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正在商量對策的林父林母一聽是許大茂來了,便連忙起身開門迎接。
這會兒他們在為情報不能及時收集導致無法思考對策而犯愁,許大茂的突然到訪可謂是恰到好處,如同一場及時雨。
打開門一看,許大茂臉上笑眯眯的,似乎是預料到了林父林母的煩惱。
「嘿,看二位的表情,這幾天沒少為賈東旭的死傷腦筋吧?」
「不過你們放心,我是相信你們的,說賈東旭的死是意外他就是意外,可我相信沒用,賈張氏不信啊,她一直在大院裡鬧著要你們給賠償!」
「這不,我來替你們排憂解難來了,還是老規矩,只要你們肯給好處,我就可以幫你們通風報信。」
剛開始的時候林父林母還以為許大茂真的是來幫他們的,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才明白許大茂可不會平白無故的當好人。
無奈的嘆了口氣後,林父皺著眉頭說道:
「許大茂,你年紀輕輕的有手有腳,腦子也挺靈光,上哪兒撈不著錢,非得盯著我們做什麼?」
一旁的林母也是帶著怨氣說道:
「就是啊,賈張氏想趁機訛詐我們,你也來落井下石,這是不是太喪良心了?」
林父林母顯然是不樂意掏錢的,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最終的結果會是如何,要是最後扛不住老潑婦的死皮賴臉狂轟濫炸,不僅要掏賈張氏那邊的,還要給許大茂一部分,等於是掏兩部分的錢,這樣虧的更多。
可如果非要說誰的臉皮厚,林家人對比賈張氏也是不逞多讓,明明就是他們女兒在外面搞男人在先,賈東旭問不出個所以然來,迫於無奈才拖著傷殘的身體去追蹤,最終在探明真相時氣急攻心誘發意外導致身亡。
毫不誇張的說,林家人和賈東旭的死脫不了干係,也應該為這件事情負責,然而在林父林母的心中,賈東旭的死和他們家毫不相干,自然就不應該賠償哪怕是一分錢。
至於到了許大茂這裡,他就更不在乎真相了,無論賈東旭的死和林家有沒有關係,這都不影響他撈林家的錢。
嘴裡說著虛偽至極的話,卻幹著最沒有道德的事兒,這就是大院頭號小人許大茂。
「二位,你們說這些沒有意義,現在是賈東旭鐵了心的要問你們要錢,也只有我願意冒著風險來給你們通風報信,反正決定權在你們手裡,需要我就點個頭,倘若用不著我,那我保證明天起絕不出現在你們眼前。」
許大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顯然是吃定了林父林母孤立無援,急需一名內鬼來幫他們打反擊戰。
就這樣,林父林母陷入了糾結之中,他們不想掏錢是真的,但需要許大茂幫忙也是真的,否則賈張氏多搞幾次突然襲擊,他們真的扛不住,也撐不到調查結果出來。
無論如何,林父林母得堅持到賈東旭之死調查結束,預想之中的結果就是讓邋遢男子背鍋,但邋遢男子死不承認罪狀,等時間拖久了就只能不了了之。
許大茂也沒有乾等著,而是適當的給予壓力,發現林父林母一直不能做出選擇後就起身準備離開。
眼看著許大茂要走,林父林母沒辦法了,只得起身將許大茂攔下,表示需要他的幫助。
「行,我知道了,不就是給錢辦事兒麼,那你開個價吧!」
許大茂聞言得意一笑,然後伸出了兩隻手掌,每隻手給出了之前一樣的價格。
看到這一幕,許父嘆了口氣,無奈說道:
「和之前一樣是吧,可以,我認。」
誰知許大茂搖了搖頭,皺眉說道:
「叔,您再仔細瞧瞧,我伸出來的是兩隻手,怎麼就和之前一樣了呢?」
一旁的林母不由的瞪大了眼睛,說道:
「這是什麼意思,同樣是傳話的活兒,難不成價格要翻一倍?」
許大茂咧嘴一笑,說道:
「嬸兒,你這麼算就對咯!」
「沒錯,價格要翻倍,畢竟這次傳話的風險更高,萬一被抓住了,我要承受的後果可謂是難以想像。」
「那什麼,時間差不多了,你們趕緊做決定,然後先付我一筆錢,這次得先付錢後幹活,拿了你們的錢,我就得替你們辦事,只要賈張氏一有動靜,我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轉達給你們。」
