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去一些,看看這一天下午時,尼科維爾城內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尼科維爾城的心臟地帶,貴族們的陰謀已經到了緊要關頭。既然已經對準貧民窟發兵,想必雅格修斯很快就會知道消息,箭已在弦上,他們決定不惜一切代價控制王宮,殺死雅格修斯,完成他們的政變計劃。
在貴族的密室中,科克爾,一個權勢顯赫的貴族,正與他的同謀們商討著最終的計劃。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科克爾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控制王宮,殺死雅格修斯,這是我們唯一的選擇。"
他的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手指翻來覆去的敲打著桌面,手指上堅固的戒指發出沉重的聲音,顯示著他的決心,也顯示他內心的焦躁。
「科克爾,我們早就說過,你的計劃太過操切,現在居然要向雅典來的特使動手,你到底想幹什麼?」看起來貴族中也有反對的聲音。
「你們還覺得操切,我們倒覺得已經算慢的了,要不是一拖再拖,怎麼會讓雅格修斯這種不知道來歷的東西,當了一年的國王,騎在我們頭上一年!」看起來還有比科克爾更為激進的貴族。
「都別吵了!選國王的時候,你們就各執一詞,都只肯選擇自己家族推舉的那個國王,結果,讓雅格修斯摘了桃子,現在,倒是吵的這麼厲害,你們要真有能耐,他就根本當不了國王!」科克爾怒吼了一聲,整個密室安靜了下來。
科克爾是尼科維爾城中管理狩獵的那一脈貴族,狩獵在尼科維爾城中的地位很高,貴族們都很崇敬。
科克爾四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而且他野心勃勃,國王因暴動而死的時候,正是他果斷行動,帶兵控制了王宮,這也為他贏得了貴族中的聲望。
但隨後的事大家也清楚,進行暴動的奴隸突然一夜之間消失無蹤,只留下王宮中的一堆屍體。
實在令人費解,但這就是事實。
隨後就是貴族之間內鬥不斷,為了讓自己支持的王子成為國王,彼此之間不斷拉扯,消耗了許多力量。
在王位面前,榮譽算什麼?貴族的禮儀更不算數了。大家不爭個頭破血流,灰頭土臉,便誰都不肯罷休。
科克爾也趁機收攏了一批貴族的勢力,推出了自己的代理人,本以為勝券在握,想不到半路殺出來個雅格修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勝利。雅格修斯並沒有像諸位貴族一樣,在貴族之間來回拉扯,而是在農民和商人那裡不斷地行動,每一個貴族都對這個所謂「國王的私生子」不以為然,但農民和商人卻擁戴著他登上了王位。
在登上王位的那一天,許多貴族都沒有出席表示抗議,但科克爾出席了,他想看看這個戰勝了自己的男人,究竟長個什麼樣子。
粗野的捲髮,輕浮的面容,樸素的打扮,都和自己想像中的一模一樣,唉,自己竟然輸給這個傢伙!
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個男人露出的微妙的笑意,這是勝利者的笑意,而微妙就微妙在,並非僅僅是贏得了王位,而是贏得了更多東西,不然絕對露不出這種表情。
從那時起,科克爾就堅信,這個人絕非王子,一定是暴動的奴隸,而自己也並沒有輸。
當上國王只是個開始,坐不坐的穩,還難說呢。
科克爾輕輕地搖了搖頭,揮散了回憶的思緒。全身心的投入目前的謀劃之中。
既然已經派兵攻打了貧民窟,那就是不能回頭了。
他叫來隨從:「要抓的人抓到沒有?」
「沒有,無論是特使還是認識雅格修斯的人,都沒有抓到!」隨從大聲嚷嚷。
「不要說得這麼大聲,弄得好像乾的很好一樣。你去隨便抓兩個,打幾頓,逼迫他們承認自己認識雅格修斯就行。」科克爾咳嗽了幾聲,說出的話卻很陰險。
密探也回來了。
科克爾詢問密探:「雅格修斯,現在在王宮裡嗎?」
「我不能確定,雅格修斯的行蹤一直很詭異,有時候在王宮,有時候又在市區里,我們都捉摸不透。」
「不簡單,一年了都不願意放鬆警惕,看起來我們不死他是不會放心的啊!」科克爾用戒指叩了兩下桌子,發出沉重的聲音,「你們還要內鬥嗎,還要爭論嗎?現在,我們必須立刻派兵進駐王宮,殺死雅格修斯,還有人反對嗎?」
科克爾清了清嗓子,用一種不容置疑,又充滿誘惑的口氣大聲地說:「現在就是唯一的機會,我們已經對雅典來的特使下了死手,如果我們能殺死雅格修斯,我們就可以說罪過就是雅格修斯的,是他派兵做了蠢事,因為他要掩蓋自己沒法開啟封印的事實!
如果我們不能,那麼他只需要一道法令,就能將我們統統抓起來。」
貴族們爭吵的聲音消失了,換來的是順從的安靜。
只有一些質疑的聲音:「可是雅格修斯不在王宮裡,我們該怎麼辦呢?」
「他在不在王宮不重要,只要我們讓國民相信他在王宮裡,並且已經被我們所控制就行了。」科克爾以驚人的判斷力下了定論,「一部分軍隊忠於我們,一部分軍隊忠於國王,這部分忠於國王的軍隊我們必須爭取,因此占領王宮,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