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拿的東西太多,導致走路都絆腳,偏偏身上的錢還花了個精光,剩了點零錢又不夠攔三輪車,因此許大茂只能硬著頭皮,咬牙堅持到公交站去等車。
等好不容易熬到公交車站,發現這會兒回家的人很多,許大茂這大包小包的根本擠不上去,就算想硬要硬擠,就他這孱弱的身子骨完全是被當沙包打,好幾次踉蹌的差點摔倒。
百貨商場開在一條繁華的街道上,自然是有各種各樣的商販售賣物品,這也就吸引了龐大的人流量,放在以往許大茂怎麼都能擠上車的,可現在東西太多了,嘗試多次都失敗的他沒辦法,只能在公交站慢慢等。
可等啊等,很快天就黑了下來,直到這個時候在公交站等車的人才開始變少。
終於,熬了快兩個小時許大茂拖著疲憊的身子,吃力的把買來的東西拎上了公交車。
這個時候許大茂已經沒勁再想任何亂七八糟的事情,只想坐在椅子上好好休息,因為他等車的功夫該罵的都罵完了,還差點因為聲音過大惹來同樣等車的壯漢,幸好許大茂臉變的夠快,不然挨一頓打是免不了的。
可買的東西實在太多,許大茂很怕自己睡覺的功夫被人偷東西,這年頭小偷扒手很常見,萬一在打盹的功夫被偷了東西,就是報警都沒用,沒監控沒線索,能上哪兒找去?
得,這又是個沒辦法的頭疼事兒,此時的許大茂只想倒頭就睡,可他根本不敢,連打個盹都不敢,雖然這時候坐車的人少了,可放眼望去也還有十幾個人在車上。
許大茂為了買這些禮品可謂是散盡家財,把自己的工資和從林家的錢都用上了,甚至連坐三輪車的錢都沒留下,要說身上還有什麼值錢的玩意兒,也就只剩下在軋鋼廠食堂吃飯用的飯票了。
毫不誇張的說,許大茂這是在豪賭,他把自己目前所有的資產全部押注在了準備前去拜訪的領導身上。
但許大茂不知道的是,他盯上的那幫領導其實壓根就瞧不起他,還在暗中取笑許大茂的愚蠢和滑稽。
所以就算許大茂真的把錢花在這群領導身上,他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除此之外,許大茂還有一件事情沒有預料到。
在許大茂好不容易坐上公交車往大院去時,從林家人口中得知真相的賈張氏正帶著棒梗怒氣沖沖的殺回來。
當許大茂坐著公交車即將到站的時候,賈張氏也坐上了回大院的公交車。
因為路線的不同,反倒是賈張氏先到大院。
陪同的街道處主任也得知了許大茂當叛徒的事情,本來他是不該管的,畢竟是大院內部的事情,給人通風報信只能算是道德上的敗壞,並不算是犯罪,就是見了許大茂也只能口頭上譴責和教育,又抓不了人。
但考慮到最近大院裡很不太平,關聯的事情也比較複雜,街道處主任可不希望賈張氏回來後又鬧的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萬一把事情鬧大了,上頭肯定也會問責街道處主任。
於是,街道處主任決定跟著賈張氏一起到大院去,他可不是要保護許大茂或者說是替許大茂說話,純粹是不希望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
等到了大院,賈張氏把坐了一路的車,已經睡著的棒梗安頓好,然後就氣沖沖的找到院內大爺,把林家對許大茂的描述說了一遍。
一聽是許大茂在背地裡偷偷的給林家通風報信,三位大爺都是一驚,他們理解不了許大茂為什麼要這麼幹。
「還理解什麼啊,許大茂是為了錢才這麼做的,這小崽子平時沒看他這麼鬼頭鬼腦,原來是沒給他機會,居然敢賺錢賺到老娘頭上來,現在他還沒回來是吧,可千萬別讓我逮著了,否則我非把他生吃了不可!」
賈張氏氣的咬牙切齒,怒目圓睜,表情恐怖,看樣子是真的憤怒到了極點。
由於賈張氏的怒吼,全院人都是聞聲趕來,也很快知道了許大茂當內奸的事情,他們反應不一,但都很興奮,畢竟是新鮮出爐的大瓜,吃的可有勁了。
反正被坑的是賈家,一會兒要出事的是許大茂,而且因為賈張氏和許大茂的人品口碑都很差,甭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人可憐他們。
不過看戲歸看戲,許大茂當內奸的事兒確實不容小覷,大院裡的住戶們心裡都想著以後要多留意一些,儘量離許大茂這種陰險小人遠點。
眼看著賈張氏情緒即將失控,街道處主任趕緊把三位大爺拉到了一旁,小聲的說道:
「你們三個快點想想辦法,不管如何都得保證一會兒不出大亂子,現在好不容易把棒梗帶回來,眼看著這件事情就要收尾畫句號了,可別再給我整點么蛾子出來,知道了嗎?」
聽到街道處主任的吩咐,原本還想看戲的三位大爺立馬表情嚴肅起來,然後開始認真的討論對策。
首先賈張氏一回到大院就扯著嗓子喊,已經弄的人盡皆知了,所以這件事想藏都藏不住,其次許大茂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們總不能大晚上的派人在巷子口胡同口守著,萬一嚇著了其他院子的人就不好了。