聽到許大茂不僅價格翻倍,還要求先付錢後辦事,林父林母的臉都綠了,但他們又沒有辦法,眼下只有許大茂願意幹這種齷齪下流,毫無底線的事兒,也就是根本沒得選。
最終,以大局為重的林父林母選擇了妥協,忍著內心的怒火,看著拿到錢的許大茂笑嘻嘻的離開。
對於許大茂而言,這個機會他是絕對不能錯過的,雖然說已經回到了軋鋼廠的宣傳科,可當前的處境並不好,完全就是最底層的存在。
為了改變現狀,許大茂決定如法炮製,再攢一波錢然後賄賂領導,爭取換個舒服的崗位,或者提高現有的待遇。
要知道當初許大茂就是為了能有正常的收入和休息時間,所以費勁心思回到軋鋼廠,卻沒想到還是和在外面一樣過的悽慘無比,牛馬不如。
這是許大茂無法接受的結果,因此他必須想辦法去改變,可思來想去發現找人辦事兒得花錢,他又沒有,恰逢賈東旭突發意外身亡,林家被賈張氏三番五次逼著賠錢,這讓許大茂抓住了機會,便趕緊找上門來了。
拿著林家的錢走在回家的路上,許大茂心情大好,感覺前途一下子又變得光明敞亮起來。
但屋內被宰的林父林母卻沒有絲毫的好心情,許大茂前腳剛走,他們後腳就對著空氣咒罵起來,說的全是些難聽刺耳的話,惡毒程度絕不比賈張氏火力全開罵街時差。
雖說信息收集不及時的問題暫時解決了,可許大茂的獅子大開口著實讓林父林母不爽,感覺自己變成了冤大頭。
「這個許大茂,別看他年紀輕,心腸卻異常歹毒,專門挑我們被動的時候出現,來給我們落井下石。」
「哼,現在就讓他嘚瑟高興一陣子,之前賺我們的錢還沒和他算呢,現在又來,真以為我們是好欺負的?瞧著吧,等這件事情解決掉,我們可以收拾東西回老家去,可他許大茂還得留在城裡工作,根本跑不了!」
「沒錯,他許大茂只能留在這裡,到時候我們再把他幹的破事兒揭露出來,看他在大院裡還怎麼住下去!」
「嗯,我就是這個意思,行了,先不去想這個缺德的傢伙,咱們合計合計怎麼對付賈張氏,先想想她可能會怎麼做,無論如何,我們得熬到調查結果出來才行。」
……
此時的許大茂哪裡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徹底惹怒了林父林母,還暗自得意,為自己的聰明機智點讚。
等樂呵著回到了大院後,許大茂也沒有閒著,沒事就往賈家門口溜達,一邊是向吃瓜群眾們打探最新的消息,一邊是等賈張氏出來罵街撒潑,同時獲取有效情報。
按照賈張氏這些天的習慣,她有什麼想法的時候就會出來嚎幾嗓子,畢竟賈東旭死了,家裡已經沒有了活人,她總不能對著棺材自言自語,畢竟賈張氏有意想讓大院裡的人陪著一起去找林家的麻煩,所以讓大家知道自己心中所想是應該的。
如果大家都認可,賈張氏就會找機會拖著院內大爺和一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浩浩蕩蕩的出發,去林家討要說法。
倘若心裡的想法被大家認為不合理,去找林家鬧騰也不占不到好處,在確定沒人跟隨的情況喜愛賈張氏就會偃旗息鼓,回屋繼續琢磨新的索賠方法。
本來賈張氏通過搞突襲以及帶人去給壓力等一系列的操作,林家是有些獨木難支,眼看著就要撐不住選擇妥協給錢了。
可突然有一天,賈張氏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過去,林父林母卻好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在客廳里翹著二郎腿等著,連瓜子花生都擺上了,這番場景把賈張氏嚇了一跳。
就在賈張氏以為林父林母在虛張聲勢時,接下來的幾波較量終於讓賈張氏意識到對方已經提前準備好了應對措施。
眼看著久攻不下,己方氣勢也逐漸低沉,賈張氏知道不能再耗下去了,便只能收兵撤退,返回大院重整旗鼓準備下次再戰。
失敗了一次賈張氏並不在意,只是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勢如破竹的戰局會突然發生反轉,按理說自己院子裡商量的事情林父林母不應該知道才對,那他們又是如何提前想出應對方法的?
