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海一聽,頓時怒不可遏:「不要叫她嫂子!我這就與她斷絕關係!」
他立即揮筆寫下了一封休書,當著眾人的面高聲宣讀。
他娶張小雅原本是為了讓她照顧霸旺的,沒想到她卻如此對待自己的兒子。
一想到兒子所受的苦難,他就恨得咬牙切齒,若讓他找到張小雅,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霸海妥善安置了其子嗣後,回到了黑風寨的議事大廳,準備處置其弟霸江。
霸江此刻正躺在地上,捂著傷口不斷發出悽厲的呻吟。
「二弟,你我同為逃難至此的親如手足的兄弟,你為何要背棄我?」霸海凝視著自己的二弟,心中充滿了痛苦和失望。
「哼,」霸江見敗局已定,便不再偽裝,「有你在,我永遠都只能屈居次席!」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濃烈的嫉妒與不滿。
他長久以來都懷揣著成為黑風寨首領的野心,然而霸海的存在卻成了他實現這一願望的絆腳石。
同為同母異父的兄弟,為何霸海能坐上首領之位,他卻只能屈居人下?
在霸海的光芒下,他感到自己在黑風寨中的地位和影響力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他對霸海充滿了怨恨。
他想要霸占霸海的女人,甚至想要殺害霸海的兒子!
面對霸江那充滿不甘的神情,霸海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
「二弟,你為何如此執著於首領之位?」霸海緩緩開口,聲音中透露出無奈和惋惜,「我知道你心中有所不滿,覺得處處受到我的壓制。但你可曾想過,這寨子之所以能夠安穩度日,全賴我們兄弟之間的團結一心?你若真有才能,我自然會退位讓賢。然而你,雖有一身武藝,卻缺乏智謀,如何能夠擔此重任?」
霸海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霸江的心頭。
霸江瞪大了眼睛,看著霸海,眼中閃爍著憤怒與不甘。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被身邊的人牢牢按住。
「大哥,你為何如此輕視我?」霸江怒吼道,「我雖不如你智謀過人,但我武藝高強,在這寨子裡,我就該說了算!」
霸海聞言嘆了口氣。
他這二弟,已經陷入了瘋狂的執念之中,無法自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平靜地說道:「二弟,我希望你能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你霸占我妻,欲害我子,但念在往日的兄弟情誼上,我不會殺你。但這黑風寨,你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走吧。」
秦蘇靈心想,這霸海倒是大度,竟然就這麼放走了霸江。
有手下上前為霸江解開繩索,霸江掙扎著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霸海一眼,然後步履蹣跚地離開了。
齊起元見這是他們寨內的私事,不便插手,便一直在一旁保持沉默。
直到事情處理完畢,他才從懷中掏出一份公文,遞給了霸江:「霸老大,這是我們的官方文件。山腳下的那片花海景色優美,我們希望能與寨子合作,共同開發。」
黑風寨雖然以山匪自居,但他們在逃難之前也曾是正經的百姓。一聽官府有意與他們合作,眾人都心動了。
霸海接過公文,他識字,大致能看懂公文的內容。
齊起元與陳知府商議後決定,將山腳下的花海進行擴建,以吸引更多的遊客前來觀賞。遊客們大多家境殷實且慷慨大方,寨子裡的人可以向他們出售食物和獵物來維持生計。
官府將免費幫助他們修繕花海,但前提是黑風寨不能再沿途劫掠過往行人。
「好!」
霸海看完公文後,立即表示同意。寨子裡老弱婦孺眾多,若不是為了生計,他也不願過這種山匪的生活!
兩人一拍即合,開始商議具體的合作事宜。
寨子裡的其他人也紛紛圍過來傾聽。
秦蘇靈辛勤忙碌至深夜,終於支撐不住,回到她的小院落,簡單地洗漱後便陷入了沉睡。
夜深人靜,月光朦朧地投射在荒蕪的後山上。
在這靜謐之中,偶爾可以聽到蟲鳴和遠處山風的呼嘯,為這夜色增添了幾分寂寥。
山間的地形錯綜複雜,雜草叢生,一陣緩慢的腳步聲突然打破了這份沉寂。
一個黑影在樹林間蹣跚前行,似乎在尋找著某物。
他手中提著一盞搖曳的燈籠,昏黃的燭光在夜風中搖曳,為這幽暗的環境增添了一抹神秘與詭異。
此人正是霸江。
他被寨中的赤腳大夫草草地包紮了受傷的胳膊後,便被驅逐出了寨子。
為了以防萬一,他曾偷偷地將一部分銀兩埋藏在此處,如今,他迫切地想要挖出這些銀子。
他到達埋藏地點,用那隻尚未受傷的胳膊挖掘了許久,卻一無所獲。
「混帳!」霸江憤怒地咒罵道:「一定是張小雅這個賤人偷了我的銀子!」
他曾與張小雅有過一段情愫,還曾向她透露過藏銀的地點。如今銀子失蹤,他自然將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她。
「嗷嗚——」不遠處傳來了悽厲的狼嚎聲,悠長而恐怖,迴蕩在山谷之間,令人不寒而慄。
霸江心中一緊,想要儘快逃離此地。然而,灰狼旺財突然從一旁的草叢中衝出,直接朝他撲去!
霸江反應不及,瞬間被撲倒在地。他剛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旺財便毫不留情地咬斷了他的喉嚨。
旺財舔了舔嘴唇,拖著霸江的屍體向山的深處走去。
它已經出來多時,家中的妻兒恐怕已經餓了……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秦蘇靈便已醒來。她躺在簡陋的床鋪上,手中把玩著昨日剛得到的玉牌,研究了許久,仍是一頭霧水。
秦蘇靈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來時機未到,她只能將玉牌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待日後有機會再仔細研究。
齊起元一早要入宮上朝,昨晚與霸海商議完花海之事後便連夜趕回了京城。
秦蘇靈起床後沒有過多耽擱,吃完早飯後便去與霸海道別。
一進門,她發現霸海正手持繡花針,對著窗戶穿線。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竟在捻線穿針……秦蘇靈覺得這一幕別有一番風味。
霸海尷尬地笑了笑。他不再打算娶妻,只想陪伴兒子長大,因此開始學習縫補衣物。
霸旺的魂魄與秦蘇靈契合得極好,一直將他們送到山下才依依不捨地揮手告別。
錦繡和錦瀾拿著豆子娘送的野味美食,笑得合不攏嘴,一家人高高興興地踏上了歸途。
這一路上平安無事,沒有再遇到山匪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