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周大山很快到許家,許癩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村長趕緊叫人去請郎中。
許癩子被抬入堂屋,許家其他人和村里幾個說得上話的人一起聚集在堂屋,商榷這件事怎麼處理。
許忘房間裡,蘇雲汐漸漸安靜下來。
「許忘。」蘇雲汐低低呢喃了一聲。
「嗯,我在。」許忘一直不停的輕撫著蘇雲汐的背,希望能緩解她過分緊張的情緒。
「我不想和他們住在一起了,可以嗎?」
蘇雲汐抬起頭試圖在許忘眼裡看到想要的答案,卻看見許忘眼眶微紅,眼底是她沒見過的狠決。
心中已有答案,蘇雲汐在許忘懷裡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著,高度緊張的精神突然放鬆下來,使得蘇雲汐有些昏昏欲睡。
「你休息一下,今天的事我一定會幫你討回公道。」
許忘想就這麼抱著蘇雲汐,讓她好好休息一下,但要商量如何解決這件事,許忘是最有發言權的,因此他必須離開。
「我和你一起過去。」蘇雲汐搖搖頭拒絕了許忘的安排。
「你…」懷裡的姑娘現在手還在抖,許忘不想她再面對別的刺激了。
「我沒事,我換身衣服,洗個臉就好了。」
仿佛怕許忘不信,蘇雲汐還抬起頭對著許忘扯出一個並不好看的笑臉。
這一刻,或許連許忘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在內心暗暗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蘇雲汐出事。
「我在門口守著你。」許忘鄭重的開口道。
有許忘在身邊蘇雲汐心裡是安定的,好像只要在他的視線之內都是安全的。
蘇雲汐用清水洗了一把臉,臉上火辣辣的刺痛讓她保持高度清醒,許家欠她的她會一樣不少的討回來。
窗子被許癩子卸了,蘇雲汐也沒地方換衣服,找了件許忘寬鬆的上衣把自己的狼狽整個罩住。
門外傳來許念斷斷續續的哭聲,傷心的上氣不接下氣。
蘇雲汐拉開搖搖欲墜的房門,許念想衝過來被許忘一把抱住,他怕許念撞到蘇雲汐。
「哇…都是念念不好,念念貪玩,才,才讓姐姐受傷的,哇…」
蘇雲汐上前輕輕安撫許念:「姐姐沒事。」
「以後念念保護姐姐,不管發生什麼事晚上都回家睡覺,陪在姐姐身邊。」小孩在心裡暗暗發誓。
「念念真乖!」蘇雲汐擦去許念臉上掛著的淚珠,
蹲在許念身前很認真的說:「姐姐現在有個忙需要念念幫,你領著巧兒妹妹去找大壯弟弟,帶著他們在房間裡玩,不要出來,等著姐姐和哥哥去接你才可以出來。」
許念乖巧的點點頭。
「三個孩子裡你就是哥哥,你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知道了嗎?」
「嗯,念念知道了。」剛剛還在哭的小孩子現在收起眼淚,十分認真的對蘇雲汐點點頭。
到時候理論起來肯定要吵架,說不定還會打起來,蘇雲汐不想小孩子們一天看著大人們罵罵咧咧的,所以把小孩支開。
蘇雲汐在許忘的攙扶下走進堂屋,原本嘈雜的屋裡瞬間安靜了下來。
看到蘇雲汐紅腫的臉,破裂的嘴角和脖子上可怖的掐痕,所有人都心頭一驚。
屋子正中鋪了一些乾草,許癩子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
看到許癩子,許忘的眼神瞬間冷了下去,陳氏不經打了個冷顫。
「我苦命的孩子呀,你看看這是遭的什麼罪啊!」
最先打破安靜的是陳氏,陳氏哭著喊著過來扶蘇雲汐,蘇雲汐側身一退,陳氏撲了個空,手舉在空中尷尬的甩了甩。
「周叔,你看這事?」見人都到齊了,許武對著村長周大山作了個揖,希望周大山趕緊決絕這事,他在這裡已經坐煩了。
周大山站起身巡視了一周,清了清嗓子說:「今天這事大家也都聽說了,許家請我來做個公正,我們就先聽聽許家怎麼說。許陳氏,你先說。」
「昨夜我頭疼一直睡不踏實,直到今早天快亮才算睡著,沒想到,沒想到就沒聽到雲汐這孩子的求救聲。」陳氏說著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停了停接著說。
「我沒想到這混球吃了雄心豹子膽,居然,居然翻進了雲汐的房間裡,這一切都是許癩子的錯。」
「對,都是許癩子的錯,他早就看上蘇雲汐了。」陳大花急急的附和陳氏。
「早就看上?」周大山聽言皺起眉頭。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那許癩子做的就是這種勾當,我剛嫁進許家的時候許癩子就扒在窗子外偷看過我,這事柳小雲也可以作證。」
陳大花過於緊張,不免讓人懷疑。
「是,許癩子確實偷看過我們,但也沒有像昨晚那樣。」柳小雲低著頭,說話時緊緊的攥著衣袖。
「我看這事就是那許癩子見蘇雲汐長的好,一時起了色心,所以做出這種混帳事,周叔根本不用審,直接拉了許癩子去坐牢。」
爹和大哥不在家,這個許家就是許武做主,此時他坐在村長旁邊一臉不耐煩,早上他聽見蘇雲汐的聲音了,但是他懶得管。
而這句話聽到陳大花耳里就是許武在夸蘇雲汐生的好看,心裡頓時火冒三丈,巴不得現在就上去撕了蘇雲汐那狐狸精的皮,只是礙於人多才忍著不發作。
「既然大家請我來做個見證,那有的話我也要說幾句,這許癩子大家有目共睹,村里人都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如今竟然做出這種事,我們也絕不姑息。」
周大山話鋒一轉看向許忘接著說:「但是許忘把人打成這樣就是許忘的不對了,一切問題報了官自有衙門定奪,你這就是濫用私刑,若是今天許癩子死了,你這就是殺人犯法的事了。」
「村長,我還有話要說。」蘇雲汐從進來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聽到這裡她覺得她不說不行了,她都快被許家其他人氣死了,說是解決她的事卻沒有一個人說到她受了多大的傷害,需不需要賠償。
周大山睨了一眼蘇雲汐,臉上掛著譏笑,一個名節不保的女人還好意思說話。
「許癩子做的這事是有預謀的,而且有同盟。」話是對村長說的,眼睛卻看著陳大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