就在賈張氏百思不得其解時,許大茂則是躲在家裡數著錢偷樂。
「嘿,照這麼下去,我不僅能攢到再去賄賂領導的錢,還能有剩,到時候我也要整一輛嶄新的自行車!」
「可不能怪我眼饞別人,從大院跑到林家,一個來回就夠累的了,我這得跑幾十個來回,所以這都是我應得的!」
這邊許大茂為自己靠機智和體力賺錢而覺得理所當然時,賈張氏卻是逐漸慌了神,從那天失敗開始,她就一直沒有在林父林母那邊占到一丁點的便宜。
既然無法給到壓力,自然就很難讓林父林母掏錢平息麻煩,拿不到錢,別說做白事請吃席了,連給兒子下葬都辦不到。
這不,賈東旭的遺體送回來已經五天了,還擱賈家屋裡放著,只不過對比剛開始多了個棺材,這還是賈張氏在一開始的猛攻之下靠著打滾撒潑硬從林父林母那邊搶來的,不然林家人連棺材錢都不願意出。
雖然現在已經不是盛夏時節,可距離冬季還早,任由屍體悶在棺材裡可撐不了太久,腐化發臭是早晚的事,所以必須抓緊時間把人下葬才行。
所以賈張氏在久攻不下的時候開始著急了,拿不到林家的錢,她還真的拿家裡的這副棺材沒辦法。
張元林沒有參與賈張氏向林家討要錢財的行動,但他一直在默默的觀察進展,等一個恰到好處的時機再出手。
在張元林的計劃里,賈張氏這個只知道利用兒子的老潑婦要教訓,不把賈東旭當人看的林家也不能放過。
本來張元林等著賈張氏索賠成功,先扒林家一層皮,然後再適時宜的打個助攻,繼續對林家傷筋動骨,但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賈張氏的迅猛攻勢戛然而止,甚至到最後一次又一次的鎩羽而歸。
張元林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人在搞事情,否則被打的措手不及的林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準備好應對措施。
但一時半會兒張元林也找不出原因所在,同時他得繼續自己的計劃,要先後懲罰賈張氏和林家人。
眼看著賈張氏這邊不給力了,張元林意識到自己必須要出手,否則「好兄弟」賈東旭真的要爛在家裡了。
「哎,攤上這麼個親娘,怕是死都不得安生,忙活這幾天不想辦法為兒子討回公道,光想著撈錢,而且還沒撈著。」
搖搖頭,張元林退出觀看模式,轉而回到家繼續翻看賈東旭寫的日記,準備找到充足的證據後再去一趟村子。
但就在張元林計劃著動身去村子的時候,街道處主任和前去村子調查的派出所同志回來了,並找到賈張氏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
張元林在邊上聽著,了解到調查已經結束,發現賈東旭的確是死於意外,而非他殺,並且在那附近只找到一名流浪漢,如果非要找人頂罪,唯一的人選只有流浪漢。
如果真的讓流浪漢來背鍋,那麼林家就能全身而退了,等於是賈張氏拿不到任何的賠償,但這都不重要,關鍵是拿不出錢的賈張氏不靠著林家的賠償根本沒辦法處理賈東旭的遺體。
另外根據派出所同志的闡述,張元林隱約覺得那名流浪漢也有問題,與賈東旭的死有著一定的關係,只是流浪漢要啥沒啥,全身上下就爛命一條,單抓他一個根本算不上最好的結局,也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正想著,街道處主任突然朝著張媛走過來,並叫他到院子外面去談話。
走到無人的地方,張元林好奇道:
「主任,您找我有啥事兒?」
街道處主任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元林,小聲的問道:
「之前村長是不是來找過你,他都跟你說了啥,這次我陪派出所的同志到村里做調查,村長特地讓我來提醒你一聲,說這次調查結束以後就要結案了,他們村子的清白全得指望你。」
聽到這話,張元林愣了一下,隨後撓頭說道:
「嗯,村長是來找過我,說到賈東旭在村子裡的日子裡愛寫日記,恰好賈東旭把信全部寄給了我,所以村長才會這麼說吧。」
