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林夕率先回過神來,小聲問道。
「呂侍是什麼?」
剛才他們也是聽到了那人就在田江附近,說話不由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這人。
田江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如此。
「呂侍是皇帝的親衛,畢竟我身邊沒什麼人,有呂侍在也能護我周全,也能威懾一些宵小之輩。」
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你們當他不存在就可以了。他們也不會偷聽我們說話。」
林家眾人畢竟只是一般的商賈,再怎麼折騰對皇權也不可能有任何衝擊,這些呂侍對商賈之道更是一竅不通,別說是他們,即便是呂帝也沒想過他們有一天居然會跟著一個商人,對這方面自然不可能了解。
所以,只要田江眾人,沒有造反的心思,即便偶爾有兩句牢騷,傳到呂帝耳朵里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最後,呂侍是厲害,是監視,但那也只是明面上的監視,是威懾,說白了,真正的目的,是怕你跑了找不到人,怕你造反,只要你不觸碰著紅線,他們對這些人來說,幾乎和死士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他們幾乎不會行任何偷聽,偷窺的行徑,這種小事,不由他們負責。不然也不會以賞賜的名義發下去了。
林夕和林天這才鬆了口氣。
畢竟家裡如果真多了個天天盯著自己的人,換誰心裡都不舒服。
幾日匆匆過去了,均田的策略進展得很順利,幾乎沒有遇見任何阻攔。
畢竟均田分下的是荒蕪的土地,跟世家大族沒有任何利益衝突,對流民而言,有了自己的地也是好事,對各地百官而言,能把自己地盤上的流民清理乾淨,那是政績,對朝廷來說,不僅解決了流民問題,開拓了土地,還能增加不少賦稅。一舉數得。
所以這政策剛剛發下去,全國上下便一陣歡慶,紛紛感謝呂帝聖恩。
林家要經營的店鋪也是終於選好了地址,開始著手裝修。
這日,一加急信件,被急匆匆的被送往了京都府!
王昭陽和王恆通這些天的日子很難過!
非常難過!
自打秦王誕辰那日以後,王昭陽差點抑鬱了。
那日,他故意看著田江和秦王起衝突,若是衝突不能調節,田江徹底倒向太子,太子看在自己勞苦功高的份上,劇中調和,自己和田江的衝突或許還有的解。
如果衝突調節了,田江和秦王和好了,而太子因為出面失了面子,徹底和田江鬧掰,那就更不願意眼睜睜看著他出事了。
可是事實的結果,居然田江無和秦王的關係沒變不說,太子也沒丟什麼面子,不僅如此,還更加重視田江了。
田江甚至還得到了呂帝的恩賜!
這讓他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府尹大人!蘇城急件!」
一個下人,拿著一個信件,匆匆走了進來。
王昭陽皺了皺眉頭。
「蘇城?」
他和蘇城並沒有多少瓜葛,有什麼急件能送到自己這裡。
「拿過來吧!」
王昭陽想了想,還是接過信件。
看了看上面寫的。
「京都府尹,王大人親啟!」
不由皺了皺眉頭。
待下人離開,這才打開信件。
等看完以後,眼神火熱!
「妙啊!妙啊!」
這些時日一直戰戰兢兢,從來沒有出過門的王恆通,見自己父親這麼激動,不由湊了過來。
「父親,什麼事,這麼興奮?」
王昭陽合上信件,看了自己兒子一眼。
「兒子,你有救了!」
掃了一眼最後一句話,王昭陽終於明白這信為什麼送到自己這了。
猶豫了下,看向自己兒子。
「你覺得,我們和田江還有和解的可能性麼?」
王恆通想了想,他也有些拿不準。
按照田江對十五皇子的態度,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可能要看那林家少爺能不能醒來了,如果能醒來,那萬事好說,如果醒不過來……」
說到這裡,王恆通不敢往下想了。
若是林思川醒不過來,以田江的性格,怕是太子也攔不住。
王昭陽也是點了點頭。
「太醫院那邊可有風聲?」
「之前太醫院那邊,用了什麼浴食的方式,算是吊住了性命,但是能不能醒來,還不好說。」
這件事,太子也十分上心,畢竟,京都府尹職位十分重要,如果能和平解決,自然再好不過。
父子兩人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誰知道林思川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田江能一直等,他們怎麼等,秦王的人怎麼可能願意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落井下石?
現在秦王正忙於均田的事,還顧不上他,等秦王騰出手來,第一個就是對他下手。
而唯一的解決方式就是讓田江放棄,但一旦田江放棄,到時候林思川真的醒不來了,田江也不可能再拿這件事做文章了。
想到這裡,兩人都是一陣頭大,王昭陽一咬牙!
「既然這樣,明日早朝,我就交上去!」
現在這情況,他也不能在把所有籌碼都壓在太子一個人身上了。
第二日早朝,待見過呂帝,王昭陽就側身站出。
「啟稟陛下,臣有本,天佑我大呂,昨日臣接到一信,還請陛下一觀。」
呂帝揮了揮手,太監走下台階,王昭陽就將信件和奏摺遞了上去。
呂帝只是掃了一眼奏摺,便打開信件。
當看到裡面的內容時,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此事當真?」
王昭陽見呂帝這副表情,臉上一喜。
「微臣親自試驗了,的確如此!」
見王昭陽這麼說,呂帝不由面容不由欣喜萬分。
毫不客氣道。
「好好好!若此方式可行,我大呂國庫怕是又能充盈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