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他送請柬?」
譚萬言有些震驚的看了看商大家。
「他現在還是一介布衣!更隨時有可能招致殺身之禍,我們如此做,怕會影響三皇子的大業啊!」
他現在察覺到了田江不穩定性!
對這樣的人,他更想敬而遠之。
商大家卻是搖了搖頭。
「田江入朝,的確不穩定,但是若是以一幕僚的身份居於皇子之下,那就不一樣了。」
說完,抿了口茶,這才繼續道。
「若是幕僚,他的所有計謀,自然也就不用放於台前,更不會有不臣之心,他在民間的聲望,也自然變成良禽擇主,三皇子的名聲也就跟著水漲船高了。陛下也自然不會多言。」
「何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富貴險中求,若是瞻前顧後,三皇子還如何與太子殿下爭奪帝位?」
譚萬言想了想,還是有些猶豫。
「此事是不是要與三殿下商量一下?」
商大家這次卻沒有反對。
「可以!」
他相信三皇子跟他的想法會一樣,如果三皇子連這個都看不通透,那就沒資格跟太子爭了。
蘇城趙家。
趙恆一臉興奮的跑進內堂,急匆匆地對趙天道。
「爹!我們的人成了!」
看到自己兒子這麼興奮,之前被打壓了許久趙天,也終於鬆了口氣!
「效果怎麼樣?」
趙恆一臉興奮!
「雖說需要耗費不少人力,但是比之前美味數倍。」
說到這裡,臉色有些惆悵。
「所以這價格,怕是要高上許多。」
趙天卻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只要成功了,那便無妨!這蘇城的所有酒樓,過不了多久就要都姓趙了!」
趙恆也是興奮的點了點頭,稍傾卻是嘆了口氣。
「可惜,趕不上三皇子的誕辰了。」
趙天卻是搖了搖頭,眼睛一眯!
「有了這潑天功勞,我們還去找三皇子幹什麼?」
說完,眼睛灼灼的看向自己的兒子。
「跟我去趟鹽道衙門!」
第二天,整個蘇城突然流言四起,不僅僅是鹽道,甚至官府,鹽幫,乃至織造府都與蘇城趙家有了聯繫,蘇城趙家的食物,也在一夜之間幾乎比其他酒樓好吃了數。長此以往,怕是整個蘇城的酒樓生意,就要被趙家壟斷了。
遠在京都的田江自然不知道這些。
看著聽著高個護衛說的事,不由眉頭緊皺。
「你的意思是說,不僅王昭陽沒事,即便是那王恆通連大牢都沒關進去?」
他不由有些狐疑地看著高個護衛。
「難道太子殿下出面了?」
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堂堂太子親自為王昭陽求情,才有可能有這個結果。
頓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那也不對啊!京都府尹的職位可是香餑餑,你們三皇子難道就能忍心看著這結果?」
即便是太子求情,保下了王昭陽,有三皇子的人推波助瀾,他兒子也不可能一點事都沒有。
高個護衛苦笑一聲。
「太子沒有出面,除了譚御史,我們的人也沒搭上話。」
聽他這麼說,田江頓時更蒙了。
「三皇子最近改吃素了?」
高個護衛臉色微微一變,急忙往四周掃了一眼,這才小心翼翼道。
「田公子慎言。」
田江卻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這有什麼,這麼好的機會,你們三皇子都不動手,不是改吃素了是什麼?」
這般的機遇,對任何有志於朝堂風雲者而言,皆是夢寐以求的階梯。京都府尹,一城之主,其影響力之深廣,足以撼動朝野,讓百官在其威嚴之下,不得不低頭三分。而他身為三皇子,卻似置身事外,這讓田江十分不解。
高個護衛苦著臉解釋道。
「三殿下的確安排了人,但是卻出了點意外。」
「意外?」
高個護衛點了點頭,悄聲道。
「本來是王昭陽父子的殺人案,但是後面不知道怎麼的,風向就變了,直接變成了談論田公子你的事……」
說道這裡,高個護衛便將朝堂上後面發生的事告訴了田江。
「正因為關係到田公子,我們的人反而有些拿不準陛下的心思,所以也就沒有著急動手。」
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
「何況,此事也只是暫時緩緩,並非徹底放下。」
田江聽到高個護衛說凌天居然對自己說話,不由心裡十分感動,自己當初只是隨手送的一首詩,凌天不僅派人在臨江鎮保護自己,即便是朝堂之上也與文官集團硬剛!好男兒就當如此。
不過想到呂帝的做法,田江又不由有些躊躇,緩了緩才道。
「商大家怎麼說?」
他也有些拿捏不准呂帝的想法,只能聽聽對朝堂之事比較了解的商大家等人的看法。
高個護衛輕聲道。
「大家說,此事是陛下想試探你。」
「試探我?」
田江不由更狐疑了,自己一個平頭百姓,還需要一個堂堂天子拐彎抹角的試探?
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用,他一個天子何須如此瞻前顧後。
高個護衛點了點頭。
「對,田公子畢竟是外人傳言的仙人弟子,想來陛下也甚是好奇,所以想用京都府尹王大人的事,在看看公子是不是真的有政治才華。」
「我不是表現……」
說到這裡,田江突然語氣一緩。
心中已然有了明悟,臉色頓時轉冷。
王恆通的事,他利用了林家的銀兩,利用了刑部,利用了御史,利用了輿論,更利用了聽雨軒的背景,也摸透了王昭陽父子的心思,幾乎可以說,以他現在的能力,能利用的都利用上了,已經表現到極致了。還讓他怎麼辦?
這些呂帝只要有心,不可能不知道。
那呂帝現在還要試探,就不可能是所謂試探才華了。
而王昭陽現在能帶給他的只有危機。
既然以他現在的身份,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那麼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呼之欲出了!
呂帝是想看自己站誰的隊!
有王昭陽他們的威脅在,左右逢源顯然就難上加難了,田江想要破局,就只能依託一方勢力,只有這樣才能高枕無憂。
想到這裡,田江話鋒一轉。
「陛下是個什麼樣的人?」
高個護衛聞言臉色抽搐了一下,這才道。
「我等小人也沒見過陛下,此事更不是我等能輕易言語的。」
他可不是田江這樣的愣頭青,可不敢明目張胆的聊堂堂天子。
田江見他這副表情,也沒有多說,他也只是隨口一問,別說這區區一個護衛,除了有數的那麼幾個人,怕商大家對呂帝也不了解。
不然也不會誤以為呂帝這麼做是為了試探他所謂的才華。
見田江不在說話,高個護衛也鬆了口氣,接著拿出一張金燦燦的請柬,躬身遞向遞向田江。
「兩日之後是三殿下的誕辰,大家邀請您也前往參加,這是請柬,還請田公子手下。」
田江看了看那鎏金篆體的請柬二字,不由有些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