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陽也沒有理會田江的話,只是一臉憤怒的看著王恆通。
只要他不承認!這事就有辯解的餘地,大不了找個人背鍋,可沒想到自己兒子居然你這麼傻!當眾把話說了出來。
現在考慮是不是田江受意的已經沒了意義!重要的是,王恆通的話,明顯已經承認了是自己這邊動手的。
「原來如此!」
「怪不得這府尹大人要把我們趕走呢!」
「原本我還真是以為是個親民的好官呢!」
……
聽到周圍議論的聲音,王恆通才知道自己一怒之下說了什麼腦殘的話。
不由捂著臉躲在一邊,再也不敢開口。
王昭陽的臉色也是更加陰沉了!
本以為自己出面或許能救下兒子,至少不至於被刑部抓走,現在看來,不僅兒子出了問題,連帶著自己也躲不掉了!
這些人明顯是默認殺人的事,與自己也有關係了。
王昭陽深吸口氣,這才看向田江。
「田公子,好手段!本官認輸!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田公子當真要不死不休?」
現在他也顧不得這些普通人的感受了。
只要堵住田江,刑部有太子施壓,他還有得救。
田江見王昭陽把話說得這麼清楚了,也就不再藏著掖著。
「倘若你是一方好父母官,王恆通強搶之時就將他關進大牢,我的確沒有什麼好辦法,如若思川能夠醒來,看在你這大義滅親的份上,我倒的確可以放他一馬。」
接著臉色轉冷!
「可是沒想到,你不僅不怪自己的兒子,甚至想到了殺人的勾當!如此行徑,為官亦是只會為禍百姓那便沒有留下的必要了!」
一邊的李主簿看著兩人針鋒相對,不由冷汗直冒。
他雖然不知道田江是什麼人,但是敢當眾和堂堂府尹這麼說話,要麼是愣頭青,要麼就是有恃無恐!
很明顯,這青年不是愣頭青,那只可能是身後有人了。
不由想起了來刑部報官的人拿出的聽牌。
頓時恍然大悟!
王昭陽臉色陰沉!
「本官對天發誓,此人絕非本官所殺!」
田江卻是冷笑一聲。
「事到如此,還要與我玩那幼稚的文字遊戲,人是誰殺的,可不是我這等商人要考慮的問題,自然由官府查辦。」
說完轉頭看向李主簿。
「李大人!還請動手吧!」
他現在也不怕李主簿不會抓人了,剛才王恆通可是直接承認了,即便不是他動手的,也絕對是他授意的,至於王昭陽,自然有人處理。
李主簿苦笑一聲,點了點頭。
但是看向王昭陽殺人的目光,還是有些慫了,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動手。
王昭陽雖然可以無視這小小主簿,但畢竟現在那主簿代表的刑部拿人,他也實在不好完全不給面子。
「我兒在府中!此事還需要調查!若是需要,可隨時前往我王府拿人!」
說完,揮了揮衣袖,帶著眾人離開了。
「哎,當官的果然有特權!」
「可不是?你看刑部,都不敢吱聲!」
「我看啊,刑部不行!」
……
普通人本就有仇富心理,現在見王昭陽他們離開,李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不由紛紛出聲諷刺。
李堯臉色也是一會青,一會黑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王昭陽這客氣,和不客氣有什麼區別?
田江自然樂的他們互掐!
這李主簿從來以後明顯偏袒王恆通的行事作風,他早就看出來了。
所以見他如此,也不由開口揶揄道。
「李大人!還要圍我林家麼?」
李堯聞言又是一陣無語!
剛才老子不想圍,不想搜,你不讓,現在老子還沒說什麼呢,你就開始趕人了?
李堯冷哼一聲,令人帶著木箱,揮了揮衣袖,也是轉身帶人離開。
周圍眾人見府尹和刑部主簿都離開了,也都紛紛散開。
李伯這才悄悄從院內走了出來,一邊把聽牌遞給田江,一邊擦了擦冷汗。
沒想到刑部居然也是太子那邊的人。
還好田江有後手,讓自己找了一些人過來圍觀,不然事情怕是會反轉了。
田江接過聽牌,順手揣進衣袖中,這才道。
「辛苦李伯了!」
李伯搖了搖頭,開口問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現在事鬧大了,王昭陽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林天也是看著田江,那可是京都府尹,如果誠心找他們林家的麻煩,他們怕是沒辦法在京都立足了。
田江卻是思考了一會兒,這才說道。
「找些人,把這裡的事大肆宣揚出去!我要讓整個京都都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林天也是沉吟片刻,點了點頭。
「的確,一旦宣揚出去,王昭陽他們也不敢太明目張胆地動我們了。」
田江卻是輕笑一聲。
「這並不是主要的。」
頓了一下才看了看林天和李伯。
「京城人都知道這裡發生的事,王昭陽投鼠忌器之下的確不敢動我們,更重要的是,輿論的力量會很大的!這就足夠讓他忙得焦頭爛額。」
說到這裡,又看了看遠處。
「何況,可還有一堆人,等著他王昭陽出事呢!」
萬事俱備,就看這東風,什麼時候刮過來了!
聽雨軒涼亭之內。
高個護衛正一五一十地告訴商大家林家發生的事情。
而商大家撫著石桌上的古箏,靜靜地聽著護衛的匯報。
待高個護衛把所有的事都說完,商大家才開口道。
「你有什麼想法?」
高個護衛一臉欽佩道。
「田公子真是大才,先是假裝妥協,讓王家主動示好,然後在以雷霆手段出擊,徹底按死王家。」
商大家卻是輕輕搖了搖頭。
「你真以為是王家主動的?」
高個護衛威嚴,皺了皺眉頭。
「您的意思是?」
商家這才緩緩道。
「只是妥協,以王昭陽的心機,不可能察覺到不對勁,他那種重視自己羽毛的人,更不可能主動殺人!」
頓了下,才看向高個護衛。
「所以,田江的確示敵以弱,但是也一定以此為藉口,逼王家動手!」
想到這裡,不由也有些欽佩田江的心機。
見高個護衛還是不明白。
商大家嘆了口氣,便解釋道。
「如若田江沒有理由就輕易示弱了,那他之前不主動招惹王恆通就可以了,何必多此一舉?所以,他一邊示弱退步,一邊示意最少也要懲戒了毆打林家少爺的人。」
「如此!一切都已經合情合理,讓王昭陽起不了一點疑心,還順勢給王家布了一個更大,更難走出來的局。」
高個護衛這才明白!
一切都是田江的算計!
「這麼說,從田江開始大肆收購珍稀鳥類就想到了今天這一步?」
商大家點了點頭。
「第一次找譚萬言,是知道要想把事鬧大,用我們的御史是最好的方式,因為他能夠直達天聽。」
「而第二次,找刑部,已經牽扯到人命官司,即便是刑部也無法置若罔聞,更何況這種事,御史明顯鎮不住場面。」
聽商大家提到譚萬言,高個護衛道。
「那譚御史那邊?」
商大家看了遠處皇宮一眼。
「把這事也告訴譚御史!讓他一併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