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想要見李愔一面,其實對於李世民來說也頗為複雜。
對於李愔,他還是談不上喜歡,眼下這種局面,他不知道該跟誰去說,或者要怎麼解決。
所以他就想到了李愔。
他想要跟李愔談一談。
李愔得到消息之後,就只是冷笑了一聲,開口說了句:
「還真是虛偽呀,自己的幾個兒子都背叛了自己。這時候就想到我了,就想著讓我去跟他談一談了?」
一旁長孫娉婷說:
「你會跟他緩和父子之間的關係嗎?」
李愔卻立馬搖頭說:
「絕無可能,他叫我去。也絕不是要跟我緩和什麼關係。」
這就讓長孫娉婷有些想不通了,問道:
「那他叫你去,是為了什麼呢?」
李愔說:
「他或許想要知道一個答案吧。」
長孫娉婷疑惑:
「什麼答案呀?又為什麼非要叫你去呢?」
李愔說:「跟他關係好的那些兒子,被他看中的兒子,被他疼愛的兒子,都相繼跟他鬧了矛盾。
而我從始至終就不得他的寵,所以他想讓我去問一問,究竟為什麼他愛這些兒子,這些兒子卻一個個的這樣對他。
或許在他看來,只有我這個一直不被他在意的兒子,能給他一個準確的答案吧。
當然他不會在乎我怎麼想不會在乎,要不要緩和跟我之間的關係。他只不過是想利用我,解答他心中的疑惑罷了。」
長孫娉婷的眉頭皺了皺。
「如果真如李愔所猜測的話,那李世民確實在做父親這一塊太混帳,太可笑了。」
而李愔也沒有再多說,就直接進了皇宮。
皇宮裡,養心殿。
李世民獨自一人坐著,他思考了很久,似乎是自己給不了自己一個好的答案。
李泰已經離開了,李世民看得出來李泰,對自己的關心是虛情假意的。
甚至對長孫皇后的死,似乎實際上都沒有那麼的在乎。
李泰確實太過無情無義了。讓李世民都感到心寒。
得知李愔來了之後,李世民就讓他進來。
這是第一次,李愔跟李世民單獨面對面的進行交流。
李世民上下打量李愔,他似乎在努力的,讓自己去接受李愔。
這麼多兒子裡面,就跟李愔之間的關係最為複雜,強迫自己許久之後,李世民最終還是放棄了。
他似乎沒有辦法去接受李愔。
就只能開口說:
「上一次在大殿之上,你說你沒有做錯什麼。可朕卻總覺得,你有很大的忤逆之處。或許因為你無意之間曾忤逆過朕,朕想不起來了。」
李愔開口說:「陛下叫我來,究竟要說什麼?」
李世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朕的?」
李愔沉默了一下,然後開口說:
「對任何一個兒女,都是那麼的不合格。」
李世民眉頭輕微皺了皺,他似乎有些生氣,但很快就壓制怒火。
不知道為什麼,和李愔對話,他總是容易憤怒。
或許是李愔身上,透露的那種讓他不怎麼親近的感覺。
也或許是因為李愔,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感覺。
更可能是因為李愔,似乎從頭到尾中表現的,對李世民沒什麼興趣。
總之種種原因加起來,總是讓李世民覺得,李愔好像跟他,本就不是父子。
於是李世民就又說:
「那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才算是合格呢。」
李愔搖搖頭說:
「你怎麼做都不會合格的,你有這麼多兒子,庶出的也很多。當然你最愛的肯定是那幾個嫡子。可偏偏,他們又全部都干出了忤逆你的事情。
這說明了什麼呢?說明了你可能是一個好皇帝,但絕對不是一個好父親。」
李世民握緊拳頭,他沒有想到,想要從李愔這裡找答案,卻變成李愔教訓自己。
可他忍住了心中的怒火,開口說:
「叫你來,不是要你來教訓朕的,朕是想知道,你覺得朕應該怎麼做?你們這些當兒子的,才會好好的當兒子。」
李愔撇了撇嘴,這話在他看來真是可笑啊。
於是就說: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的,而我也跟你說不清楚。在做父親這一塊,你確實有很多問題。」
李世民對李愔這種態度很不滿意,開口呵斥:
「李愔,你記住,你是朕的兒子。不要再拿這種語氣,跟朕說話。」
李愔撇了撇嘴說道:
「陛下,你怎麼老是忘記你把我貶為庶民這件事情了?你我之間,早就不是父子了。」
李世民臉色陰沉,隨後開口說:
「不錯,朕,跟你早就不是父子了。朕雖然之前好幾次許諾,要把蜀王之位還給你。但那都是朕,騙你的,只是想利用你罷了。
還有就算是朕這幾個兒子都和朕鬧了矛盾,那太子的位置,也永遠輪不到你,和其他那些庶出子。
最後,朕要告訴你的事,朕叫你來只是想要從你嘴裡得知,朕要該怎麼跟他們這些兒子去相處。
而從來不是想要跟你緩和什麼關係,所以你不必在朕面前一副不願意跟朕和好的樣子,朕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和好。」
李愔笑了笑說:
「這點我非常清楚。就不用陛下,來提醒了,另外我要說的是,做陛下的兒子,並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反而不做,更好一些,所以你不想要我這個兒子,可我也從來沒想過要送你的兒子。而實際上,我也確實並不是你的兒子。」
李世民惱怒的指著李愔,似乎想要罵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只是冷冷的開口說了句:
「滾,滾遠點,滾回你的蜀地巴州去。朕,不要再看到你!」
李愔笑了笑,便轉身要離開。
可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一般,又回過頭說了句:
「對了,陛下,我有一個疑問。」
李世民深呼吸一口氣說:
「有屁快放。」
李愔淡定的開口說:
「我想知道,現在你究竟要立誰做太子呢?李治嗎?顯然不合適了吧,他都跟你搶女人了。」
李世民的臉色陰沉,總覺得李愔在看他的笑話。
於是為了不讓李因看笑話的目的得逞,便開口說:
「不讓你操心,青雀兒和朕,沒什麼矛盾,雖說他心狠,但朕悉心勸解,依舊可以立他做太子,讓他跟他的兒子這一脈來繼承朕的皇位。」
李愔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又說:
「我倒是得知一個消息,聽說這次李治跟武才人的事情,是李泰做的……」
此話一出,李世民頓時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