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祭典

  清源鎮的祭典每三年舉辦一次，祭奠祖先，同時也是鎮上十五歲到十七歲的孩子成年典禮。

  據說最開始舉辦祭典是為了檢驗孩子們的修煉成果，只是隨著對習武的荒廢，每三年一次的祭典就成了成年典禮了。

  而清源鎮的少年少女們，經過了典禮之後，就算成年了，也就能夠談婚論嫁了。

  同時，還會有商會來清源鎮來採購這裡的特產。

  清源鎮旁邊的河邊有一種茶樹，很受一些富人的喜愛。這裡特產的墨環絲綢也是供不應求。而且，這裡的山上長有一種青絲竹，適合做一些竹甲之類的護具，適合那些中小勢力的習武之人。

  這天一大早，村民們就紛紛起床，簡單吃完早飯後就往後村趕去，祭典就在那裡的廣場舉行。

  清源鎮歷史悠久，能追溯到各國建國混戰之前。

  清源鎮後面，有一座數層樓高的古樸石塔，石塔門前樹立著一塊石碑，正面刻著「清源」二字，背面似乎也刻滿了字，但已經看不清字跡了。

  此時，鎮長已經站在了石塔外設立的大鼎旁邊，鼎中插著幾根長香，繚繞的香氣不斷地向上升騰，廣場隨著村民的不斷聚集，漸漸變得擁擠。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鎮上的居民也差不多都到了，鎮長緩緩向前走去，廣場上的人群立馬安靜下來。

  「今天，又是我清源鎮舉辦祭典的日子。數千年前，我們的祖先在這裡安定下來，給我們後人找到了一個安定的場所，不受外界紛亂打擾……」

  鎮長雖然鬚髮皆白，但仍然精神矍鑠，洪亮的聲音在喇叭的作用下，讓所有人都能夠聽到。

  後面的講話歷屆以來都是差不多的內容，講述先輩開闢此處的不易，讓後人們不要懶散揮霍，鼓勵少年們積極進取，等等。

  在漫長的講話之後，這次祭典也是迎來了正戲，讓年滿十五、十六和十七歲的少年們進入石塔中摸石拜祖。

  李先在昨晚就已經交代過了，所謂的成年典禮就是進入石塔「摸石拜祖」，摸石，摸的是石塔中擺放的一顆石球，要閉目清心。拜祖，拜的是石塔內部雕刻的一幅仙人像。

  祭拜的順序是根據年齡從小到大，一替一個進去。

  龍右雖然是撿來的，但他也被允許參加這次成年祭典。

  這一次祭典有四十二人成年，龍右的年齡是十五歲，很快就輪到他了。

  對著站在塔門口的鎮長行了一個禮，龍右走進了石塔之中。

  石塔內部沒有任何飾品，只有在正中央有一個四尺高的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個人頭大小的石球，很是空曠。

  石塔內壁上刻有很多不明所以的圖案，正對著門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人形圖案，圖案是一個背影，看不到面容。

  龍右對著人像拜了三拜，然後走到了石球前。

  走近了才發現，石球上刻著很多奇異的符號，這樣的符號他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但具體卻想不起來。

  「呼」，龍右長出一口氣，放空心神，將右手輕輕地放在石球上。

  突然，龍右像是被電擊一般，渾身猛地一顫，心神在剎那間一片空白。

  不過瞬間，異常便消失了。

  龍右猛地睜開眼睛，連連後退，忍不住的大口喘著粗氣，剛剛有一剎那，他感覺渾身有一種奇異的力量被引動，不過這股力量還很弱，還沒來得及有所起伏就消失了。

  「這就是成年典禮麼，好奇特的感覺。」龍右心中念到，「李叔沒給我說會有這樣的事情，是讓我自己體會麼？也是，什麼都知道了就少了很真實的感受。」

  龍右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並沒有多想，整理一下心情就出去了。

  「小石頭，怎麼樣？」他剛回到要參加典禮的少年們的隊伍位置，莫婉就湊過來問道。

  在平常時候，石塔都是封閉的，禁止任何人進入，也就在今天這樣的場合才會開啟，大人們也不會說關於石塔的事情。

  「還好，很刺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龍右沒有多說什麼，故作神秘地笑道，他想讓莫婉自己去體會那種感覺。

  「切，誰稀罕讓你告訴。」看龍右不說，莫婉把頭扭向一邊，再過不久就要到她了。

  很快，少年們都完成了他們的成年儀式，鎮長再次走上前來，說了一番勉勵的話，這次的典禮差不多也就結束了。

  「祭典到此就結束了。最後啊，大家回去之後把存的東西都收拾出來吧，明天外面的商會會來收購，大家準備一下。另外，今晚玩得愉快。」鎮長終於不再嚴肅，笑著揮揮手，人群陸陸續續的離去，廣場迅速的空曠了下來。

  「哼，小石頭，哪裡刺激了，害得我心驚膽戰。」回去的路上，莫婉氣鼓鼓的找上龍右。

  兩家相隔不遠，隨著兩個孩子走到一起回去，莫母看著這個女兒，笑而不語，任他們兩個笑鬧。

  「可能是你比較心大吧，反正我是嚇了一跳。」龍右回道。

  兩人似乎說著同一件事，又好像各說各的，爭論不休。

  「莫老弟，如今小婉成年典禮過了，十七歲的年紀也不小了，婚事考慮過了麼？」李先看著打鬧的二人，向身旁的莫父問道。

  「李先生，後輩的生活要看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做父母的只能負責把把關。」莫父和莫母對視一眼，笑道。

  十數年前，莫父的父母全家都搬出了清源鎮，但沒過多久，莫父與莫母二人又搬了回來。在他們看來，兒女的生活應該交在他們自己手裡，做父母的負責把關就行了，算是非常開明。

  「唉，可惜啊，小拾這孩子太傻了。」李先想起當初李拾的回答，不由苦笑，「可惜我終究不是他父親，不適合過問太多。」

  「這種事情都是緣分，哪能強求，隨他們去吧。」莫母應道。

  當天晚上，清源鎮村口就擺起了一個個貨攤，這些貨物都是從外面帶來的，攤主是跟著商會的一些小商販。商會負責的是大批貨物的收購，這些小商販只做些小買賣。

  這樣的場面，對於偏僻的清源鎮來說，已經是難得的盛會了，村裡的年輕人都會來這裡遊玩。

  而且成年典禮已經過去，因此，這場盛會也是有情人幽會的地方。

  李先也難能放鬆一次，帶著龍右也來到了這裡。他孤身一人，有多年沒有來過這裡的集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