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田江來到正堂內,王恆通笑著迎了上去。
「田公子來了?剛才聽林家主聊了聊你之前的事,沒想到公子在這商道上居然如此有才!」
他對田江的了解並不多,一直認為田江是因為仙人弟子的身份才讓太子重視,說白了,只是當作吉祥物,畢竟這可是人形祥瑞,太子身為最有能力成為帝王的人,不可能不在意。
田江也是笑了笑,也是十分客氣。
他還需要等李伯的消息,自然樂得和王恆通閒聊。
「只是一些微末之道,不提也罷!」
見田江話里沒了敵意,王恆通頓時大喜!
這林家,他只看重田江,只要田江對他沒敵意,其他人什麼態度對他來說無傷大雅。
「田公子謙虛了!」
說完指了指旁邊的箱子。
「林少爺的事,是我管教不嚴,這惡僕居然下那麼重的手,讓林少爺生死不知,我已經將他正法……」
林天看了看那箱子,雖然他也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現在聽王恆通說裡面是個人頭,還是有些不自在。悄悄退了一步開口道。
「這等事,讓下人來就行了,王公子何必辛勞跑這一趟。」
王恆通自然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心中泛起一絲鄙夷,畢竟只是普通商人,別說見到這場面,即便是只聽到就有些害怕了。但面上卻沒有絲毫異色。
「畢竟是田公子所託之事,我自然要盡心盡力,讓下人來辦我也不放心。」
他話說得十分好聽,明明是田江要求他做的,他卻說成了託付,若不是田江技高一籌,這傢伙也怕牢獄之災,還真不好抓住他的把柄。
林天拱了拱手。
「既然如此,便多謝王公子了。」
田江可以不給王恆通面子,他卻不能。
王恆通擺了擺手。
「無妨,貴少爺的傷與此人有關,我自當盡力,我聽聞太醫院似乎那邊有了新的進展,或許有助於林少爺恢復傷勢。」
田江點頭道。
「昨日王太醫已經告知我等了,以王太醫的說法,還能緩些時日。」
田江去太醫院的事,王恆通是知道的,現在聽田江這麼說,也是鬆了口氣。
只要林家的少爺短時間不出事,自己就有充足的時間和田江拉近關係。
「對了,還有一物,請公子收下。」
王恆通想著,從衣袖中掏出一張地契遞向田江。
「田公子畢竟初到京都,人生地不熟,一直在林家也不合適,此乃京都一宅院的地契,距離京都府不遠,環境也甚是優美,公子可當作落腳之地。」
林天聞言,臉色變了變。
這是打算當著他的面挖牆腳了?
他自然明白,王恆通這麼做,是想儘量淡化田江和林家的關係。
雖然田江名義上是他林家的女婿,但是只要有心調查過田江的事就知道,田江和林夕根本沒有完婚。
「王公子,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田江畢竟是我林家的女婿,我當是自己的孩子,現在思川又出了這麼個事,家中自然需要一個男丁照拂。」
王恆通看向林天,皺了皺眉頭。
「有我京都府照料著,林家能有什麼事,何況田公子身負大才,若是一直居於妻子的娘家,說出去也不好聽啊!」
他還是給林家留了幾分面子,沒有把兩人沒有成婚的事說出來。
林天正要再說什麼。
田江急忙開口道。
「多謝王公子美意,但是思川畢竟剛出事,我現在就離開的確有些不合適。」
頓了一下,見王恆通似乎有些不滿意,便繼續道。
「不如這樣,這地契先暫放於公子之手,等林家這邊穩定了,我在過去。」
王恆通看了看田江,他的意思似乎是打算等等。
想了想,不由拍了拍自己腦門,暗道自己的確太心急了,自己前腳把人打傷了,這後腳就要挖走別人,傳出去豈不是有損田江的名聲?
「的確是我考慮不周了。」
王恆通收起地契。
「既然如此,那這地契,我就先留下了,這些時日我會安排人將宅院打掃好,田公子若是需要,隨時可以前往。」
見王恆通也這麼說了。林天才鬆了口氣。
他雖然也知道田江的計劃,但是也怕田江真的反水了。
如果田江真的後悔了,那李伯即便帶人來,死的也絕對是他們林家。
畢竟,沒了田江,他林家就是一普通商人。
別說與京都府這般龐然大物了,即便是京都府的一個普通衙役,他們林家都不敢得罪。
幾人又是聊了幾句。
一個家僕急匆匆的跑到王恆通跟前,在他耳邊低聲嘟囔了幾句。
王恆通臉色一沉,狐疑地看了看田江。
開口道。
「家中還有事要處理,我便不在此多有打擾!」
說完,也不等田江兩人說話,起身就要離開。
他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直覺告訴他,如果自己在呆下去,怕是一定會出事的!
田江見他臉色有異,心中一喜!
李伯帶人回來了!
王恆通提前有些察覺自然是在他的意料之中,畢竟上次栽了那麼大跟頭,不可能絲毫不注意林家周圍的情況。
不過現在想走,已然來不及了。
「王公子,是何事,居然如此著急?需不需要我幫忙?」
田江也是站起身來,笑呵呵道。
田江的語氣雖然與之前無二,但是王恆通卻是覺得心裡的不安更強烈了!
「不必了!」
王恆通說著,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
正在此時,幾個官差打扮的人,已經來到了林家門口。
領頭之人,身著黑色長衫,面色陰沉地看了看林家的門匾,揮了揮手!
「給我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