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捕鬧青樓
「這二十來歲沒有女朋友的男孩,往往心裡住著的女人抵得上皇帝後宮三十六院的妃子,心裡的污穢比他娘的城中茅廁都髒。」鄭年舉碗大笑。
「你說話比朝廷里那幫儒士……那個詞是啥來著?」秦風納悶。
「牛逼。」
「對對對,牛逼多了!」秦風大笑。
「雖然男生是那個樣……」鄭年嘆息了一聲,「但是他們總嚮往著最純潔的愛情,時刻準備奉獻終身和周圍的一切。」
「那不是……那個詞是啥來著?」秦風又問。
「傻逼。」
「對對對,傻逼!」
秦風一轉頭,看著王大彪,「你咋什麼都記得。」
「頭兒……我沒喝酒啊。」王大彪尷尬地說道。
二人臉色瞬間一變。
鄭年拿來一個新碗,「補十碗。」
王大彪懵了。
眾女子一大早也不可能接客,就跑過來紛紛獻酒,不過半個時辰,這整個二樓的姑娘都來獻過,每人都有二十文。
王大彪已經趴在桌子上,而面前的二人仍然暢飲,足足飲了三十多壇,可是面前還有十八壇。
面紅耳赤,行酒令。
不一會兒的功夫,登登登三聲,全場寂靜。
「喲!喲喲喲喲喲,好東西可算是來了。」秦風抓起兩個酒壺,直接摟著一旁柳腰肥臀的姑娘,將酒壺放在她手裡,撲倒了面前的欄杆上。
鄭年也趕忙抓了一個壺,湊了過來。
下方的台子停了歌舞,現如今掌柜的羅秀孤身佇立。
「你別說啊,酒喝多了看這個老媽子也是亭亭玉立。」秦風比劃了一下,身旁摟著的姑娘笑吟吟捶了他一個綿綿細雨拳。
「各位!各位!」羅秀對於怎麼招人眼球得心應手,隨意扭動了幾下身姿再加上艷紫的袍子下撩人的部位,立刻令下方喝酒玩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今兒個什麼日子各位爺也都知道,我也不賣關子了,這就帶著萱兒上來。」羅秀向後擺了擺手,那一襲紅衣彩絲的丫頭被身邊的兩個丫鬟帶了上來。
光是這個身段兒,就已然讓人垂涎欲滴了,往上再瞧便有人不樂意了。
一個藍綠緞子束身的公子單打摺扇收入手中,嘲諷道,「老闆娘你這個不夠意思了吧?我們這麼多人就是過來一睹傾國容顏,品一品盛世美顏為何物,結果你找了個紅蓋頭壓起來,這是何意?」
「這位公子有所不知。」身旁一個男人打扮的姑娘搖了搖頭,對著自己家身材矮小的少爺笑了一聲,閉著雙目道,「這未出閣未出夜的青樓女子第一次出來,自然是要披蓋頭穿嫁衣的,再加上是人人都知道定要成為花魁之人,肯定要有些噱頭,這個銀子便是打面銀,出了打面的銀子才能帶走這個姑娘,共度良宵。」
羅秀笑了笑,「姑娘所言極是,現如今出價五百兩銀子紅夜,今日便嫁與你,第二日起床這姑娘就是我杏花樓的人了,若是有哪家爺想帶走的話,贖身便是雙倍紅夜的價格。」
價格一出,方才還在頂對老闆娘的公子傻眼了,下方則是傳出陣陣喧囂。
雙目緊閉地姑娘郎聲道,「老闆娘,我家公子出價一千兩,贖身。」
羅秀什麼場面沒見過?雖然表現出驚訝,卻仍然步履輕盈,向前走了幾步,「還有爺要出價的麼?」
前面的價格越來越高,後方站著的陳萱兒右手死死攥著自己的左手,身形顫抖,淚珠落在手背之上,一旁的侍女只是冷笑,「入了這門,出也出不得,當年玉堂春來的時候人都吊在門框上了也被拽下來,如今不還是笑吟吟地風月對唱,姐姐何必如此?也學她賣藝不賣身不就行了?看開點吧。」
陳萱兒沉默不語。
「一千兩,紅夜。」這一聲滿堂悄然了許多。
說話的人,正是欄杆上的兩個差辦之一,秦風。
秦風一手抓著酒壺,一手癱在膝蓋上,腦袋靠在身後姑娘的玉峰山中,不斷扭著脖子,「老鴇子盪禍,你他娘的沒聽見麼?一千兩!紅夜!」
「聽見了聽見了……」這一刻再見慣世面的羅秀也晃了,一來這可是差辦,京兆尹的墨綠色差服,二來一千兩紋銀!