街道處主任聽後忍不住對張元林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哎呀,這賈東旭寫的信寧願寄給你都不寄給他親娘,說明你在大院裡的人品最好,整個院子裡的人他就相信你。」
「那你看出個什麼名堂沒有,按理說派出所同志調查結束了,該結案的就結案吧,可賈東旭到現在都沒葬下去,再放著真的要臭了。」
「其他的事兒我可以不管,但這件事我這個街道處主任必須留這個心眼,不然傳出去都要說我不稱職,只是埋人有講究,得分檔次,要是我答應幫忙葬賈東旭,根本不准張氏要怎麼提要求,然後這麼多街坊鄰里又看著,到時候我會很難辦。」
因為不是自家的孩子,所以不能全權由街道處主任說了算,否則想辦法湊點錢把賈東旭埋了並不難,但怕就怕賈張氏這裡不滿意那裡不允許,而且這種事情一旦開了口再想收回就很難了,這也是街道處主任煩惱的地方。
張元林聽後微微頷首,表示理解街道處主任的難處,隨後保證道:
「主任,這事兒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現在時間還早,我馬上動身去一趟村子,找到村長把事情說清楚,順利的話,明天賈張氏就能拿到錢去把賈東旭順利下葬。」
聽到這話,街道處主任鬆了口氣,感慨道:
「張元林,我就知道你辦事靠譜,難怪村長也讓我來提醒你,看來我們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懶得再聽街道處主任的彩虹屁,張元林與其告別後就坐上了去村子的大巴車。
算著時間,張元林到了村子見到村長正好能蹭頓飯吃,然後就是去找那名流浪漢把事情說明白,這樣人證物證就都有了。
一路上都很順利,和張元林預計的差不多,見到村長的時候恰好是飯點。
看到張元林到訪,村長臉上笑開了花,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慶幸。
「張元林同志,你可算是來了,我還以為你把我們村給忘了呢。」
聽著村長的話,張元林眉頭一挑,嘆氣道:
「村長,您就這麼信任我?說實話,我都分不清您這是大義滅親還是想借刀殺人了。」
「說起來這件事情您自己出面也是可以的,沒有必要非等我來,再說您手裡有功,將來到王秘書面前也有開口的底氣不是?」
然而村長被張元林的話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說道:
「小同志,您可千萬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利用您的意思,只是王秘書對我們村子已經有了很嚴重的偏見,而且我說話也沒有分量,我覺得王秘書會更願意聽您說。」
「所以……這次就當是我求您了,現在只有您才能讓王秘書改變主意,不瞞您說,我當村長已經有二十多年了,再過一兩年我就到了退休的年紀,再加上村子裡不少的人找到我,請我務必把全村改造項目拿下,為村裡的年輕人謀一份工作……」
感受到村長的真情實意,又看到了村長滿臉的誠懇,張元林點了點頭,說道:
「村長,多的話不說了,我這次來就是為了讓真相大白的,因為到現在為止賈東旭都還沒下葬,他母親手裡沒錢,林家人又撇清關係不願賠償,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最起碼埋葬賈東旭的錢得拿出來。」
「根據賈東旭生前的日記內容判斷,導致他發生意外的人絕對和林芳脫不了干係,你帶我去見一下那位流浪漢,不出意外的話,他肯定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搞不好啊,那傢伙就是和林芳有染的人。」
聽著張元林的推測,村長的表情立馬嚴肅起來。
「小同志,如果你有足夠的證據能證明這一點那就太好了,這樣吧,咱們先把午飯解決了,然後我馬上安排你跟那位流浪漢見面!」
張元林看了一眼面前的老狐狸,想著村長明明掌握了證據卻還是裝作不知情,明擺著要把立功的機會硬塞給自己,這麼一來,為全村拿回改造項目的壓力也就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過這都無所謂了,通過幾次接觸,張元林發現村長心眼不壞,也沒有為自己謀私利的行為,如果全村改造項目真的能拿下,獲利的是整個村的村民,當然村長也能獲得相應的名聲。
