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宗一口咬定,自己不可能一次性湊齊1千萬,所以才會用這件事情來懟許祁。
此時的大炎,本就是一個窮光蛋,誰能料到,魏國竟以此來威脅大炎。
許祁目盯著顏宗道:「去內庫取一千萬兩銀子!」
現在的許祁,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困潦倒的皇帝了,千萬兩白銀,還不足以讓他屈服。
小德子匆匆而去,照做了。
李光載和完顏宗兩人面面相覷。
許祁哪裡來的那麼多錢?
上次為了救災,為了修復御園,他可是花費了三百多萬,現在又有那麼多?
眾人難以置信。
難道這傢伙在耍什麼花招?
兩個小時後,從內務府搬來了不少的盒子,放在了貴賓席上。
眾人精神一振!
不僅完顏宗,李光載等人不敢置信,就算是大炎的大臣們,都懵逼了。
這才多久?
天子哪兒來的?
許祁給我點了點,看看有沒有。」
「行!」
完顏宗將信將疑,但還是讓人去取了幾個盒子。
當他打開盒子的時候,一道耀眼的白光,就像是一輪烈日,讓完顏宗整個人都呆住了。
隨著一個個盒子被掀開,一列列的白銀,整整齊齊地排列著,本來陽光燦爛的貴賓台下,此刻卻變成了一片銀白的大海。
完顏宗嚇了一跳,連忙將盒子裡的一個隱蔽的抽屜給拿了出來,只見盒子裡,同樣是一堆金燦燦的銀票。
「王爺,已經查清楚了,正好是一億一千萬兩銀子!」
「土豆的錢,也已經準備好了!」
「什麼?!」顏宗聞言,頓時一怔。
看到完顏宗的臉色,李光載就明白,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
那個廢柴天子,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
「現在是子時三刻!」許祁卻在李光載開口之前,開口說道:「李閣老,為了還您一個公道,李松明的案子,與您無關。將李松明五馬分屍,就地正法!」
「司寇丞許友知,向李閣老,送一道死亡命令!」
全場一片寂靜,完顏宗的聲音,也是戛然而止。畢竟,他之前的請求,許祁都是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的。
事到如今,他哪有拒絕的道理?
許友知將那張生死狀交給李光載,道:「閣老!」
李光載呆在原地,直到許友知喊出這句話,他才反應過來,顫抖著雙手,將那張死亡命令拿在手中。
接到命令的那刻,貴賓席下的五匹駿馬已經整裝待發,五匹馬分別站在四個方位,繩子一頭系在李松明的腦袋、手腳上,一頭系在其他馬匹身上。
在他的命令下,五匹馬朝四面八方狂奔而去,直至將犯人的屍體徹底撕碎。
李松明因為斷了一條胳膊,因此在他的腰部,還繫著一條繩索。
李光載目光一轉,落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親自為自己的孩子行刑!
李光載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他可是李家唯一的繼承人啊!
許祁這是要把李光載往絕路上推呀!
沒有一個官員,敢於為李光載說話。畢竟,自己的孩子,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又被皇帝陛下給逮住了,死了也是活該。
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敢出頭?
李光載朝著完顏宗使了個眼色,希望完顏宗能夠幫自己說話,但是完顏宗卻是勃然大怒。
憤怒的看向了許祁。
「你大炎皇朝,竟然無視兩個國家的友誼,將我魏國最親近的盟友,全部斬盡殺絕!魏國,絕不會善罷甘休!」
完顏宗憤怒地揮了揮手,帶著其他的使節團離開了。
「閣長,您還愣著做什麼?」一旁的許祁開口道:「難不成,您還在為令郎求饒不成?」
「老臣不是這個意思。李松明偽造旨意,毀壞堤壩,淹沒良田,脅迫百姓造反,死有餘辜!」李光載顫抖著說道。
「很好。莫要辜負朕的期望!」
許祁說完,便長身而起,吩咐了一聲:「備車,回城!」
「皇上,那李光載會不會處死他?」楊森趕緊守在他身邊,一下車就低聲問道。
「他不敢違抗我的命令。」許祁胸有成竹地瞥了李光載一眼,似乎已經看穿了他的想法。
「難道你就不擔心李光載造反嗎?」
「這隻狡猾的傢伙,一直在低調,就算我不給他壓力,他也會想要造反。」
「這是我的面子,他不能不給!」
皇帝的馬車回到了皇宮之中,只留下了李光載和刑部尚書兩人。
「行刑!」
李光載雙眼一合,將手中的『生死令』扔在了地上。
砰!
李松明在五個士兵的鞭子下,不斷的抽打著,五匹馬朝著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嗖!
剎那之間,李松明的屍體被五馬分屍,地面上一灘血跡。
眾人紛紛後退,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看著滿地的鮮血,李光載緊咬著牙關,猛地一屁股在一旁的座椅上坐下。
一股從未有過的怒火,在他心中升騰!
看著許祁離開的身影,他頭一次覺得,這位皇帝,實在是不好應付啊,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年紀小,竟然被對方拿捏住了弱點!
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復仇,李光載還得躲起來!
總有一天,她會把許祁,五馬分屍的!
京都的驛站里,傳來了一道憤怒的咆哮聲。
李光載將魏使所贈的黃金、寶石、古董、玉石都摔得粉碎,心中大怒。
「不是說可以救我兒子一命麼?怎麼樣?」
他押了全部身家,押在了魏國使臣的頭上,卻沒有料到,完顏宗在貴賓席上的反應,卻是令人大失所望。
「閣長老,稍安勿躁,我也不知道,那小子一出手就是一千萬。你讓我怎麼決定?」
完顏宗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之色。
原本,他們還打算拿出這一千多萬來打壓許祁,最多也就是少給一些補償,讓李松明活下來。
沒想到,許祁一出手,就是一千一百萬。
這一下把魏國來使的全盤部署都給破壞了。
連保護李松明的最後一根稻草都沒了。
「爾等難道不會辯白,以我魏國之利,與此子一戰?」
李光載氣得雙肘都在顫抖,披頭散髮,形容枯槁,但他的眼中,依舊燃燒著熊熊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