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雷似乎根本就不怕李愔,開口詢問道:
「王爺何出此言?」
李愔聲音平淡的說道:
「本王問你,為何要把本王派出去做事情的李三給殺掉?你什麼時候有了生殺大權?而且還是對本王身邊的人?」
那王雷聞言說:「王爺,這李三污衊王爺,我將他殺掉,情有可原。」
李愔皺眉頭說:「他如何污衊本王。」
王雷繼續道:「他居然拿著王府里的酒,高價出去賣,被我抓住,居然還敢說這是王爺,你讓他這麼做的。
你堂堂一個蜀王殿下,又怎麼可能讓他把王府里的酒拿出去賣呢?這簡直就是可笑。如此毀壞王爺的名聲,豈不該死?」
他說的頭頭是道,似乎為自己辯解的很合理。
李愔卻臉色陰沉的說道:
「是本王讓他拿去賣掉的。」
聽到李愔這麼說,那王雷依舊不慌平靜的說道:
「王爺為何要這麼做呢?你是蜀王殿下,拿王府的酒去賣,豈不是有損王爺你的顏面嗎?」
李愔冷哼一聲說道:
「本王要做什麼,想做什麼,做了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點,你還沒資格在這裡教訓本王。」
王雷說:「是,屬下知罪。就算那李三是奉了王爺的命令在做這件事情,那屬下也只是誤會了,才殺了他,還請王爺恕罪。」
他這般輕描淡寫的模樣,似乎根本就不怕李愔給他定罪,根本就是有恃無恐。
這般模樣,也讓李愔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錯殺,而是故意為之。
李愔讓李三給自己辦個事,轉頭這李三就死了。
這王長史想幹什麼?
想到這裡,李愔冷冷的開口:
「你的罪,不在於錯殺了他,而在於你根本沒有資格,替本王決定要殺誰。王長史,你僭越了!
這王府之中的任何人,都輪不到你區區一個從四品的長史,來決定他們的生死。你在行使本王的權力,你好大的狗膽。」
最後一句,李愔幾乎是怒吼出來,那王長史臉色也終於是微微變了變。
以前的李愔,是很好糊弄的。
可是今天不知為何,李愔卻直接抓住了重點,讓王雷都有些糊弄不過去。
他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李愔。
總覺得這個蜀王,去了一趟長安,回來之後似乎變了一個人。
就在他有些慌神的時候,李愔站起來,開口說:
「王雷,僭越本王之權,擅自斬殺王府之人,罪大惡極。來人,將他給我綁了。」
立馬就有幾名護衛衝上前,將王雷給扣押住。
王雷掙扎了幾下,有些荒神,對李愔說:
「蜀王,你怎能如此對我?我可是這王府的從四品長史……」
李愔冷笑一聲說:「你是本王王府里的官,是本王手底下的屬官,本王要收拾你有何不妥?休要再言,來人,將他壓入大牢。」
眼見蜀王是鐵了心要收拾他,這王雷也是徹底的急了,進脫口而出道:
「蜀王殿下,我可是太子的人,你這樣對我,不怕太子知道了問罪於你嗎?」
聽到這話,李愔的眉頭又是緊緊的擰了起來。
見到這一幕,王雷也鬆了一口氣,冷笑說:
「幾年前,我曾在太子的詹士府做屬官,那時候品級很低,但是太子也將我當他自己人。你若是將我關入大牢,太子知道了,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他以為拿太子出來,可以壓住李愔。
而李愔卻是揉了揉額頭,隨後平靜的開口說:
「所以……你是太子的人。」
王長史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還以為是李愔怕了,便有些得意的說:
「你可以這麼認為,所以趕緊讓他們鬆開我吧。」
李愔深呼吸的一口氣,繼續說:
「我說你哪兒來的狗膽,敢僭越王權,殺本王的人。原來,你是李承乾的狗啊。所以,你是故意殺了替我辦事的李三?」
王長史還不知死活,說:
「蜀王,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在眾多皇子王爺里,是最沒有權勢的,誰都可以踩一腳。太子讓我盯著你,你就規矩點。
那李三替你辦事,雖然只是賣酒,但屬下看不懂你賣酒的用意……所以就把李三殺了,也是想提醒王爺你……安分點!!!」
仗著有太子李承乾撐腰,仗著自己是太子安插來盯著李愔的眼線,他甚至不裝了。
李愔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原來如此啊……本來只是覺得你有罪,覺得你不該僭越本王的權力,不該隨意就殺了本王的人。
所以,本王是想著,要將你關入大牢里,懲治一番也就是了。
可你偏要尋死……既然你是太子的人,那麼我就留不得你了。」
說完之後,他對著那幾名侍衛道:
「把他拖下去,找個隱蔽的地方直接做掉,偽裝成被歹人殺掉的假象。」
說完之後,他看著一臉震驚的王長史,笑了笑:
「你別怕,到時候我會向朝廷寫奏摺,說你是被歹徒所殺,朝廷會給你家人發慰問金的,若朝廷不發,我發!」
說完之後,他就揮了揮手,幾個侍衛直接就將王長史帶著往外面去。
王長史臉色一沉:
「蜀王,我難道說的不夠清楚?我是太子的人……你殺了我太子不會放過你……」
「我也不會放過他,就不用你操心了。」李愔神色平靜。
那被拖下去的王長史這時候是真怕了,急忙求饒:
「王爺不要啊……王爺,我錯了,王爺饒我一命吧……」
然而無論他如何求,李愔都是沒有任何的回應。
王長史也才真正意識到,他這一次真的踢到鐵板了。
同時也沒有想到,李愔居然真的會對他下手,完全是變了一個人。
「王爺……李愔……你不能殺我……太子得知必然不會罷休……」
……
而等到王長史被帶下去之後,長孫聘婷也同樣皺著眉頭對李愔說:
「看來這太子在你身邊,還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線。」
李愔深呼吸的一口氣說道:
「李承乾此人,天生心胸狹隘,眼裡容不得沙子。他對他那些親兄弟尚且還防備著,各種明爭暗鬥,何況是我這種同父異母的皇子?
他怕我們威脅到他的太子地位,無所不用其極,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接下來,得慢慢的把身邊那些有可能是李承乾、或者朝廷、和其他皇子安插的那些眼線,一個個全部拔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