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大內,御書房內。
呂帝端坐於龍椅之上,聽著身前呂侍的匯報,不由眉頭緊皺。
「此事當真?」
那呂侍低頭道。
「小人萬不敢期滿陛下!」
呂帝雙手輕撫龍椅,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片刻之後,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既然如此,那朕便如他所願!」
他已年過中年,也想看看自己哪個兒子,能堪大用!
揮了揮手,那呂侍悄然退下。
太子東宮。
一向寵辱不驚的太子,聽到身前呂侍的回報,不由驚起。
「此事從何而知?!」
呂二五六低頭道。
「那林府家僕傳出。」
太子這才坐下,臉色陰沉不定!
仙人弟子,代師考驗,這什麼概念!
一旦通過了,不僅能拿下田江這等大才,更是可以說成為了仙人門生,聲望必定也能空前高漲!幾乎能讓他穩穩拿下帝位。
「可知是何考核?」
呂二五六搖了搖頭。
「尚不可知。」
太子猶豫了,田江和聽雨軒走得很近,又和京都府尹鬧得水火不容,他最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徹底解決田江,但是現在田江放出了這樣的風聲,擺明了是讓自己和三皇子在同一起跑線上,這頓時讓他有了別的心思。
「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考慮一下。」
他沒有問呂帝那邊的態度。
既然這事,是呂二五六告訴自己的,那麼呂帝明顯就是默許了。
聽雨軒。
一身黑袍蒙面的男子坐在石桌前,而商大家也坐在一邊。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最終還是那黑袍男子率先開口。
「之前怕都是無用功了。」
商大家顯然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苦笑一聲。
「是小生想多了。」
他本以為上次京都醫館之行,田江答應見三皇子一面,這仙人弟子已然唾手可得,但是沒想到居然被田江狠狠擺了一道。
黑袍男子沉吟片刻,才繼續道。
「方方面面,無論哪裡,我自恃不若於大哥,只是這仙人考核,想來必定難如登天,以我等與田江的關係,能否提前試探一二?」
商大家思考了一下,最終還是緩緩搖了搖頭。
「若是真有此事,怕是很難。」
黑袍男子聞言一滯,似乎抓到了什麼重點。
「若是?」
商大家抿了一口茶,重重地點了點頭。
「若是!」
這仙人弟子的身份,是他給田江的,自然知道田江不太可能真的有考核一說。
既然不是純粹的仙人弟子,那自然也不可能有考驗一說。
「所以你的意思是?」
黑袍男子見商大家如此信誓旦旦,不由鬆了口氣,商大家之所以能夠掌管聽雨軒,不是因為他是一屆伶官,更因為他的心思細膩,幾乎無人能及,他既然說若是,那就一定不是!
「我與田江接觸過幾次,亦從蘇城便關注於他,料想他此舉應該只為自保。」
商大家放下茶杯,繼續道。
「所以,所謂考核,亦不可能脫離人力的範疇。」
黑袍男子聞言,笑了一聲,笑聲中夾雜著濃烈的自信。
「既如此,本宮就無須擔憂了!」
既然還是人的範疇,那憑他的才智,即便是再難的考核,他也有必然的自信。
商大家也是微微一笑,如沐春風,看向林家的方向低聲道。
「不過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
似這種對話,在其他稍微有些野心的皇子中不住流傳著,而能猜到田江心思的,唯有商大家一人。
又是兩日過去了,有了劉陽和劉雨這等專業人的照顧,林母和田母也能好好休息了,連帶的田七這丫頭,也不用天天呆在林思川的屋裡,全是自家人的時候還無所謂,但是有專業的大夫在,田七這丫頭也實在不好意思再胡亂折騰了。
唯一讓田江疑惑的是,這些日子,除了林思川第一次接收浴食以後,林夕去看了看,田江幾乎沒在見過她,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也都是在自己小院裡忙和,田江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看來,之前的說的那番話,對她的確有些觸動。讓她先靜靜也好。」
田江搖了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揮之腦後,看了看門口方向,李伯已經在馬車上等待多時了。整理了下衣衫,摸了摸衣袖中的宣紙,田江這才緩緩走出。
「有勞李伯了。」
田江走到李伯身邊,開口道。
李伯搖了搖頭。
「公子客氣了,這是老朽分內之事。」
這種事,本來是不需要李伯親自來的,但是李伯還是想要自己來,他有感覺,今天之後,想要為田江駕車的,怕是要數不勝數了。
田江輕笑一聲。
「李伯不用這麼客氣,您是長輩,直呼我名即可。」
李伯急忙擺了擺手,若是以前他或許會這麼聽,但是現在兩人身份越來越懸殊,自然不敢直稱名諱。
「還是公子好一些,順口。」
頓了一下,意有所指道。
「不過將來倒的確需要換個稱呼。」
田江哈哈一笑,也不多言,登上馬車,李伯大喊一聲。
「駕!」
馬車朝皇城旁邊的秦王府疾馳而去!
三皇子,尊號,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