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生聰慧智超群 少年不濟走殺運

  宋天生從小聰明伶俐，轉眼到了上小學的年紀。宋老四也快50歲的人了，憑藉其超高的養殖技術，很快在村里富了起來。天生也比較懂事，從小跟在老四後面割豬草餵兔子養雞鴨，有時還會跟在老四後面去集市上販賣，這樣一來二去從小就對小買賣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哪天雞肉漲了，哪天豬肉跌了，哪天兔毛飛起來了，他都耳聞目染略知一二。村里也有些孩童，有時一起玩耍，難免有些磕磕碰碰的之類，天生也非常講究正義，常常幫助弱小被欺負的小朋友，所以在玩伴中的威望也極高。很多小朋友都願意和天生玩，他也非常有禮貌，無論村裡的男女老少，都夸天生這孩子懂事講道理。

  隨著老四的養殖經驗越來越豐富，他也帶動了周邊的村民一起養殖，改革開放後的農村，同外界的交流越來越頻繁。浙江小農村的副食品也開始走出了農村，開始走向全國，浙商也漸漸地在全國供銷市場上嶄露頭角，他們把第一站瞄準了周邊的上海。

  在天生六七歲的時候，宋老四就帶天生來過一次上海，考察了上海的畜牧養殖情況，天生第一次看到了南京路，看到了和平飯店，大上海的奇景把天生深深地吸引了。那一次宋老四給桂花買了一台蝴蝶牌縫紉機和一塊上海牌手錶及一個三五牌台鐘。帶回家的那一刻，整個小村莊都沸騰了，畢竟這些東西是用好幾頭豬換來的。桂花格外珍惜宋老四送給她的上海牌手錶，而天生則對三五牌機械台鐘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沒事就會撥弄起台鐘的指針，讓台鐘發出鐺鐺鐺的響聲。天生說，台鐘上的十二個數字好比是十二生肖，代表不同的時辰，也好比是十二個月，代表著春夏秋冬，天生的奇思妙想無處不在，而且對算術也產生了極大的興趣，總能把小帳算的明明白白，清清爽爽。

  宋老四看到孩子挺乖巧，也到了讀小學的歲數，就把天生送到宋莊小學學文識字，雖然自己和桂花沒什麼文化，但希望天生能夠念好書，將來讀個中專技校也能養家餬口，也算對祖宗有了個交代。每到天生生日，老四也不忘把天生帶到附近的城隍廟拜一拜城隍土地，感謝老天給他這麼一個懂事的兒子，每到祖宗祠堂集會，他也會把天生帶到祠堂，希望天生能夠日後光宗耀祖，光媚門庭。所以小小年紀，天生比同齡人老成懂事，見多識廣。

  到了開學那天，桂花就準備了小蔥和雞蛋，炒了滿滿一大盆，早早的讓天生過來吃早飯，吃好以後就算正式去上學了。由於從小跟在宋老四後面跑街串巷搞養殖買賣，天生的計算能力非常超群，一年級就掌握了九九乘法口訣，算術總能考個100分，讓老師和同學刮目相看。桂花和老四也樂開了花，這年秋天，老四和桂花又在場地上曬穀，這時遠處又來了一位先生，穿著打扮和8-9年前有些相似，宋老四趕緊對桂花說：「這不是上次的算命先生嗎，快快拿座。」算命先生來到他們跟前，看了看宋老四和桂花說道：「我乃諸葛八卦村的神算，今日路過此地，沒想到又遇到你們夫婦，此乃緣分也。」老四趕緊遞上一根雄獅煙，說上次先生說得有些道理，先生看了看老四臉色，說道：「老夫觀你臉色，有些暗沉，顴骨有削無肉，定是辛勞所致，注意身體保養。」先生又看了看他的蘭台廷尉，斷定明後年家有變故，只得喝口茶匆匆起身，臨行前只叫他保重身體，勿過分辛勞。桂花正要起身喊天生過來再讓先生看看，先生只說到不必了，說道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一切皆有命數，隨後消失在村莊之內。老四也沒有什麼蹊蹺之處，只是勿要辛勞，以後少養點雞鴨便是。

  又過了一年多，宋老四突然感到全身乏力，腰背突然彎曲不能動彈，身體也開始不聽使喚，開始臥床不起了。桂花看在眼裡急在心裡，莫非老四得了中風。到縣城醫院一檢查，果然是中風偏癱，醫院配了幾副中藥，讓桂花回去煎好給老四服用，本來富裕的家庭開始慢慢有了變故，家庭的重擔也全部落到了桂花身上，天生當時在讀兩年級，本來學習成績很好，但隨著老四勞動力的喪失，割豬草餵豬養雞鴨的任務就擱到了他們娘倆身上。桂花望著年幼懂事的天生，突如其來的變故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宋老四也異常的惆悵，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現在可能支離破碎了。我倒了以後怎麼辦，天生還小，家庭負擔不小呢。桂花每天以淚洗面，說著一些安慰老四得話：「放心吧，我一定會把家安頓好的，你就安心養病吧，別想那麼多。」

  自從那後，張桂花一邊操持家務，一邊照顧宋老四起居，天生則勤奮學習，希望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時光飛逝，天生小學畢業，上了鄉里的初中，由於父親的病倒，家裡生活開始拮据，13歲的宋天生天生懂事，除了照顧生病的父親，還幫助母親料理家務。這一切宋老四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那是宋天生初二的一天，正在學校念書的宋天生接到家裡的噩耗，原來老四快不行了，等天生一行人趕到醫院，老四已經撒手人寰，天生悲痛欲絕，叫著爸爸，可惜宋老四再也聽不見了，桂花哭得像個淚人，今後的生活會更加艱難，天生還沒有成年，這大概是老四最大的遺憾。老四可能有很多話對他們娘倆說，但這一別，將是永別，再也不會再見了。年少的天生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家裡的生活條件好起來，一定不能讓母親張桂花受半點委屈，一定要努力學習，通過學習來改變自己的生活境遇。