再者說,賈張氏對許大茂的憤怒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消的,所以阻止他們兩個見面不顯示,搞不好怨氣會越積越多,拖到後面會很難收場。
於是,在經過簡單的討論後,街道處主任和三位大爺商量出了一個結果,那就是讓賈張氏和許大茂見面,在他們想辦法穩住局面的同時要求許大茂給出解釋並獲取賈張氏的諒解,以此來對兩人的矛盾做一個了結。
正商量著,眾人看到許大茂提著大包小包的走進了大院。
本來以許大茂的警惕心是能察覺到大院裡氣氛不對勁的,可他真的是累爆了,如果不是帶的東西太多怕丟,許大茂早就在公交車上睡一覺了。
恰逢這時有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吃瓜群眾看到許大茂回來,直接大喊了起來。
「快看,許大茂回來了!」
這不喊不要緊,一喊大家立馬反應過來,齊齊朝著許大茂所在的位置跑去。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怒氣值最高的賈張氏,在得知林家能負隅頑抗這麼久全靠許大茂暗中報信後,她就把自己沒能拿到足夠的賠償金的責任全部賴到了許大茂的頭上。
「許大茂,你這個畜生,為了錢給林家報信兒,害的我兒子一條命到最後一文不值,我今天非得把你活剝了不可,要看看你的心究竟有多黑!」
憋了一路的賈張氏連吼帶叫,同時連蹦帶跳,並且張牙舞爪的朝著還沒反應過來的許大茂沖了上去。
而此時的許大茂已經快累癱了,帶著東西跑一路連口水都沒喝,肚子也已經餓的受不了,在這個時候突然被人襲擊是一點兒都反應不過來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許大茂哪裡受到過這麼熱情的待遇,才回大院就被這麼多人湧上來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他現在沒狀態反應慢,就是狀態好面對這種情況也得發個愣。
既然躲不開,結果可想而知,賈張氏一出手就是全力,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把許大茂抓咬的渾身是傷,臉上脖子都是血印子,連耳朵都差點被咬一個下來。
頓時許大茂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如此嘹亮的聲音迅速在安靜的夜晚向四周傳開,沒多久就吸引了其他院子的人過來湊熱鬧。
這自然也把還在家裡陪孩子讀啟蒙書的張家人給驚了一跳,一個個的面露嚴肅,齊齊望向聲音傳來的方位。
大半夜的突然有人發出殺豬般的慘叫,這怎麼都不是正常的情況,以至於專心讀書的小張懷國都被嚇的一個激靈,差點沒哭出聲來。
「都這麼晚了,院子裡的人又在搞什麼名堂,怎麼成天整么蛾子。」
「這是有人在喊救命啊,聽著好像是許大茂的聲音,還有那尖叫聲應該是賈張氏的。」
「爸爸,我怕!」
聽著身邊人的七嘴八舌,張元林轉身先把兒子抱在懷裡安撫好他的情緒,轉而對著眾人說道:
「我出去看看什麼情況,按理說最近的事兒和許大茂無關才對,難不成是許大茂不小心觸怒了賈張氏?」
很快,張元林來到中院,結果發現這裡空無一人,看樣子事情發生在前院
等跨過門檻到了前院,張元林直接被眼前熱鬧又刺激的一幕給看呆了。
只見大院裡的住戶們爭先恐後的往人堆里沖,仿佛是在爭搶什麼。
在人群的最中央,不斷的有許大茂的哀嚎聲和賈張氏的叫罵聲傳來,很顯然他們就在人群的包圍中互毆。
而一旁是三位大爺努力的想要擠進人群,在他們身後還有面露緊張和著急之色的街道處主任。
看到這一幕,張元林走到街道處主任身邊詢問情況。
一聽是張元林的聲音,街道處主任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趕緊拉著張元林說道:
「哎呀,你可算是來了,剛開始我都和院內大爺商量好了的,結果事情發生的太快,而且越鬧越大,這大晚上的我也不知道去哪裡找幫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張元林聽完依舊是一臉懵逼,便再次詢問具體原因。
街道處主任眼看著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法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出了解釋。
「我今天陪著賈張氏去林家帶走棒梗,結果林家人說許大茂在暗中為他們通風報信,代價是給現錢做酬勞,賈張氏一聽當場就來火了,後面又憋了一路回到大院,剛好許大茂就在這個時候回來,賈張氏看見了立馬就衝上去,攔都攔不住!」
