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女俠芳名啊?」
「我們,見過的。」
還沒等徐何聖提起,這個女人就提出了昨日的一面之緣。
「我叫白蠻蠻。」
「徐何聖。」
「幸會。」徐何聖回答道。
還沒等徐何聖做出握手的動作,白蠻蠻上前一步牽住徐何聖的手,與他掌心相對。
「這是幹什麼?」徐何聖疑惑道。
白蠻蠻緊閉雙目,沒有回答他的話。
良久,直到消防車的警鈴從不遠處傳來,白蠻蠻才放下了徐何聖的手。
「你......是祭神者?」
徐何聖被白蠻蠻問的一頭霧水,「什麼東西?」
祭神者?祭哪個神?
「我分明感覺得到,你體內有涌動的能量,那是唯有祭神者才擁有的天賦。」
白蠻蠻一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望向仍在炙烤大地的太陽。
徐何聖沉默。
那幾個精神小伙,商場裡的爆炸,詭異的黑氣,還有白蠻蠻。
一瞬間,這些交織的信息衝進他的腦海,這一刻唯有沉默,才能平衡他。
「商場裡的那個爆炸,是你弄出來的?」徐何聖問。
白蠻蠻哈哈一笑,回答道:「那不是我,是那幾個進去的無業游民。」
「他們放出了煞氣,以為這樣就能抓到我。」
煞氣?這黑黢黢的玩意原來叫煞氣。
「那群精神小伙呢?」
「跑了。把東西放到這就跑了。」
「那……」
徐何聖突然對眼前的女子有著莫名的信任感,想要一次把東西全都問清楚。
他剛欲開口,白蠻蠻的一根手指就抵住的他的嘴唇,緩緩說道:「我中午還沒吃飯,你餓了嗎?」
說到如此,徐何聖立刻就懂了,原來這是要他請吃飯。
摸摸褲兜,除了家門鑰匙就是剛剛摔壞的山寨機,哪有什麼錢請人吃飯啊!
除去本月的房租之後,錢包里窮的叮噹響,徐何聖漲紅了臉,望向白蠻蠻,尷尬的用手撓了撓臉。
「那個啥,我現在有點囊中羞澀,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做給你吃。」
白蠻蠻聞言一笑,回答道:「聽你的。」
「哦哦,那你在這等我一會。」
時間已過晌午,天氣多雲,徐何聖快速走回剛剛爆胎的電動車旁邊,一把提溜起來,慢慢推向白蠻蠻。
「怎麼不騎著?」
白蠻蠻比徐何聖整整矮了半個頭,從老遠看著挺高的,但是走到徐何聖的旁邊,不得不仰起頭看著他說話。
徐何聖垂眸,僅僅能看見旁邊人的頭頂。
等二人目光相接的時候,徐何聖將眼神落在了爆掉的前胎上示意。
「不瞞你說,我這個人挺倒霉的,剛才不知道為什麼,車胎就爆了。」徐何聖訕笑。
白蠻蠻沒有嫌棄,而是挑了挑眉,示意徐何聖。
這倆人分別走在小電動車的兩側,徐何聖雙手推著車把,而白蠻蠻雙手揣在胸前,形成了一種十分和諧的氣場。
從龍城市中心再到住的外環,足足有兩三個小時的路程,估計兩個人腿到家,不僅午飯吃不成,也該吃晚飯了。
這烈陽高掛的,自己還好,倒是白蠻蠻。
二人走過了一個十字路口,徐何聖側頭問了一下面容堅定的白蠻蠻,「還能走嗎?」
「沒問題。」
白蠻蠻依舊揣著手,面容堅定的向前。
該說不說,自己身為一個男性,應該照顧一下女孩子,可是現在連個補胎的地方都找不到。
難不成真讓人家腿到外環去?
這個想法一直在徐何聖的腦海中盤旋,等到二人已經慢慢步行了五分鐘之後,徐何聖突然站定,說道:「女俠,你在這等我一下。」
說著就推著電動車轉了個向,由東西走向轉為南北走向。
走了半天,看見這個成人用品店他想起來了,這邊有個垃圾廢品站。
試試運氣,能不能把爆掉的車胎修好。
走了沒有十米遠,白蠻蠻就跟了上來。
「你幹什麼去?」
徐何聖解釋道:「我之前收垃圾的時候,這邊好像是有個老頭常年修自行車電動車,我想來看看他還在不在。」
但是以他的這個運氣,十有八九是碰不見人。
白蠻蠻聞言問道:「你平常就幹這些?」
說罷指了指電動車後箱裡堆得滿滿,甚至頂開了箱子蓋的印度藥。
徐何聖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回答道「哦,我不只是賣假藥,我沒事還會跑外賣,晚上人少,掙得多。」
白蠻蠻有些驚訝,又有些意料之中,追問道:「你多大了?」
眼前這個小伙子發育的很好,身材高壯,但是細看,臉上仍有些稚嫩。
「我今年十九歲。」
「啊,正是上學的年紀,在哪裡上學?」
雖然徐何聖看著確實是十分稚嫩,但渾身那股氣質,讓人卻覺得這不是一個小孩。
「沒上學,我輟學了。」
面對這樣的追問,無論是鄰里街坊,還是能搭上一兩句話的陌生人,徐何聖總能淡然地給出這個答案。
「如你所見,我的家境不好,在龍城這個地方,半工半學根本無法養活自己,學費太高昂了,這是萬不得已。」
這個地方,充滿冒險和機遇。
提到這,徐何聖的面容上出現了一絲迷茫。
此話一出,二人俱是尷尬,繼續往下說也不好,寬慰一下吧,又怕提起往昔的傷心事。
徐何聖只好靈機一拋出來個問題,「昨天我們遇見,你的傷,怎麼回事?」
提到這裡,白蠻蠻也沒表現出什麼抗拒,直接爽快的回答道:「這個啊,說來話長,等我吃完飯再告訴你。」
「那幾個精神小伙和你呢?」
「別急,我們到時候一邊吃飯一邊聊,對不起哈,我是真的有點餓。」說著白蠻蠻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又抬起頭來撲閃撲閃兩下大眼睛。
白蠻蠻本身就天生麗質,又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這樣一下一下撲閃,徐何聖的腦海中自動加上了布靈布靈的特效。
又想起昨天送的那一單螺螄粉外賣,徐何聖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把他們聯繫到一起。
看見白蠻蠻如此,他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們先看看那個修電車的大爺今天上班了沒啊,不然只能回家吃晚飯了。」
二人說說笑笑,慢慢往前行。
到了整條街的盡頭,徐何聖眼尖地看見了一個穿著唐裝的老頭在馬紮上坐著,身前的GG牌子上清晰地寫著「修車」二字。
真是老天有眼!今天可算有個好事了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