足足是這樓子一年的收成了。
這和贖身不一樣,贖身的一千兩,按照規矩一半兒是給姑娘做嫁妝,一半兒才是樓子裡的聘禮,說到底也就是五百兩的事兒。
「弟弟。」秦風直起身子,迷迷糊糊地摸著鄭年的肩膀,「你說哥哥能帶走這姑娘麼?人說是國色天香。」
「哥哥厲害。」鄭年已經喝的東倒西歪,趴在欄杆上舉著酒葫蘆,「要我說這天下能把這姑娘帶走的就兩個人,哥哥就是一個。」
「哈哈哈哈!」秦風大笑。
下方那閉眼姑娘則是不解,「天下有其二,第二個是誰?」
「他啊,我說了。」鄭年指著秦風,「他就是第二個。」
「這第一第二都是一個人。」閉眼姑娘嘁了一聲。
「第一第二不是一個人。」鄭年有點兒生氣了,轉著樓梯走了下來,一屁股坐在當局一張桌子之上,仰頭灌了口酒,打了個酒嗝。
巨臭無比。
扇了扇面前的味道,「第二是我大哥,第一是我!區別在於,我要想帶走她,第二就帶不走!」
「兩千兩,贖身!」閉眼姑娘怒道。
她身旁的公子穩若泰山,波瀾不驚舉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
秦風一躍而下,環顧一圈,「一千一百兩,紅夜。」
能跟價的沒幾個,兩個醉鬼這麼鬧,旁邊看熱鬧的人當然舒服。
閉眼姑娘揚著下巴道,「也不知道這京城官差有幾個銀子敢如此開價?掌柜的這胡亂叫價之後,若是沒有真金白銀該當如何?」
還未等羅秀說話,秦鳳一步當前,瞬間到了那閉眼姑娘面前,姑娘身後配劍發出鈴動,像是劍氣竄動。
秦風眯著眼睛對著那閉眼姑娘歪著頭一臉壞笑道,「承麟劍?」
隨後他又將目光看向那坐在桌子上的公子,「黃銀玉石,金鞘寶劍,我以為是誰呢,什麼時候江南的打劍鋪子也敢上京城撒野了?」
「你!」
閉眼姑娘伸手直抓劍鋒,僅僅出鞘半寸,周遭燭火滅了三盞。
「這是你的劍奴吧?」秦風指了指那閉眼少女,「江南第一富,乃是出產天下名劍的名劍山莊,能帶著承麟劍的,是四少爺葉軒。」
秦風一把掃空了對方桌子上的東西,雙腿盤膝坐在上面,大聲道,「賢弟,要不要聽一聽江湖上人人得知……」
「什麼是江湖?」鄭年已經躺在桌子上了,一手扒拉著面前的豆芽往鼻孔里送,一手扣著腰部靠下的位置。
「江湖就是……」秦風皺了皺眉,似乎不得解於是歪頭問那閉眼姑娘,「瞎子,什麼是江湖。」
閉眼姑娘雙手抱在胸前,「臭酒鬼!」
「她說江湖是臭酒鬼!」秦風哈哈大笑。
「那這名劍山莊就是給臭酒鬼做酒葫蘆的咯?」鄭年左邊的鼻孔已經滿了,現在他在塞右邊的鼻孔。
閉眼姑娘氣得不行,將劍鞘頂在了秦風的臉上。
「老子問你什麼是他媽的江湖,你用劍懟我幹什麼!拿開拿開!」秦風伸手去撥那劍鞘。
方才還穩坐當堂的葉軒面色忽然一變,單手死死抓住閉眼姑娘的胳膊。
在外人看來一撥一擋。
指尖還未觸及劍鋒,閉眼姑娘立刻感覺都身體之中氣息充裕,隨後就在秦風手指觸碰長劍的瞬間,整個人直接飛出了酒樓!
「你他娘的真是個畜生,劍奴的死活不管,居然為了保一把破劍。」秦風搖頭晃腦。
儘管葉軒抓住了承麟劍,但仍然抑制不住劍所傳來的震動,硬生生壓了十息,才穩住身形。
他抬起頭看著秦風。
後方傳來鄭年的聲音,「到底他媽……什麼的……是……江湖啊……大哥,我被人鎖喉了!」
秦風一愣,立刻轉而躍起,到了桌子上之後才哈哈大笑,「你個蠢驢!鼻孔里都是豆芽,如何有人鎖你喉?」
「哦?誰是豆芽?那名劍山莊的豆芽劍?豈有此理,老子還有倚天劍屠龍刀,獨孤九劍和降龍十八掌,干他!」
「你這是什麼破招式,我聽都沒聽過。」秦風把豆芽從鄭年鼻孔里拔了出來,連湯帶水。
「今日,誰也帶不走這個人。」葉軒絲毫沒有留情面,從懷中拿出一迭銀票,「一萬兩。」
譁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