聽到是許大茂為了錢當叛徒,身為大院的一員居然出賣院裡的鄰居,張元林連連搖頭,感慨道:
「沒想到許大茂會做出這樣令人不齒的事情來,說實話他挨揍都是活該,要我說應該為賈張氏鼓掌叫好。」
街道處主任聞言苦笑道:
「元林啊,我知道許大茂這麼做是不對,太缺德了,可你得理解我,因為賈家和林家的矛盾問題,我都被上面開會的時候點名提醒過了,要求我儘快處理這件事,結果好不容易有了個結果,又蹦出了個許大茂來,繼續鬧騰下去我會很難向上交代的。」
「在我看來,既然許大茂和賈張氏都是同一個院子的人,就應該關起門來好好的商量,誰對誰錯講清楚,然後誠懇的賠禮道歉就算過了,畢竟以後還得在一塊兒生活的。」
「所以你得幫我啊,讓他們再鬧騰一會兒,把心裡的火氣發泄一下就差不多了,我看賈張氏下的都是死手,如果真的放任不管我怕會出人命。」
面對街道處主任的請求,張元林想了想還是點頭答應了下來,反正說鬧騰一會兒就打住,這個時間又沒有具體限制,等看爽了再出手也不遲,再說街道處主任最後一句話沒毛病,的確不能鬧出人命,這是大忌。
這時,張元林注意到傻柱也混在人群里,在邊上三位大爺看起來都在忙活,但實則根本沒怎麼使勁,想來他們都是在故意做戲給街道處主任看。
看到這一幕,張元林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了起來,所以說人平時得積德結善緣呢,不然真的碰上了事兒壓根就沒人願意出手相助,甚至還會落井下石,趁火打劫。
許大茂被賈張氏碾壓式的吊打,結果其他人比他們倆還要忙,仔細一看,大院裡的住戶們既不是在勸架也不是在拉人,全在想方設法的爭搶地上掉落的東西。
就從目前的情況來分析,這大概率就是許大茂從外面帶回來的,結果一進院門就被偷襲,導致東西散落一地,雖然許大茂帶來的東西多,可大院裡的人更多,但凡大家都有份也不會這麼賣力的去搶了。
「嘿,到底是從林家弄到錢了,買的東西都還不賴呢,這米,這面,這土特產,都不是一般家庭捨得吃的呀!」
張元林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發現都是些不便宜的東西,再把這些東西都湊在一塊兒,感覺像是買來給人送禮的。
該說不說,許大茂的腦子還是比較靈活的,可惜不務正,喜歡動歪腦筋,壞心思,這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你小子一肚子壞水去算計別人,就應該做好被人整治的準備!
而且你招惹誰不好,偏偏到賈張氏這個老潑婦頭上撒野,今天你就是被撓破了相也是沒辦法,反正賈張氏窮鬼一個,甭指望後面找她要賠償。
總而言之一句話,今天許大茂有任何悽慘的下場都是活該!
就在張元林看的正樂呵時,一旁的街道處主任卻是緊張了起來。
「元林啊,要不你還是趕緊出手吧,怎麼聽不見許大茂求饒了呢?」
聽到這話,張元林立馬仔細的聽了一會兒,發現許大茂的聲音的確虛弱了不少,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真的會出大問題。
隨後張元林開始擼袖子,接著邁出大長腿往人堆里擠,一邊走一邊扒拉,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就是圍了個水泄不通的人牆也能被通個窟窿。
很快,張元林靠著力量將人群撥開,然後就看到傻柱在一邊搶東西一邊找機會對躺在地上的許大茂補槍,呵,這小子也不是個好東西啊,人都這樣快嗝屁了還在這兒玩,真是不懂分寸。
搖搖頭,張元林對著正起勁的傻柱抬腳就是一踹,被踹飛出去的傻柱愣了一下,然後就氣呼呼的站起身來轉頭要找人算帳。
可一看到是張元林,傻柱升騰而起的怒氣立馬就散了。
面對張元林,傻柱還真不敢有一丁點的報仇欲望,主要原因就是打不過,根本找不到勝算。
「不是,好端端的你踹我幹什麼,這麼多人呢你就逮著我。」
張元林哼聲道:
「玩的高興不,沒看見人都要嗝屁了麼,還不來幫忙拉人!」
聽到這話,傻柱這才反應過來許大茂已經被揍的快要失去意識了,要知道他加入戰局前,三位大爺是喊他來勸架的,萬一真出了事情他也得負責。
被嚇一激靈的傻柱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緊去拉賈張氏,等人從許大茂的身上離開,張元林迅速出手把許大茂像拎小雞一樣提了就往院外跑。
在身後,街道處主任緊緊的跟著,並時不時的回頭張望,警惕賈張氏追上來繼續打人。
「元林,還得麻煩你幫忙把許大茂送附近的醫院去,他家裡人又不在這裡,看樣子我還得先照顧他幾天,我估計近一段時間許大茂是很難回大院了,只要他回去就肯定還會被賈張氏找茬。」
張元林聽後點了點頭,既然答應幫忙就幫到底,幫一半肯定不合適,同時也在心裡感慨當街道處主任的不容易,光是一個院兒的事就夠他頭疼的,要知道整個街道大大小小有上百個院子,光是想想都頭大啊!
