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在課堂上,西德斯感覺自己——有點困。
老師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想到自己來到學院後的生活,不得不說,總的來說還是很開心的,例如認識了很多新朋友,還在突然出現的事件中大放異彩,領到了嘉獎,有了這麼一個嘉獎,感覺自己在學院裡走路都硬氣了幾分,遇到諸位老師甚至是學院長,也可以談笑風生。
但是煩惱的事也沒少過,自己在家鄉的時候,平時沒事就是鍛鍊和給人家挖坑,抬棺,幫忙主持葬禮。文化水平,大概是母親講故事的級別,文采也都是受到母親的薰陶,從沒有機會好好學習,一下子來到雅典學院,什麼東西都要從頭學起,還真是有些勞心費力。
每當學習的很辛苦的時候,西德斯就會看看自己的校園,雅典學院,是啊,這段時間發生了好多事情,都沒能好好的看看自己的校園,看到自己校園美麗的風景,就能讓他忘卻很多煩惱,內心中增加一份親切的感情。
雅典學院矗立在一座山丘之上,周圍便是一片草地,綠草茵茵,午後陽光灑在綠草上,隨風搖曳著,有如綠色的海洋,沿山而建數座宮殿,北面的是教學樓,東面的是教師們辦公的場所,而西南方則建立了一座端莊優雅的大圖書館。建築均為大理石建築,銀灰色,蔚為壯觀,立柱是請工匠專門打造而成的「女神柱」,將樸素的大理石圓柱雕刻成象徵智慧的女神的模樣,風姿綽約,神態各異。更棒的是,在這片山丘之上,學院附近,還特地修建了花園,引來山上的泉水澆灌,水泉花園相映,更添一份自然之美。
看了好一段時間,終於攢夠了精力回來聽課。
今天上的是,最難的,哲學課。
雅典學院的哲學課是由文藝學院的學院長——柏拉圖,親自授課。難度很高,充滿了思辨性。
在雅典學院的哲學講堂中,柏拉圖站立在一群熱切求知的學生面前,他的姿態莊重。作為文藝學院的院長,他的授課不僅僅是傳授知識,更是一種智慧的啟迪。
柏拉圖的頭髮花白,梳理得一絲不苟,他的面容嚴肅而專注,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學生的靈魂深處。每當他講述哲學的深奧理論時,他的眼睛會微微眯起。
他的手勢富有表現力,不時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好像在描繪著哲學概念的形狀。柏拉圖的聲音平和而富有韻律,他的話語清晰而精確,每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在一個洞穴里有一批囚徒,他們從小就呆在那裡,被鎖鏈鎖著,不能回頭,只能看見前面洞壁上的影子。在他們後上方有一堆火,有一條貫穿洞穴的小道,沿小道築有一堵矮牆。外面,人們扛著各種器具走過牆後的小道,而火光則把這些器具投影到囚徒面前的洞壁上。囚徒們自然認為影子是唯一真實的事物。」
「如果他們中的一個碰巧獲釋,轉過頭來看火光與物體,他最初會感到困惑,他的眼睛會感到痛苦,他甚至會認為影子比它們的原物更真實。」
「這便是洞穴隱喻。洞穴之外的世界代表了可知世界,即理念世界,而洞穴內的世界則代表了可感世界,即我們通過感官所感知的物質世界。」
「就我個人來說,理念世界是真實的,而物質世界是部分真實的。物質世界的一切,都是理念世界在現實中的投影。」
「當然,這也並不是真理,大家有自己的想法,就要多思考,也歡迎來找我討論問題。」
「大家有問題麼?」
班級里非常的沉默,還在思考老師的思考。
「好像沒有,那準備下課吧。」
柏拉圖老師下課走人了。
恩佐說:「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他作為一隻貓頭鷹,也全程參與了聽講,不過我很難確定我和它哪個理解的更多一些。
「哎,恩佐,你聽懂剛才老師講的什麼了嗎?」
「我聽懂了啊。」
「那你給我講講。」
於是恩佐把柏拉圖老師講的話複述了一遍。
「不不不,我是說你的理解,用你自己的話給我轉述一遍。」
「那理解的角度也太多了吧。對我來說的話,可能這段話體現了現實與真實的區別。」
「好像有點道理,能不能舉個例子呢。」
恩佐嘆了口氣,用羽毛扶了扶額頭。
「好吧,看在你這麼不開竅的份上,就比如,在你眼中,我是一隻貓頭鷹,但我是否真的是一隻貓頭鷹呢,我會不會是別的什麼東西。」
「真的哎,我還真不知道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難道說你其實是一個很厲害的大怪獸。」
西德斯一邊說一邊用手揉搓恩佐的頭,恩佐臉上的無語更加嚴重了。
「那個——」
突然傳來了很溫柔的聲音。
「之前聽你說,學這些東西很辛苦來著,是真的嗎?」
原來是格蕾絲,似乎從嘉獎儀式之後,兩個人好像親近了許多,但是也只是平時見面打打招呼而已,並沒有怎麼聊過天。
這是真親近呢,還是假親近呢。西德斯並不太在意這種問題。
畢竟她好像是一個很有錢家族的大小姐,讓人有些難以接近,特別是在人多的地方。
不過聽到她的聲音還是有些開心。
「是啊,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同學學習有困難的時候,我們應該相互幫助的嘛。」
然後她偷偷的小聲說:
「以後要不要晚上來我家,我幫你補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