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老預言家的小講座,西德斯對戰鬥的認識頓時清晰了不少,但是試煉實在是充滿危險,讓他感覺拿不定主意。
老預言家勸他:「有些事情躲是躲不開的,與其等到試煉降臨在自己頭上,不如自己踏入試煉,想辦法克服試煉。」
恩佐的意見也是如此,不過恩佐想到,正好打敗了村長,家裡應該還剩下不少寶貝,西德斯是戰勝村長兒子的大英雄,可以從裡面拿東西出來用。
很好的主意,戰勝了強敵,總歸要收穫一些戰利品,村民的敬仰是榮耀的戰利品,而村長的財富就是物質的戰利品。
來到村長家,嘛,現在已經變成了村民委員會議事的大廳,而倉庫依然是倉庫,擺滿了村長以前貪污和到處收集的財富。
門口的守衛很敬重西德斯,當西德斯表明來意時,他立刻就帶西德斯前往了議事廳里,很快,村民委員會便一致通過了決議,同意西德斯從村長的倉庫裡帶走一些裝備,並且對他前往雅典學習表達了祝福。
西德斯和恩佐就一頭扎進了倉庫里,開始大找特找起來。
不過村長確實是一個比較庸俗的人,翻他的倉庫,看到的很多都是金銀珠寶,而這對西德斯並沒有什麼價值。
還有一些書,不過多半又是什麼成功學,厚黑學一類的東西。西德斯一點都不感興趣,不過恩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想來也是,這個人說穿了也不過只是一個村子的村長罷了,他的貪婪對村民的傷害這麼深,也只不過是個無能之輩罷了。
聽說西德斯在這裡選東西,知道西德斯要前往雅典了,村裡的女士們很欣喜,決定幫這個墓地里出來的孩子好好打扮一下,西德斯抵不住她們的熱情,被她們好好打扮了一番。
希臘人講究身體與布料的調和,海藍色的披風,繞成一個圈,系在肩膀上,腰帶上刻出一隻雄獅,與肌肉相得益彰,右手戴上鑲著寶石的護臂,左臂則被翠色的綁帶包裹著,一雙鵰出翅膀的鞋子。
這套裝束,既能顯示身體的強壯,也能讓動作變得輕盈。
手持一柄長矛,腰上別著短劍,背後一面盾牌。
這簡直是天生的戰士。
而且好帥!
西德斯也拒絕不了這種被大家圍著夸帥的感覺,舒舒服服的在那裡站了好久,直到快到飯點了,大家都回家吃飯了,西德斯還是意猶未盡。
不過帥確實不能當飯吃。
恩佐也把書看的差不多了,甩出幾本,說:「這些屬於有用的書,記載著一些魔法,不過村長更喜歡詛咒一類的東西。你自己有空的時候看看唄。」
「好,那我們也回去吃飯吧。」
吃飽喝足,西德斯感覺時機已經成熟了,他坐在床上,開始感受聖痕中的力量。恩佐默默的站在窗台上,不知道在思考一些什麼事情。
閉上眼睛,用自己的心去觸碰聖痕。西德斯感受到一股很奇妙的感覺。一種柔軟的溫暖包裹了自己的身體,但口腔中卻滿是苦澀,生鏽的血液的滋味,就好像,皮膚是浸在母胎中,而肌肉卻是在血戰中一般,自己在一場不能理解的戰鬥中死去,死的不能再死,但是一切都沒有結束,自己回到了母胎之中,再次降生,而這一切,被孕育的孩子本身是不能用理性理解的。
命定的死亡,帶著對世界無盡的眷戀而死去,命運的混亂,又讓他在歷史中重生。
而這一切,他只是感受,只能感受,是聖痕當中的感受,一種虛幻而又真實的感受,因為聖痕觸到了你的根源。
西德斯並不知道自己的根源是什麼,還需要一個慢慢理解的過程。
而現在,他需要面對的是——第一試煉。
第一試煉就要降臨,並不降臨在他的世界,而是將他帶進第一試煉的世界裡。
靈魂從幽冥的無光之海中浮出,回到肉體。
眼前是——
灰色的雲海,飛翔於鉛藍色的天空。
我離雲海,竟如此之近,腳下並非柔軟,而是一種土壤的,固執的堅硬。
這裡是一片天空中的島嶼。
而天空中還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巨大身軀,它是灰白色的,不知是骨頭,還是羽毛,這種巨大擠滿了目力所及的一整片天空,這種巨大本身就象徵著一種絕望,死亡,毀滅。
西德斯不知道它的名字,
它的名字是——天之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