等把人送到醫院,張元林的任務就算完成,再往後那都是街道處主任的事兒了,當然街道處主任也沒有義務去管許大茂的死活,純粹就是不想再有新的麻煩冒出來,最後被上頭說失職和辦事不利。
好消息是經過檢查許大茂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單純的被打暈過去了,也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什麼原因,反正身上肉眼可見的傷很多,粗略一算都有上百道,但呼吸什麼的還算平穩,診斷醫師說是應該沒什麼大礙。
確認了許大茂的安全後,街道處主任也鬆了口氣,然後就放心的和張元林一起離開了。
走出醫院後,神色有些疲憊的街道處主任向張元林道謝。
「元林,這次又麻煩了你,真是太感謝了!」
對此張元林擺了擺手,毫不在乎的說道:
「主任,說這種話就見外了,您在我小時候沒少幫襯,現在我有能力了,這點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對了,還有件事兒我得提醒您,許大茂和賈張氏算是差不多的一類人,知恩不報還變本加厲,您能想著保他一條命已經夠意思了,再者說他也沒什麼生命危險,在醫院躺一段時間養好傷就能走,我建議您就甭再管他了。」
「至於許大茂會不會回大院,您就更不用擔心了,哪有明知道回去要挨揍還要回跑的,反正我覺得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許大茂他肯定會確定賈張氏消了火氣才回家的。」
看在當年的情分上,張元林覺得自己應該好言相勸一下,讓街道處主任不要多管閒事,正常人得到了幫助肯定會四處宣傳你的好,可許大茂和賈張氏一樣喜歡欺軟怕硬。
再加上許大茂的錢被搜颳了,他總得想辦法補回來,張元林就怕許大茂賴上街道處主任,就想著能勸則勸,可不能給許大茂這種陰險小人占了便宜。
面對張元林的勸告,街道處主任猶豫了片刻後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行,那這次我就聽你的,畢竟你跟許大茂住一個院這麼久,你肯定比我更了解他,後面讓許大茂自己想法子度過難關,我就不參與了。」
「說實話,在親身經歷了各種各樣的矛盾後,我明白不是什麼事兒我都能調節的,有些人啊就天生的惹不得,誰管誰倒霉,元林,我信你說的,許大茂我不管了,既然沒生命危險就隨他去吧!」
聊天結束,時候也不早了,張元林勸阻成功後便和街道處主任道別,兩人各回各家。
「本以為這檔子事兒處理完了可以狠狠的教訓一下林家和賈家,沒想到半路還蹦出了個許大茂來,這小子也是個壞種,還是那種一聲不吭躲背後捅刀子的那種壞,得,現在也被整治了,今晚這戲看的是真痛快!」
「嘿,許大茂還以為偷摸著發財沒人知道是吧,被林家舉報又被賈張氏一頓揍,都說惡人還需惡人磨,這話真是沒毛病,完了許大茂買來準備送禮的東西還被人分完了,一波回到解放前,真不知道他醒來以後會是什麼樣子,總不會和賈東旭一樣情緒激動直接嗝屁了吧?」
「等等,說到許大茂買來的東西,我得趕緊回大院瞧瞧去,賈張氏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現在許大茂不在了,她總不能再找身邊的人撒氣,這手和腳都空出來了,就肯定要去爭許大茂買來的東西,以她的性子肯定會說那都是她的……」
「哼,賈張氏說是她的,大院裡的住戶可不答應,再說法不責眾,連三位大爺都參與其中,我倒要看看賈張氏還能這麼鬧騰,嘖嘖,看樣子今晚大院裡的熱鬧還沒結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