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被山包裹的雪嶺之上,女子呆呆的看著遠處,眼中帶著思念。
紫漪嘆了一口氣,現在這所在的天宮不過是殘缺不齊的天宮,她一直在等,等一個人歸來。
「世安,你現在還好嗎?」
伸出手雪花掉落在了她的手上,似是在說,再堅持堅持她很快回來。
她派了很多人在這世間尋找世安,可是每一次都是徒勞無功,完全沒有收穫。
聽見後面有腳步聲,她慢慢的轉過了自己的頭,她每走過的時候,都會發出來踩雪的聲音,這聲音在她聽起來,竟格外的好聽。
「宮主,外面有人來訪。」
紫漪的雙眸輕闔,甩了一下白色的袖子,表情十分冷淡:「不見。」
她尋找世安苦苦無果,但等她回來的時候,沂源國已經被打的生靈塗炭,而生來就是為了沂源皇族祈願的靈族,也被南苑軍隊殘殺而所剩無幾。
紫漪無奈之下,只能帶著僅剩的一些靈族殘餘,來到這沂源國最北邊的北晝城以北的雪嶺上建立了天宮,以此來保證剩下的靈族得意活下去。
這兩年來,她從未放過尋找世安,可這沂源國的人也從未放棄來找她。
她仍然是不見,每次的回答都是出奇的一致,這沂源國現在是沒有皇族的人。
她們是為皇族而存在,如果她們不肯支持,那皇族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幾年之前,世安還是天恩公主,她拼儘自己全身的靈力詛咒這沂源國從此之後再無君王,她自然是支持的,更何況,因為這件事情,世安不見了。
「可……」
那靈族的女子還想要說什麼的時候,紫漪睜開眼睛,看著她。
她的目光雖然十分的平靜,可是卻讓眼前的女子漸漸的開始心慌,她到嘴邊的話也被自己咽了進去,在這裡紫漪是聖靈女,一切都要遵循紫漪的話。
……
「娘親,我們有家嗎?」
在雪嶺之下,一個曼妙的女子帶著面紗拉著一個精緻可人的小孩子抬起頭看向了雪嶺之上。
聽見旁邊的孩子開口,她的眼中都是無盡的思念,在她的心裡有後悔有懷念,有不恥有悔恨。
複雜的情緒衝上心頭,本來應該向前進行的步伐硬生生停在了山腳之下。
旁邊孩子的聲音她完全沒有聽見去,面紗之下的神情卻越來越自責。
……
「這是……」
紫漪看著自己面前樹上開出來的花,她的眼睛裡大喜,雪嶺本就是極寒之地,樹木本不該生長,除非出現靈力強的人,她曾親眼見過,在極寒之地的樹木在世安出現的那一刻,綻放出來了嫩芽,莫非……
她連忙四顧環繞,可是周圍除了雪山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
紫漪顧不得那麼多,沖向了山腳之下,如果不在山上的話,那一定就是在山腳,她能肯定,是世安,絕對沒錯!
「娘親,我們為什麼要走?」
「因為……那裡不屬於我們……」
她好聽的聲音和往常的不一樣,焦急而又擔憂。
紫漪到山腳的時候,沒有看見人,積雪之上的兩個腳印讓她很清楚女人去了哪裡,沒有一絲的停頓直接朝著腳印的方向追了過去。
「娘親,那是誰呀?」
在樹上蹲著的孩子看著紫漪離去的背影,天真的問道。而在她旁邊的女子卻一句話都沒有,看著離開的越來越遠的背影,她背著自己的孩子,轉身離開。
紫漪氣喘吁吁的停在了街道之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裡更是煩躁,這一路上追來,已經很勉強了,若是再往下追,就遠離了天宮,萬一出什麼事情,找不到她的話……
可是,看著前面的路,她猶豫了,如果世安在那邊的話……
她剛想要抬起腿往前追,身後就傳來了一聲巨響,她為難的看了一眼世安有可能離去的地方,只能原路返回。
那裡是僅存的靈族,她的使命是保護他們,所以,她只能回去。
回到天宮的時候發現只是雪崩塌,紫漪眉頭緊皺。
「宮主,這個……」
其中一個女子走到了紫漪的面前,恭恭敬敬的遞給了她一封信。
看著上面的字跡,紫漪能十分的肯定,這封信是世安給自己的,沒錯,她真的回來了,她的手開始不自覺的顫抖,緊張又害怕,她真的害怕這只是空歡喜一場。
等了幾年,她也算是終於有了點音信,慢慢的打開了信,看著上面熟悉的字跡,紫漪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真的是世安,想到這裡,她的嘴角慢慢上揚。
紫漪打開了自己手裡的信。
紫漪,近來還好嗎?我過的很好,你不用擔心我,你好好帶著靈族的人生活在這裡即可,有時間我會回來看看的,對不起,一走就是這麼長的時間,真的對不起。
世安的話雖然只有短短几句,但是她卻感覺到了她的歉意她的不安。
天恩公主當時不顧家人的反對,非要嫁給南苑國的君主,結果被算計,南苑出兵打了沂源國,而身為非南苑國君主不嫁的她,就成了這場滅國的罪人。
所以,她不好意思回來,而且把所有的過錯都自己一個人背負了下來。
這一切,紫漪都沒有反應過來,當她尋找世安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消失了,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無論她怎麼尋找,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讓她不喜的。
好在,現在她終於能得到了世安的消息,雖然說是晚了一些,不過總比沒有消息好。
靈族的人看著紫漪高興的樣子,神色里不禁帶著疑惑。
紫漪卻對這件事情有所保留,她沒有告訴靈族的人,在這件事情之上,靈族的人一直反對世安,因為她是皇族的人,而且是導致整個靈族差點兒就滅絕的人。
她默默的把自己手裡的東西收了起來,隨後轉身走進了天宮。
現在,她還不能離開天宮出去親自找世安。
所以,只能等,等到她的回來。
……
「你聽說了嗎?」
「什麼?」
在茶館裡,旁邊的桌子上坐著一對兒可人,其中的一個人聽見了兩個人神秘兮兮的談話後,不自覺的豎起來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