可這點名聲和張元林查明真相,抓到害死賈東旭的姦夫淫婦,幫助賈張氏順利下葬賈東旭相比已然是不夠格的了。
所以不管這期間誰獲利,張元林都是最賺的。
隨後在村長的招待下,張元林吃了頓比較有特色的家常菜,完事後就直奔村裡的保衛科,見到了林芳的老相好,那位一問三不知,三問九搖頭的邋遢男子。
看到村長到來,邋遢男子立馬站起身來,跑到鐵柵欄邊上直呼冤枉。
「村長,我真沒撒謊,雖然我是住在那兒,可我壓根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當時我外出回來就看到賈東旭躺在我家門口,然後我就趕緊找人來,但是他的死真的和我沒關係!」
面對邋遢男子的叫喚,村長選擇了無視,轉而和保衛科的人閒聊起來,任由張元林過去問話。
走到邋遢男子面前,張元林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對方,然後從對方的面容以及瞳孔,嘴唇顏色看到了憔悴和虛浮,看樣子最近沒少被林芳壓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就眼前這人骨瘦如柴的樣子,對上林芳還真的是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只是對視了幾秒鐘,邋遢男子就感覺到一陣心虛,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
「你,你要幹什麼?」
張元林微微一笑,隨後拿出了賈東旭的日記本,當著邋遢男子的面不緊不慢的讀了起來。
「在我發現林芳早出午歸,甚至到了後面連午飯都趕不回來時,我開始懷疑林芳的行蹤了,關鍵是她父母也不肯告訴我具體是什麼情況,所以我只能自己去調查……」
「今天追了一段路,在接連碰上幾個拐彎後跟丟了……今天碰上了村里人在趕牛車,我被擋住了……今天有上坡路段,我沒跟上……今天發現林芳在往村子外圍走,而且越走路越不平……今天我發現林芳上了一個小土坡,遠遠的看那是三間破房子……」
讀到這裡,張元林的聲音停止了,隨後將手裡的日記收起來,重新笑眯眯的看向邋遢男子。
「還要我繼續讀嗎?你以為你和林芳的事情無人知曉,但實際上都被賈東旭看到並記錄下來了,再往後還有更刺激詳細的內容,只是這裡還有其他人在,我怕說出來對你不好。」
話是這麼說,可實際上賈東旭的日記就到此為止,因為那天過後賈東旭就涼了,自然不可能再寫任何東西,不過靠著這一招嚇唬邋遢男子是絕對夠用的。
果不其然,邋遢男子輕易的就相信了張元林說的話,然後滿臉驚恐的說道:
「我不知道賈東旭把他看到的都記下來了,其實剛開始我沒有想要騙人,都是林芳她讓我這麼幹的!」
張元林微微眯眼,繼續說道:
「當然了,林芳只有讓你來背鍋了,派出所和保衛科才會停止調查,否則繼續查下去你們倆的關係肯定會被曝光,到時候林家也會受到牽連。」
「但如果只是你一個人當替罪羊,林家人可以繼續逍遙快活,而你,呵呵,你只能在監牢里待著了,這期間不會有人來探望你,更不會有人來保釋你,要是你運氣不好,碰到政策變動,你可能會被請吃花生米,也可能到年紀很大的時候才被放出來。」
嚇唬一下也是嚇唬,不如直接嚇唬到底,讓邋遢男子主動坦白自己和林芳的關係,同時說出賈東旭那天到底是因為什麼死的。
一聽自己要替林家承擔後果,邋遢男子當即就不幹了,當初是林芳承諾他只要死不承認就能相安無事的,可現在才知道賈東旭把他知道的都寫下來了,那還有什麼好遮掩和隱瞞的?
邋遢男子不甘心被林芳利用,更不願意替林家背鍋,想著自己死也要拉林家下水,便趕緊舉起手來,朝著不遠處聊天的村長和保衛科成員喊道:
「我招,我什麼都招,其實這都是林芳讓我這麼幹的,根本不是我的個人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