叫我了。」
「那怎麼行,要餓的。」
「等自然醒了再吃吧。」
「哦。」現代麻敏兒道,「那我把飯放在保溫里。」
「嗯。」
吃好午飯,現代麻敏兒招呼爸爸媽媽,「你們要不要午睡?」
「敏兒啊,小金怎麼沒起來吃飯?」
「爸,他早上去了醫院,大概聞了消毒水的味道,不太舒服。」
「哦哦,原來是這樣。」麻爸爸知道女婿每次從醫院回來都頭暈要休息,「那行,我帶你媽去睡了,你也去休息一會。」
現代麻敏兒點了點頭,去了兒子房間,發現兒子也睡午覺了,笑笑,把他的被子拉拉好,在他額頭親了下,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是個快一米八的高中生了,日子可過得真快。
回到自己房間,現代麻敏兒看了眼丈夫,發現他眉頭輕蹙,伸出手指,輕輕幫他的眉頭撫平了,微微一笑,躺到他身邊,和他一起午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六月晴空,就變就變,剎那間,電閃雷鳴,一場暴風雨眼看及至,因為開著空調,窗子關著,房間內午睡的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突然一道閃電仿佛穿透了玻璃,直劈向房間內躺在床上午睡的二人,「啊……」一聲驚叫,被跟著響起來的雷聲淹沒了。
——
一千年前,法空大師瞄了眼暴風雨驟起的門外,微微一笑,繼續念他的經文,雙目微閉,手中的菩提慢慢的轉動著。
突然一道閃電仿佛穿透法空大師的身體,直劈向房間內躺在床上的人,只聽見一聲:「啊……」床上的人一個鯉魚打挺般坐起來,「大師——」
「老納在——」
「啊……大師,你怎麼真在?」
看著仿佛忘記自己受過傷的劉載離,法空大師微微一笑,「善哉……善哉……」
「大師……」劉載離要下地給大師行禮,突然疼得撕裂一般,低下頭就看向疼的地方,繃起的布帶上滲的都是血,「我……」他仿佛記起自己受傷了,而且不輕,「我……不是要死了嗎?」
「郡王,你還記得什麼呢?」
「還記得……」劉載離仔細想了想,「好像在公主府遇刺了……」
「還記得為何受傷了嗎?」
「……」他無論如何想都不記得了,搖搖頭。
「阿彌陀佛……」法空大師雙手合拾,「大魏朝的一場暴風雨就要來了!」
「暴風雨?」劉載離看向門外,「不是已經來了嗎?」
法空微微一笑,「我要回去了。」說完,也不等對方回應,雙手合拾轉身就走。
「大……大師……」一動就疼,他竟沒能下地送法空大師。
寧王、趙煜寧等人一直等在走廊拐彎處,看到大師出來,個個向前,「大師……」
「阿彌陀佛……」
「大師……」寧王拉著大師的手,「我兒他……」
「王爺去看看就知道了!」
到底是好還是……寧王見他不回話,急得鬆了手就朝房間跑,到了門口,看到兒子好好的坐在床上,「子離……」
「父王……」
「孩子……」老寧王激動的飛跑,一點也不像八十歲的老頭。
「父王……」劉載離情緒不高,「我好像忘了一些事,但我不知道忘了什麼?」
「……」忘事?難道他的情困解了?
「父王……」
「呃……」愣過神的寧王笑道:「不管忘了什麼,以後會慢慢想起的,你現在趕緊好好養傷,聽說皇帝要不是因為你受傷,都要召你進宮了。」
「進宮?」劉載離問,「何事?」
「宮中出了巫蠱案?」
「誰?」
「蕭貴妃。」
「不可能。」劉載離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
「我兒為何這樣說?」
「蕭霖不可能讓他姐姐犯這樣的蠢事。」還有話劉載離沒有講,雖然他現在不怎麼問事了,但是京中什麼人做什麼事,他門清,想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既然他這樣門清,為何會覺得自己忘記事情了,如果是,又忘了什麼呢?
「子離哥……」雖然丈夫身上都滲著血跡,可是這樣鮮活的人在她面前,趙煜寧捂嘴就哭,不僅如此,還跪到門口,朝大師離開的方向連續磕了無個頭,「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跪拜是妻子,她,我也沒有忘記,那我倒底忘了什麼呢?
——
暴風雨中,一對師徒,一個撐傘,一個走在傘下,明明風很大,雨也很大,可是黃油紙傘卻如穩盤,絲絲不動。
「師傅,你用了咒語轉移了燕郡王的傷嗎?」
「嗯。」
「可是師傅,你用了這樣的咒語要折壽的。」
「那又何妨。」
「師傅……那……以後還能用這個咒語轉移傷口幫人活命嗎?」
法空停下腳步,抬頭看向天空,「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讓一千年的時光重疊。」
「師傅……」小徒心疼的問:「你為何要幫燕郡王呢,難道是因為他是你的朋友?」
法空看向小徒,微微一笑,「也許是。」
「師傅,這話什麼意思?」
「哈哈……」法空大笑而走。
小徒舉著傘小跑跟上去,卻差點撞上師傅的後背,他從後背探出,「風老太師——」連忙出來行禮。
風江逸微微一笑。
兩個頭髮花白的老者,站在無一人的大街中,站在狂風暴雨間,可是狂風暴雨仿佛繞開了他們,只有他們站的地方,微雨細斜。
「你出手了?」
「嗯。」
「為何?」
法空輕咧笑容,「既然有人改變了夏家的氣運,那麼大魏朝的氣運同樣會改變。」
風江逸面無表情,「能幫幾次呢?」
「也許就一次吧。」法空大師微微低首。
風江逸長長吁了口氣:「大魏朝的暴風雨來了!」
「是。」法空大師道:「幸好,還有年輕一輩。」
「是啊,幸好還有年輕一輩。」風江逸陡然變話,「他什麼都忘了,還能站在夏、蕭這邊嗎?」
法空搖頭:「老太師,你別忘了,他坐了近十年冷板凳。」
——
一千年前,金翰來從夢中驚醒,一個激棱坐起身,目光呆呆的看向前方,為何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忘了很多事,很多事……
「翰來……」
「敏兒——」
「你怎麼啦?」
「我……」好像忘了自己是誰?金翰來沒敢說,因為他好像又知道自己叫什麼,又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妻子。
「你……」還沒等現代麻敏兒問什麼,門口,高大英俊的兒子站在那裡,齜牙一笑,「父親、母上大人,你們這是準備給我添個妹妹?」
「呃……」現代麻敏兒愣了一跳,「你這臭小子,推門也不知道敲的呀!」
「哈哈……」金梓大笑,「母上大人,你再不起床,今天晚飯難道要出去吃?」
「你就不能幫我做一頓呀,臭小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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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豐村有一小傻女,出門撿到倆小子。
本想帶回去做弟弟,小子轉頭認她當了娘,死活不分離。
村里人說三道四,都說那是傻女的私生子。
家人不容她,匆忙找婆家甩鍋,要把她嫁出去。
山腳沈大夫的哥哥,常年臥床等死,連飯都不會吃。
這種男人最合適,頭頂綠光四肢無力,傻女正好配得起。
可誰又想到,傻妮看到的男人,不但不臥床,還生龍活虎很有力氣……
就是長的太俊俏,出門到處招桃花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